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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500 - 2024-01-29 23:14:14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五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或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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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五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心品第三(有十經)(第四分別誦)

 心、浮、受法二  行禪、說、獵師
 五枝財物主  瞿曇彌、多界

(一七二)中阿含心品心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有一比丘獨安靖處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誰將世間去?誰為染著?誰起自在?」彼時,比丘則於晡時從宴坐起,往詣佛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今獨安靖處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誰將世間去?誰為染著?誰起自在?』」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有賢道而有賢觀,極妙辯才,有善思惟。『誰將世間去?誰為染著?誰起自在?』比丘!所問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心將世間去,心為染著,心起自在。比丘!彼將世間去,彼為染著,彼起自在。比丘!多聞聖弟子非心將去,非心染著,非心自在。比丘!多聞聖弟子不隨心自在,而心隨多聞聖弟子。」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彼時,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問曰:「世尊!多聞比丘,說多聞比丘。世尊!云何多聞比丘?云何施設多聞比丘?」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有賢道而有賢觀,極妙辯才,有善思惟。『世尊!多聞比丘,說多聞比丘。世尊!云何多聞比丘?云何施設多聞比丘?』比丘!所問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我所說甚多,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比丘!若有族姓子,我所說四句偈,知義知法,趣法向法,趣順梵行。比丘!說多聞比丘無復過是。比丘!如是多聞比丘,如來如是施設多聞比丘。」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彼時,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問曰:「世尊!多聞比丘明達智慧,說多聞比丘明達智慧。世尊!云何多聞比丘明達智慧?云何施設多聞比丘明達智慧?」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有賢道而有賢觀,極妙辯才,有善思惟。『世尊!多聞比丘明達智慧,說多聞比丘明達智慧。世尊!云何多聞比丘明達智慧?云何施設多聞比丘明達智慧?』比丘!所問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比丘!若比丘聞此苦,復以慧正見苦如真者,聞苦習、苦滅、苦滅道,復以慧正見苦滅道如真者,比丘!如是多聞比丘明達智慧,如來如是施設多聞比丘明達智慧。」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彼時,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問曰:「世尊!聰明比丘黠慧廣慧,說聰明比丘黠慧廣慧。世尊!云何聰明比丘黠慧廣慧?云何施設聰明比丘黠慧廣慧?」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比丘,謂有賢道而有賢觀,極妙辯才,有善思惟。『世尊!云何聰明比丘黠慧廣慧?云何施設聰明比丘黠慧廣慧?』比丘!所問為如是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告曰:「若比丘不念自害,不念害他,亦不念俱害,比丘但念自饒益及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比丘!如是聰明比丘黠慧廣慧,如是如來施設聰明比丘黠慧廣慧。」

比丘白曰:「善哉!善哉!唯然。世尊!」

彼時,比丘聞佛所說,善受善持,善誦習已,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還。

彼時,比丘聞世尊教,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彼在遠離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唯無上梵行訖,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尊者知法已,乃至得阿羅訶。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心經第一竟(千五十四字)

(一七三)中阿含心品浮彌經第二(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爾時,尊者浮彌,亦在王舍城無事禪室中。於是,尊者浮彌過夜平旦,著衣持鉢,欲入王舍城而行乞食,尊者浮彌復作是念:「且置入王舍城乞食,我寧可往至王子耆婆先那童子家。」於是,尊者浮彌便往至王子耆婆先那童子家。

王子耆婆先那童子遙見尊者浮彌來,即從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浮彌,作如是說:「善來,尊者浮彌!尊者浮彌久不來此,可坐此床。」尊者浮彌即便就坐。

王子耆婆先那童子稽首尊者浮彌足,卻坐一面,白曰:「尊者浮彌!我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浮彌答曰:「王童子!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王童子便問尊者浮彌:「或有沙門梵志來詣我所,而語我曰:『王童子!有人作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或無願,或願無願,或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尊者浮彌!尊師何意、云何說?」

尊者浮彌告曰:「王童子!我不面從世尊聞,亦不從諸梵行聞。王童子!世尊或如是說:『或有人作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或無願,或願無願,或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

王童子白曰:「若尊者浮彌尊師如是意、如是說者,此於世間,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最在其上。尊者浮彌!可在此食。」尊者浮彌默然而受。王童子知尊者浮彌默然受已,即從坐起,自行澡水,以極美淨妙種種豐饒食噉含消,自手酙酌,令得飽滿,食訖收器,行澡水已,取一小床別坐聽法。尊者浮彌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從坐起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與王童子所共論者盡向佛說。

世尊聞已,告曰:「浮彌!何意不為王童子說四喻耶?」

尊者浮彌問曰:「世尊!何謂四喻?」

世尊答曰:「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乳者而[(殼-一)/牛]牛角,必不得乳,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乳而[(殼-一)/牛]牛角,必不得乳。所以者何?以邪求乳,謂[(殼-一)/牛]牛角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乳者,飽飲飼牛而[(殼-一)/牛]牛乳,彼必得乳,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乳,飽飲飼牛而[(殼-一)/牛]牛乳,彼必得乳。所以者何?以正求乳,謂[(殼-一)/牛]牛乳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酥者,以器盛水,以抨抨之,必不得酥,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酥,以器盛水,以抨抨之,必不得酥。所以者何?以邪求酥,謂抨水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酥者,以器盛酪,以抨抨之,彼必得酥,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酥,以器盛酪,以抨抨之,彼必得酥。所以者何?以正求酥,謂抨酪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油者,以笮具盛沙,以冷水漬而取壓之,必不得油,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油,以笮具盛沙,以冷水漬而取壓之,必不得油。所以者何?以邪求油,謂壓沙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猶如有人欲得油者,以笮具盛麻子,以煖湯漬而取壓之,彼必得油,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油,以笮具盛麻子,以煖湯漬而取壓之,彼必得油。所以者何?以正求油,謂壓麻子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火者,以濕木作火母,以濕鑽鑽,必不得火,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火,以濕木作火母,以濕鑽鑽,必不得火。所以者何?以邪求火,謂鑽濕木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邪見、邪見定,彼作願行行邪梵行,必不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邪梵行,必不得果。所以者何?以邪求果,謂無道也。

「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浮彌!猶如有人欲得火者,以燥木作火母,以燥鑽鑽,彼必得火,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火,以燥木作火母,以燥鑽鑽,彼必得火。所以者何?以正求火,謂鑽燥木也。如是,浮彌!若有沙門、梵志正見、正見定,彼作願行行正梵行,彼必得果,無願、願無願、非有願非無願行正梵行,彼必得果。所以者何?以正求果,謂有道也。

「浮彌!若汝為王童子說此四喻者,王童子聞已必大歡喜,供養於汝,盡其形壽,謂衣被、飲食、臥具、湯藥及餘種種諸生活具。」

尊者浮彌白曰:「世尊!我本未曾聞此四喻,何由得說?唯今始從世尊聞之。」

佛說如是。尊者浮彌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浮彌經第二竟(二千八十三字)

(一七四)中阿含心品受法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間真實有四種受法。云何為四?或有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或有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或有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或有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

「云何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或有沙門、梵志,快莊嚴女共相娛樂,作如是說:『此沙門、梵志於欲見當來有何恐怖,有何災患,而斷於欲,施設斷欲?此快莊嚴於女身體樂更樂觸。』彼與此女共相娛樂,於中遊戲,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方作是念:『彼沙門、梵志於欲見此當來恐怖,見此災患故,斷於欲,施設斷欲。我等因欲、諍欲、緣欲故,受如是極苦、甚重苦也。』

「猶春後月,日中極熱,有葛藤子,曰炙圯迸,墮一娑羅樹下。彼時,娑羅樹神因此故而生恐怖,於是,彼樹神若邊傍種子村神、村百穀藥木有親親朋友樹神,於種子見當來有恐怖、有災患故,便往至彼樹神所,而慰勞曰:『樹神勿怖!樹神勿怖!今此種子或為鹿食,或孔雀食,或風吹去,或村火燒,或野火燒,或敗壞不成種子。如是,樹神!汝得安隱。若此種子非為鹿食,非孔雀食,非風吹去,非村火燒,非野火燒,亦非敗壞不成種子,此種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為風、雨、日所中傷,得大雨漬,便速生也。』

「彼樹神而作是念:『以何等故?彼邊傍種子村神、村百穀藥木親親朋友樹神,於種子見當來有何恐怖?有何災患?而來慰勞我言:「樹神勿怖!樹神勿怖!樹神!此種子或為鹿食,或孔雀食,或風吹去,或村火燒,或野火燒,或敗壞不成種子。如是,樹神!汝得安隱。若此種子非為鹿食,非孔雀食,非風吹去,非村火燒,非野火燒,亦非敗壞不成種子,此種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為風、雨、日所中傷,得大雨漬,便速生也。」』成莖枝葉柔軟成節,觸體喜悅,此莖枝葉柔軟成節,觸體喜悅,樂更樂觸。此緣樹成大枝節葉,纏裹彼樹,覆蓋在上。覆蓋在上已,彼樹神方作是念:『彼邊傍種子村神、村百穀藥木親親朋友樹神,於種子見此當來恐怖,見此災患故,而來慰勞我言:「樹神勿怖!樹神勿怖!此種子或為鹿食,或孔雀食,或風吹去,或村火燒,或野火燒,或敗壞不成種子。如是,樹神!汝得安隱。若此種子非為鹿食,非孔雀食,非風吹去,非村火燒,非野火燒,亦非敗壞不成種子,此種子不缺不穿,亦不剖坼,不為風、雨、日所中傷,得大雨漬,便速生也。」我因種子、緣種子故,受此極苦甚重苦也。』

「如是,或有沙門、梵志,快莊嚴女共相娛樂,作如是說:『此沙門、梵志於欲見當來有何恐怖,有何災患,而斷於欲,施設斷欲?此快莊嚴於女身體樂更樂觸。』彼與此女共相娛樂,於中遊戲,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方作是念:『彼沙門、梵志於欲見此當來恐怖,見此災患故,斷於欲,施設斷欲。我等因欲、諍欲、緣欲故,受如是極苦甚重苦也。』是謂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

「云何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或有一自然重濁欲、重濁恚、重濁癡,彼數隨欲心,受苦憂慼,數隨恚心、癡心,受苦憂慼。彼以苦以憂,盡其形壽,修行梵行,乃至啼泣墮淚,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壞命終,必昇善處,生於天中,是謂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

「云何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或有沙門、梵志裸形無衣,或以手為衣,或以葉為衣,或以珠為衣,或不以瓶取水,或不以櫆取水,不食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食,不自往,不遣信,不來尊,不善尊、不住尊。若有二人食,不在中食,不懷妊家食,不畜狗家食,家有糞蠅飛來而不食,不噉魚,不食肉,不飲酒,不飲惡水,或都不飲,學無飲行。或噉一口,以一口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口,以七口為足。或食一得,以一得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得為足。或日一食,以一食為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一食,以一食為足。或食菜茹,或食稗子,或食[楑-天+示]米,或食雜[麩-夫+黃],或食頭頭邏食,或食麁食。或至無事處,依於無事,或食根,或食果,或食自落果。或持連合衣,或持毛衣,或持頭舍衣,或持毛頭舍衣,或持全皮,或持穿皮,或持全穿皮。或持散髮,或持編髮,或持散編髮,或有剃髮,或有剃鬚,或剃鬚髮,或有拔髮,或有拔鬚,或拔鬚髮。或住立斷坐,或修蹲行,或有臥刺,以刺為床,或有臥草,以草為床。或有事水,晝夜手抒。或有事火,竟昔燃之。或事日、月、尊祐大德,叉手向彼。如此之比,受無量苦,學煩熱行,彼受此法,成具足已,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是謂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

「云何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或有一自然不重濁欲、不重濁恚、不重濁癡,彼不數隨欲心,受苦憂慼,不數隨恚心、癡心,受苦憂慼,彼以樂以喜,盡其形壽,修行梵行,乃至歡悅心。彼受此法,成具足已,五下分結盡,化生於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是謂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世間真實有是四種受法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受法經第三竟(一千五百八十三字)

(一七五)中阿含心品受法經第四(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拘樓瘦劍磨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此世間如是欲、如是望、如是愛、如是樂、如是意,令不喜、不愛、不可法滅,喜、愛、可法生。彼如是欲、如是望、如是愛、如是樂、如是意,然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此是癡法。我法甚深,難見、難覺、難達。如是我法甚深,難見、難覺、難達,不喜、不愛、不可法滅,喜、愛、可法生,是不癡法。

「世間真實有四種受法。云何為四?或有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或有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或有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或有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

「云何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或有一自樂自喜殺生,因殺生,生樂生喜,彼自樂自喜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因邪見,生樂生喜。如是身樂、心樂,不善從、不善生,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是謂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

「云何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或有一自苦自憂斷殺,因斷殺,生苦生憂,彼自苦自憂斷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邪見,因斷邪見,生苦生憂。如是身苦、心苦,善從、善生,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是謂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

「云何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或有一自苦自憂殺生,因殺生,生苦生憂,彼自苦自憂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因邪見生苦、生憂。如是身苦、心苦,不善從、不善生,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是謂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

「云何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或有一自樂自喜斷殺,因斷殺,生樂生喜,彼自樂自喜斷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邪見,因斷邪見,生樂生喜。如是身樂、心樂,善從、善生,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是謂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

「若有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不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猶如阿摩尼藥,一分好色香味,然雜以毒,或有人為病故服,服時好色香味,可口而不傷咽,服已在腹,便不成藥。如是此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不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

「若有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不知如真已,便不習行而斷之,不習行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

「若有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不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猶如大小便,複雜以毒,或有人為病故服,服時惡色臭無味,不可口而傷咽,服已在腹便不成藥。如是此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不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

「若有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彼癡者不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不知如真已,便不習行而斷之,不習行斷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彼習行法不知如真,不習行法不知如真,習行法不知如真,不習行法不知如真已,不習行法習,習行法不習,不習行法習,習行法不習已,便不喜,不愛、不可法生,喜、愛、可法滅,是謂癡法。

「若有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知如真已,便不習行而斷之,不習行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若有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猶如大小便和若干種藥,或有人為病故服,服時惡色臭無味,不可口而傷咽,服已在腹便成藥。如是此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

「若有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知如真已,便不習行而斷之,不習行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若有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猶如酥、蜜和若干種藥,或有人為病故服,服時好色香味,可口而不傷咽,服已在腹便成藥。如是此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彼慧者知如真,此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知如真已,便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彼習行法知如真,不習行法知如真,習行法知如真,不習行法知如真已,便習行法習,不習行法不習,習行法習,不習行法不習已,便喜、愛、可法生,不喜、不愛、不可法滅,是謂慧法。世間真實有是四種受法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受法經第四竟(一千五百七十五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五(六千二百九十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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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796 - 2024-02-02 00:53:35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六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或躍在淵
註冊: 2023-12-11
文章數: 209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六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七六)心品行禪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世間真實有四種行禪者。云何為四?或有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或有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或有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或有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云何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彼行禪者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則從初禪趣第二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初禪,滅定也。』彼行禪者不知如真,『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則從初禪趣第二禪,是勝息寂。』彼不知如真已,於如退轉,意便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

「復次,行禪者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從第二禪趣第三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第二禪,滅定也。』彼行禪者不知如真,『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二禪趣第三禪,是勝息寂。』彼不知如真已,於如退轉,意便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

「復次,行禪者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從第三禪趣第四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第三禪,滅定也。』彼行禪者不知如真,『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三禪趣第四禪,是勝息寂。』彼不知如真已,於如退轉,意便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

「復次,行禪者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從第四禪趣無量空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第四禪,滅定也。』彼行禪者不知如真,『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四禪趣無量空處,是勝息寂。』彼不知如真已,於如退轉,意便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從無量空處趣無量識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無量空處,滅定也。』彼行禪者不知如真,『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量空處趣無量識處,是勝息寂。』彼不知如真已,於如退轉,意便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從無量識處趣無所有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無量識處,滅定也。』彼行禪者不知如真,『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量識處趣無所有處,是勝息寂。』彼不知如真已,於如退轉,意便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從無所有處趣非有想非無想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無所有處,滅定也。』彼行禪者不知如真,『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所有處趣非有想非無想處,是勝息寂。』彼不知如真已,於如退轉,意便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而謂衰退。

「云何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彼行禪者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思餘小想,修習第二禪道,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則從初禪趣第二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不知如真,『寧可思厭相應想入初禪,不應思餘小想入第二禪。』彼不知如真已,不覺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

「復次,行禪者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思餘小想,修習第三禪道,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二禪趣第三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不知如真,『寧可思厭相應想入第二禪,不應思餘小想入第三禪。』彼不知如真已,不覺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

「復次,行禪者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思餘小想,修習第四禪道,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三禪趣第四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不知如真,『寧可思厭相應想入第三禪,不應思餘小想入第四禪。』彼不知如真已,不覺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

「復次,行禪者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思餘小想,修習無量空處道,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四禪趣無量空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不知如真,『寧可思厭相應想入第四禪,不應思餘小想入無量空處。』彼不知如真已,不覺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思餘小想,修習無量識處道,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量空處趣無量識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不知如真,『寧可思厭相應想入無量空處,不應思餘小想入無量識處。』彼不知如真已,不覺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處,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思餘小想,修習無所有處道,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量識處趣至無所有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不知如真,『寧可思厭相應想入無量識處,不應思餘小想入無所有處。』彼不知如真已,不覺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思餘小想,修習非有想非無想處道,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所有處趣非有想非無想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不知如真,『寧可思厭相應想入無所有處,不應思餘小想入非有想非無想處。』彼不知如真已,不覺彼心而便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

「云何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彼行禪者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無所有處相應念想本退具,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非有想非無想處,滅定也。』彼知如真已,於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復次,行禪者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無量識處相應念想本所行。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無所有處,滅定也。』彼知如真已,於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復次,行禪者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無量空處相應念想本退具,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無量識處,滅定也。』彼知如真已,於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復次,行禪者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色樂相應念想本退具,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無量空處,滅定也。』彼知如真已,於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復次,行禪者所行、所相、所標,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第三禪相應念想本退具,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第四禪,滅定也。』彼知如真已,於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復次,行禪者所行、所相、所標,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第二禪相應念想本退具,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第三禪,滅定也。』彼知如真已,於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復次,行禪者所行、所相、所標,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初禪相應念想本退具,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第二禪,滅定也。』彼知如真已,於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復次,行禪者所行、所相、所標,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欲樂相應念想本退具,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離本相,更趣餘處,失初禪,滅定也。』彼知如真已,於如不退,意不失定,如是行禪者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云何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彼行禪者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則從初禪趣第二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則從初禪趣第二禪,是勝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覺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復次,行禪者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二禪趣第三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二禪趣第三禪,是勝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覺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復次,行禪者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三禪趣第四禪,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三禪趣第四禪,是勝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覺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復次,行禪者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四禪趣無量空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第四禪趣無量空處,是勝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覺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量空處趣無量識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量空處趣無量識處,是勝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覺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量識處趣無所有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量識處趣無所有處,是勝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覺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復次,行禪者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所有處趣非有想非無想處,是勝息寂。彼行禪者便作是念:『我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從無所有處趣非有想非無想處,是勝息寂。』彼知如真已,便覺彼心而不失定,如是行禪者熾盛則知熾盛如真。世間實有是四種行禪者,因此故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行禪經第五竟(二千五百七十七字)

(一七七)中阿含心品說經第六(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拘樓瘦劒摩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今當為汝等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名四種說經。如四種說經分別其義。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我今當說。」

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云何四種說經分別其義?若有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欲樂相應念想退轉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住、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標,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第二禪相應念想昇進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復不厭,我生此法令我昇進,如是不久當得第二禪。』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離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滅息相應念想無慾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昇進,我生此法能令我厭,如是不久當得漏盡。』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初禪相應念想退轉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住、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標,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第三禪相應念想昇進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復不厭,我生此法令我昇進,如是不久當得第三禪。』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滅息相應念想無慾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昇進,我生此法能令我厭,如是不久當得漏盡。』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第二禪相應念想退轉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住、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標,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第四禪相應念想昇進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復不厭,我生此法令我昇進,如是不久當得第四禪。』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滅息相應念想無慾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昇進,我生此法能令我厭,如是不久當得漏盡。』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第三禪相應念想退轉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住、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標,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無量空處相應念想昇進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復不厭,我生此法令我昇進,如是不久當得無量空處。』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滅息相應念想無慾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昇進,我生此法能令我厭,如是不久當得漏盡。』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色樂相應念想退轉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住、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標,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無量識處相應念想昇進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復不厭,我生此法令我昇進,如是不久當得無量識處。』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滅息相應念想無慾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昇進,我生此法能令我厭,如是不久當得漏盡。』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無量空處相應念想退轉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住、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標,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無所有處相應念想昇進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復不厭,我生此法令我昇進,如是不久當得無所有處。』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滅息相應念想無慾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昇進,我生此法能令我厭,如是不久當得漏盡。』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無量識處相應念想退轉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住、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而令我退,然我此定不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受此行,念此相、標,立念如法,令住一意。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進,亦復不厭,我生此法能令我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非有想非無想處相應念想昇進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復不厭,我生此法令我昇進,如是不久當得非有想非無想處。』彼比丘應如是知。

「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厭相應念想無慾具。彼比丘應當知,『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亦不昇進,我生此法能令我厭。如是,不久當得漏盡。』彼比丘應如是知。

「有想有知,齊是得知,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行餘第一有,行禪比丘者,從是起當為彼說。」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說經第六竟(二千八百二十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六(六千三百九十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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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797 - 2024-02-02 00:56:09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七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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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七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七八)心品獵師經第七(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獵師飼鹿,不如是心,令鹿得肥、得色、得力、得樂、長壽。獵師飼鹿,如是心飼,唯欲近食,近食已,令憍恣放逸,放逸已,隨獵師、獵師眷屬,獵師飼鹿,如是心也。

「第一群鹿近食獵師食,彼近食已,便憍恣放逸,放逸已,便隨獵師、獵師眷屬。如是彼第一群鹿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

「第二群鹿而作是念:『第一群鹿近食獵師食,彼近食已,便憍恣放逸,放逸已,便隨獵師、獵師眷屬,如是第一群鹿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我今寧可不食獵師食,離於恐怖,依無事處,食草飲水耶?』第二群鹿作是念已,便舍獵師食,離於恐怖,依無事處,食草飲水。彼春後月諸草水盡,身體極羸,氣力衰退,便隨獵師、獵師眷屬。如是彼第二群鹿亦復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

「第三群鹿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群鹿一切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我今寧可離獵師、獵師眷屬,依住不遠,住不遠已,不近食獵師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獵師、獵師眷屬。』第三群鹿作是念已,便離獵師、獵師眷屬,依住不遠,住不遠已,不近食獵師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獵師、獵師眷屬。彼獵師、獵師眷屬便作是念:『第三群鹿甚奇諂黠,極諂黠。所以者何?食我食已,而不可得,我今寧可作長圍罝,作長圍罝已,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止。』獵師、獵師眷屬作是念已,便作長圍罝,作長圍罝已,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止,如是第三群鹿亦復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

「第四群鹿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第三群鹿一切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我今寧可依住獵師、獵師眷屬所不至處,依住彼已,不近食獵師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獵師、獵師眷屬。』第四群鹿作是念已,便依住獵師、獵師眷屬所不至處,依住彼已,便不近食獵師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獵師、獵師眷屬。彼獵師、獵師眷屬復作是念:『第四群鹿甚奇勐俊,第一勐俊,若我逐彼,必不能得,餘鹿則當恐怖驚散,我今寧可舍罝第四群鹿。』獵師、獵師眷屬作是念已,則便舍罝。如是第四群鹿便得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

「比丘!我說此喻,欲令解義,我今說此,當觀其義。獵師食者,當知五欲功德,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獵師食者,當知是五欲功德也。獵師者,當知是惡魔王也。獵師眷屬者,當知是魔王眷屬也。群鹿者,當知是沙門、梵志也。第一沙門、梵志近食魔王食,世間信施食,彼近食已,便憍恣放逸,放逸已,便隨魔王、魔王眷屬,如是第一沙門、梵志不脫魔王境界。猶如第一群鹿近食獵師食,彼近食已,便憍恣放逸,放逸已,便隨獵師、獵師眷屬,如是第一群鹿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當觀彼第一沙門、梵志亦復如是。

「第二沙門、梵志亦作是念:『第一沙門、梵志近食魔王食,世間信施食,彼近食已,便憍恣放逸,放逸已,便隨魔王、魔王眷屬,如是彼第一沙門、梵志不脫魔王、魔王眷屬境界。我今寧可舍世間信施食,離於恐怖,依無事處,食果及根。』第二沙門、梵志作是念已,便舍世間信施食,離於恐怖,依無事處,食果及根。彼春後月諸果根盡,身體極羸,氣力衰退,衰退已,便心解脫、慧解脫衰退,心解脫、慧解脫衰退已,便隨魔王、魔王眷屬,如是第二沙門、梵志亦不脫魔王、魔王眷屬境界。猶如第二群鹿而作是念:『第一群鹿近食獵師食,彼近食已,便憍恣放逸,放逸已,便隨獵師、獵師眷屬,如是第一群鹿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我今寧可舍獵師食,離於恐怖,依無事處,食草飲水耶?』第二群鹿作是念已,便舍獵師食,離於恐怖,依無事處,食草飲水。彼春後月諸草水盡,身體極羸,氣力衰退,便隨獵師、獵師眷屬,如是第二群鹿亦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當觀彼第二沙門、梵志亦復如是。

「第三沙門、梵志亦作是念:『第一、第二沙門、梵志一切不脫魔王、魔王眷屬境界,我今寧可離魔王、魔王眷屬,依住不遠,住不遠已,不近食世間信施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魔王、魔王眷屬。』第三沙門、梵志作是念已,便離魔王、魔王眷屬,依住不遠,住不遠已,便不近食世間信施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魔王、魔王眷屬。然受持二見,有見及無見。彼受此二見故,便隨魔王、魔王眷屬。如是第三沙門、梵志亦不脫魔王、魔王眷屬境界。

「猶如第三群鹿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群鹿一切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我今寧可離獵師、獵師眷屬,依住不遠,住不遠已,不近食獵師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獵師、獵師眷屬。』第三群鹿作是念已,便離獵師、獵師眷屬,依住不遠,住不遠已,不近食獵師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獵師、獵師眷屬。彼獵師、獵師眷屬便作是念:『第三群鹿甚奇諂黠,極諂黠。所以者何?食我食已,而不可得,我今寧可作長圍罝,作長圍罝已,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止。』獵師、獵師眷屬作是念已,便作長圍罝,作長圍罝已,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止。如是第三群鹿亦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所依者當知有見也。住止者當知無見也。當觀彼第三沙門、梵志亦復如是。

「第四沙門、梵志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第三沙門、梵志一切不脫魔王、魔王眷屬境界,我今寧可依住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依住彼已,不近食世間信施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魔王、魔王眷屬。』第四沙門、梵志作是念已,便依住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依住彼已,不近食世間信施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魔王、魔王眷屬。如是第四沙門、梵志便脫魔王、魔王眷屬境界。

「猶如第四群鹿亦作是念:『第一、第二、第三群鹿一切不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我今寧可依住獵師、獵師眷屬所不至處,依住彼已,不近食獵師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獵師、獵師眷屬。』第四群鹿作是念已,便依住獵師、獵師眷屬所不至處,依住彼已,不近食獵師食,不近食已,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已,便不隨獵師、獵師眷屬。彼獵師、獵師眷屬復作是念:『第四群鹿甚奇俊勐,第一俊勐,若我逐彼,必不能得,餘鹿則當恐怖驚散,我今寧可舍罝第四群鹿。』彼獵師、獵師眷屬作是念已,則便舍罝。如是第四群鹿便脫獵師、獵師眷屬境界。當觀彼第四沙門、梵志亦復如是。

「比丘!當學如是所依住止,令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何者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謂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復次,何者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謂比丘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是謂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

「復次,何者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謂比丘度一切色想,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是謂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復次,何者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謂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想知滅身觸成就游,慧見諸漏盡斷知,是謂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比丘!如是所依住正,命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處,當學如是。」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獵師經第七竟(二千三百九十六字)

(一七九)中阿含心品五支物主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五支物主平旦出舍衛國,往詣佛所,欲見世尊供養禮事,五支物主便作是念:「且置往見佛世尊,或能宴坐及諸尊比丘,我今寧可詣一娑邏末利異學園。」於是,五支物主便至比道遊戲歡樂,近巾頭阿梨,往詣一娑邏末利異學園。

彼時,娑邏末利異學園中,有一異學沙門文祁子,在於彼中為大宗主,眾人之師,眾所敬重,統領大眾五百異學師。彼在擾亂眾發高大音聲,其聲喧閙,說若干種畜生之論,謂論王、論賊、論鬪諍、論飲食、論衣被、論婦人、論童女、論淫女、論世間、論邪道、論海中,如是比聚集,論若干種畜生之論。異學沙門文祁子遙見五支物主來,便自勅己眾,令默然住:「汝等默然,莫復語言,宜自收斂,此沙門瞿曇弟子五支物主來。若有沙門瞿曇在家弟子居舍衛國者,無過於五支物主。所以者何?彼愛樂默然,稱說默然,若彼見此眾默然者,或能來前。」彼時,異學沙門文祁子止己眾已,自默然住。

於是,五支物主往詣異學沙門文祁子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異學沙門文祁子語曰:「物主!若有四事,我施設彼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得第一義、質直沙門。云何為四?身不作惡業、口不惡言,不行邪命、不念惡念。物主!若有此四事者,我施設彼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得第一義、質直沙門。」

五支物主聞異學沙門文祁子所說,不是不非,從坐起去。「如此所說,我自詣佛,當問此義。」便往詣佛,稽首作禮,卻坐一面,與異學沙門文祁子所共論者,盡向佛說。

世尊聞已,告曰:「物主!如異學沙門文祁子所說,若當爾者,嬰孩童子支節柔軟,仰向臥眠,亦當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得第一義,質直沙門。物主!嬰孩童子尚無身想,況復作身惡業耶?唯能動身。物主!嬰孩童子,尚無口想,況復惡言耶?唯能得啼。物主!嬰孩童子,尚無命想,況復行邪命耶?唯有呻吟。物主!嬰孩童子,尚無念想,況復惡念耶?唯念母乳。物主!若如異學沙門文祁子說者,如是嬰孩童子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得第一義、質直沙門。

「物主!若有四事,我施設彼成就善、第一善,然非無上士,不得第一義,亦非質直沙門。云何為四?身不作惡業,口不惡言,不行邪命,不念惡念。物主!若有此四事,我施設彼成就善、第一善,然非無上士,不得第一義,亦非質直沙門。物主!身業、口業者,我施設是戒;物主!念者,我施設是心所有與心相隨。物主!我說當知不善戒,當知不善戒從何而生?當知不善戒何處滅無餘?何處敗壞無餘?當知賢聖弟子云何行滅不善戒耶?物主!我說當知善戒,當知善戒從何而生?當知善戒何處滅無餘?何處敗壞無餘?當知賢聖弟子云何行滅善戒耶?物主!我說當知不善念,當知不善念從何而生,當知不善念何處滅無餘?何處敗壞無餘?當知賢聖弟子云何行滅不善念耶?物主!我說當知善念,當知善念從何而生?當知善念何處滅無餘?何處敗壞無餘?當知賢聖弟子云何行滅善念耶?

「物主!云何不善戒耶?不善身行,不善口、意行,是謂不善戒。物主!此不善戒從何而生?我說彼所從生,當知從心生。云何為心?若心有欲、有恚、有癡,當知不善戒從是心生。物主!不善戒何處滅無餘?何處敗壞無餘?多聞聖弟子舍身不善業,修身善業,舍口、意不善業,修口、意善業,此不善戒滅無餘,敗壞無餘。物主!賢聖弟子云何行滅不善戒?若多聞聖弟子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賢聖弟子如是行者,滅不善戒也。

「物主!云何善戒耶?善身業,善口、意業,是謂善戒。物主!此善戒從何而生?我說彼所從生,當知從心生。云何為心?若心無慾、無恚、無癡,當知善戒從是心生。物主!善戒何處滅無餘?何處敗壞無餘?若多聞聖弟子行戒不著戒,此善戒滅無餘,敗壞無餘。物主!賢聖弟子云何行滅善戒?若多聞聖弟子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賢聖弟子如是行者,滅善戒也。

「物主!云何不善念耶?慾念、恚念、害念,是謂不善念。物主!不善念從何而生?我說彼所從生,當知從想生。云何為想?我說想多種、無量種、若干種行,或欲想,或恚想,或害想。物主!眾生因欲界想故,生不善念,欲界相應。若有想者,因彼想故,生不善念,欲界相應。物主!眾生因恚、害界想故,生不善念,恚、害界相應。若有想者,因彼想故,生不善念,恚、害界相應,此不善念從是想生。物主!不善念何處滅無餘?何處敗壞無餘?若多聞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此不善念滅無餘,敗壞無餘。物主!賢聖弟子云何行滅不善念?若多聞聖弟子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賢聖弟子如是行者,滅不善念也。

「物主!云何善念耶?無慾念、無恚念、無害念,是謂善念。物主!善念從何而生?我說彼所從生,當知從想生。云何為想?我說想多種、無量種、若干種行,或無慾想,或無恚想,或無害想。物主!眾生因無慾界想故,生善念,無慾界相應。若有想者,因彼想故,生善念,無慾界相應。物主!眾生因無恚、無害界故,生善念無恚、無害界相應。若有想者,因彼想故生善念,無恚、無害界相應,此善念從是想生。物主!善念何處滅無餘?何處敗壞無餘?若多聞聖弟子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此善念滅無餘,敗壞無餘。物主!賢聖弟子云何行滅善念?若多聞聖弟子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賢聖弟子如是行者,滅善念也。

「物主!若多聞聖弟子以慧觀不善戒知如真,從生不善戒知如真,此不善戒滅無餘,敗壞無餘,知如真,以慧觀。賢聖弟子如是行者,滅不善戒知如真。以慧觀善戒知如真,從生善戒知如真,此善戒滅無餘,敗壞無餘,知如真,以慧觀。賢聖弟子如是行者,滅善戒知如真。以慧觀不善念知如真,從生不善念知如真,此不善念滅無餘,敗壞無餘,知如真,以慧觀。賢聖弟子如是行者,滅不善念知如真。以慧觀善念知如真,從生善念知如真,此善念滅無餘,敗壞無餘,知如真,以慧觀。賢聖弟子如是行者,滅善念知如真。所以者何?因正見故生正志,因正志故生正語,因正語故生正業,因正業故生正命,因正命故生正方便,因正方便故生正念,因正念故生正定。賢聖弟子心如是定已,便解脫一切淫、怒、癡。

「物主!賢聖弟子如是正心解脫已,便知一切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謂學見跡成就八支,漏盡阿羅訶成就十支。物主!云何學見跡成就八支?謂學正見至學正定,是謂學見跡成就八支。物主!云何漏盡阿羅訶成就十支?謂無學正見至無學正智,是謂漏盡阿羅訶成就十支。物主!若有十支,我施設彼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得第一義、質直沙門。」

佛說如是。彼五支物主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五支物主經第八竟(二千一百七十八字)

(一八〇)中阿含心品瞿曇彌經第九(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釋羇瘦,在加鞞羅衛尼拘類樹園。

爾時,摩訶簸邏闍鉢提瞿曇彌持新金縷黃色衣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此新金縷黃色衣我自為世尊作,慈愍我故,願垂納受。」

世尊告曰:「瞿曇彌!持此衣施比丘眾,施比丘眾已,便供養我,亦供養眾。」

大生主瞿曇彌至再三白曰:「世尊!此新金縷黃色衣我自為世尊作,慈愍我故,願垂納受。」

世尊亦至再三告曰:「瞿曇彌!持此衣施比丘眾,施比丘眾已,便供養我,亦供養眾。」

爾時,尊者阿難立世尊後執拂侍佛。於是,尊者阿難白曰:「世尊!此大生主瞿曇彌於世尊多所饒益,世尊母命終後乳養世尊。」

世尊告曰:「如是,阿難!如是,阿難!大生主瞿曇彌實於我多所饒益,我母命終後乳養於我。阿難!我亦於大生主瞿曇彌多所饒益。所以者何?大生主瞿曇彌因我故,得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不疑三尊、苦習滅道,成就信、戒、多聞、施、慧,離殺斷殺、不與取、邪淫、妄言、離酒斷酒。阿難!若有人因人故,得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不疑三尊、苦習滅道,成就信、戒、多聞、施、慧,離殺斷殺、不與取、邪淫、妄言、離酒斷酒者,此人供養於彼人至盡形壽,以飲食、衣被、床榻、湯藥及若干種諸生活具,不得報恩。

「復次,阿難!有七施眾,有十四私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阿難!云何七施眾,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信族姓男、族姓女,佛在世時,佛為首,施佛及比丘眾,是謂第一施眾,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信族姓男、族姓女,世尊般涅槃後不久施二部眾,施比丘眾、施比丘尼眾,入比丘僧園而白眾曰:『眾中爾所比丘來,佈施彼也。』入比丘尼僧房而白眾曰:『眾中爾所比丘尼來,佈施彼也。』是謂第五施眾,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

「阿難!當來時有比丘,名姓種,不精進,著袈裟衣,彼不精進,不精進故施,依眾故,緣眾故,上眾故,因眾故,我說爾時施主得無量不可數不可計福,得善得樂,況復今比丘成就行事,成就除事,成就行事除事,成就質直,成就柔軟,成就質直柔軟,成就忍,成就樂,成就忍樂,成就相應,成就經紀,成就相應經紀,成就威儀,成就行來游,成就威儀行來游,成就信,成就戒,成就多聞,成就施,成就慧,成就信、戒、多聞、施、慧耶?是謂第七施眾,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是謂有七施眾,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

「阿難!云何有十四私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有信族姓男、族姓女佈施如來,施緣一覺,施阿羅訶,施向阿羅訶,施阿那含,施向阿那含,施斯陀含,施向斯陀含,施須陀洹,施向須陀洹,施離欲外仙人,施精進人,施不精進人,佈施畜生。阿難!佈施畜生得福百倍,施不精進人得福千倍,施精進人得福百千倍,施離欲外仙人得福億百千倍,施向須陀洹無量,得須陀洹無量,向斯陀含無量,得斯陀含無量,向阿那含無量,得阿那含無量,向阿羅訶無量,得阿羅訶無量,緣一覺無量,況復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耶?此十四私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

「復次,阿難!有四種佈施,三淨施。云何為四?或有佈施,因施主淨,非受者;或有佈施,因受者淨,非施主;或有佈施,非因施主淨,亦非受者;或有佈施,因施主淨,受者亦然。阿難!云何佈施因施主淨,非受者耶?施主精進行妙法,見來見果,如是見、如是說,有施有施果;受者不精進,行惡法,不見來不見果,如是見、如是說,無施無施果。是謂佈施因施主淨,非受者也。

「阿難!云何佈施因受者淨,非施主耶?施主不精進,行惡法,不見來不見果,如是見、如是說,無施無施果;受者精進行妙法,見來見果,如是見、如是說,有施有施果。是謂佈施因受者淨,非施主也。阿難!云何佈施非因施主淨,亦非受者耶?施主不精進,行惡法,不見來不見果,如是見、如是說,無施無施果;受者亦不精進,行惡法,不見來不見果,如是見、如是說,無施無施果。是謂佈施非因施主淨,亦非受者。阿難!云何佈施因施主淨,受者亦然耶?施主精進行妙法,見來見果,如是見、如是說,有施有施果;受者亦精進行妙法,見來見果,如是見、如是說,有施有施果。是謂佈施因施主淨,受者亦然。」於是,世尊說此頌曰:

「精進施不精進,  如法得歡喜心,
 信有業及果報,  此施因施主淨。
 不精進施精進,  不如法非喜心,
 不信業及果報,  此施因受者淨。
 懈怠施不精進,  不如法非喜心,
 不信業及果報,  如是施無廣報。
 精進施於精進,  如法得歡喜心,
 信有業及果報,  如是施有廣報。
 奴婢及貧窮,  自分施歡喜,
 信業信果報,  此施善人稱。
 正護善身口,  舒手以法乞,
 離欲施離欲,  是財施第一。」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瞿曇彌經第九竟(千五百二十字)

(一八一)中阿含心品多界經第十(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阿難獨安靖處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諸有恐怖,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諸有遭事、災患、憂慼,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於是,尊者阿難則於晡時,從宴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我今獨安靖處宴坐思惟,心作是念:『諸有恐怖,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諸有遭事、災患、憂慼,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

世尊告曰:「如是。阿難!如是。阿難!諸有恐怖,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諸有遭事、災患、憂慼,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阿難!猶如從葦[卄/積]草[卄/積]生火,燒樓閣堂屋。阿難!如是諸有恐怖,從愚癡生,不從智慧。諸有遭事、災患、憂慼,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阿難!昔過去時若有恐怖,彼一切亦從愚癡生,不從智慧。諸有遭事、災患、憂慼,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阿難!當來時諸有恐怖,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諸有遭事、災患、憂慼,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阿難!今現在諸有恐怖,從愚癡生,不從智慧。諸有遭事、災患、憂慼,彼一切從愚癡生,不從智慧。阿難!是為愚癡有恐怖,智慧無恐怖。愚癡有遭事、災患、憂慼,智慧無遭事、災患、憂慼。阿難!諸有恐怖、遭事、災患、憂慼,彼一切從愚癡可得,不從智慧。」

於是,尊者阿難悲泣淚出,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比丘愚癡非智慧?」

世尊答曰:「阿難!若有比丘不知界,不知處,不知因緣,不知是處、非處者,阿難!如是比丘愚癡非智慧。」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如是比丘愚癡非智慧。世尊!云何比丘智慧非愚癡?」

世尊答曰:「阿難!若有比丘知界、知處、知因緣,知是處、非處者。阿難!如是比丘智慧非愚癡。」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如是比丘智慧非愚癡。世尊!云何比丘知界?」

世尊答曰:「阿難!若有比丘見十八界知如真,眼界、色界、眼識界,耳界、聲界、耳識界、鼻界、香界、鼻識界,舌界、味界、舌識界,身界、觸界、身識界,意界、法界、意識界。阿難!見此十八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六界知如真,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阿難!見此六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六界知如真,欲界、恚界、害界,無慾界、無恚界、無害界。阿難!見此六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六界知如真,樂界、苦界、喜界、憂界、舍界、無明界。阿難!見此六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四界知如真,覺界、想界、行界、識界。阿難!見此四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欲界、色界、無色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色界、無色界、滅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

「復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過去界、未來界、現在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妙界、不妙界、中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善界、不善界、無記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學界、無學界、非學非無學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二界知如真,有漏界、無漏界。阿難!見此二界知如真。復次,阿難!見二界知如真,有為界、無為界、阿難!見此二界知如真。阿難!見此六十二界知如真。阿難!如是比丘知界。」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如是比丘知界。世尊!云何比丘知處?」

世尊答曰:「阿難!若有比丘見十二處知如真,眼處、色處,耳處、聲處,鼻處、香處,舌處、味處,身處、觸處,意處、法處。阿難!見此十二處知如真。阿難!如是比丘知處。」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如是比丘知處。云何比丘知因緣?」

世尊答曰:「阿難!若有比丘見因緣及從因緣起知如真,因此有彼,無此無彼,此生彼生,此滅彼滅,謂緣無明有行乃至緣生有老死;若無明滅則行滅,乃至生滅則老死滅。阿難!如是比丘知因緣。」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如是比丘知因緣。云何比丘知是處、非處?」

世尊答曰:「阿難!若有比丘見處是處知如真,見非處是非處知如真。阿難!若世中有二轉輪王並治者,終無是處,若世中有一轉輪王治者,必有是處。阿難!若世中有二如來者,終無是處,若世中有一如來者,必有是處。阿難!若見諦人故害父母,殺阿羅訶,破壞聖眾,噁心向佛,出如來血者,終無是處。若凡夫人故害父母,殺阿羅訶,破壞聖眾,噁心向佛,出如來血者,必有是處。阿難!若見諦人故犯戒,舍戒罷道者,終無是處。若凡夫人故犯戒,舍戒罷道者,必有是處。若見諦人舍離此內,從外求尊、求福田者,終無是處。若凡夫人舍離此內,從外求尊、求福田者,必有是處。

「阿難!若見諦人從餘沙門、梵志作是說:『諸尊!可見則見,可知則知。』者,終無是處。若凡夫人從餘沙門、梵志作是說:『諸尊!可見則見,可知則知。』者,必有是處。阿難!若見諦人信卜問吉凶者,終無是處。若凡夫人信卜問吉凶者,必有是處。阿難!若見諦人從餘沙門、梵志卜問吉凶相應,見有苦有煩,見是真者,終無是處。若凡夫人從餘沙門、梵志卜問吉凶相應,見有苦有煩,見是真者,必有是處。

「阿難!若見諦人生極苦甚重苦,不可愛、不可樂、不可思、不可念乃至斷命,舍離此內,更從外求。或有沙門、梵志,或持一句呪,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千句呪,令脫我苦,是求苦、習苦、趣苦、苦盡者,終無是處。若凡夫人舍離此內,更從外求,或有沙門、梵志持一句呪,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千句呪,令脫我苦,是求苦、習苦、趣苦、苦盡者,必有是處。阿難!若見諦人受八有者,終無是處,若凡夫人受八有者,必有是處。

「阿難!若身惡行,口、意惡行,因此緣此,身壞命終,趣至善處,生於天中者,終無是處。若身惡行,口、意惡行,因此緣此,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者,必有是處。阿難!若身妙行,口、意妙行,因此緣此,身壞命終,趣至惡處,生地獄中者,終無是處。若身妙行,口、意妙行,因此緣此,身壞命終,趣至善處,生天中者,必有是處。阿難!若身惡行,口、意惡行,受樂報者,終無是處。阿難!若身惡行,口、意惡行,受苦報者,必有是處。阿難!若身妙行,口、意妙行,受苦報者,終無是處。若身妙行,口、意妙行,受樂報者,必有是處。

「阿難!若不斷五蓋、心穢、慧羸,心正立四念處者,終無是處。若斷五蓋、心穢、慧羸,心正立四念處者,必有是處。阿難!若不斷五蓋、心穢、慧羸,心不正立四念處,欲修七覺意者,終無是處。若斷五蓋、心穢、慧羸,心正立四念處,修七覺意者,必有是處。阿難!若不斷五蓋、心穢、慧羸,心不正立四念處,不修七覺意,欲得無上正盡覺者,終無是處。若斷五蓋、心穢、慧羸,心正立四念處,修七覺意,得無上正盡覺者,必有是處。阿難!若不斷五蓋、心穢、慧羸,心不正立四念處,不修七覺意,不得無上正盡覺,盡苦邊者,終無是處。若斷五蓋、心穢、慧羸,心正立四念處,修七覺意,得無上正盡覺,盡苦邊者,必有是處。阿難!如是比丘知是處、非處。」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如是比丘知是處、非處。」

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此經名何?云何奉持?」

世尊告曰:「阿難!當受持此多界、法界、甘露界、多鼓、法鼓、甘露鼓、法鏡、四品。是故稱此經名曰多界。」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多界經第十竟(二千二百三十六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七(八千三百三十字)

中阿含心品第三竟(二萬一千二十二字)第四分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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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798 - 2024-02-02 01:00:09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八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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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八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雙品第四(有五經雙品。本有十經,分後五經屬第五誦,故曰雙品)(第四分別誦)

 馬邑及馬邑  牛角娑羅林
 牛角娑羅林  求解最在後

(一八二)中阿含雙品馬邑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鴦騎國,與大比丘眾俱,往至馬邑,住馬林寺,及比丘眾。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人見汝等沙門,是沙門,人問汝等沙門,汝自稱沙門耶?」

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

佛復告曰:「是以汝等以此,要以此沙門,當學如沙門法及如梵志法,學如沙門法及如梵志法已,要是真諦沙門、不虛沙門。若受衣被、飲食、床榻、湯藥及若干種諸生活具者,彼所供給,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汝等當學如是。

「云何如沙門法及如梵志法?身行清淨,仰向發露,善護無缺,因此清淨,不自舉,不下他,無穢無濁,為諸智梵行者所共稱譽。若汝作是念:『我身行清淨,我所作已辦,不復更學,已成德義,無復上作。』比丘!我為汝說,莫令求沙門義失沙門義。若欲求上學者,比丘若身清淨,當復作何等?當學口行清淨,仰向發露,善護無缺。因此口行清淨,不自舉,不下他,無穢無濁,為諸智梵行者所共稱譽。

「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行清淨,我所作已辦,不復更學,已成德義,無復上作。』比丘!我為汝說,莫令求沙門義失沙門義。若欲求上學者,比丘若身、口清淨,當復作何等?當學意行清淨,仰向發露,善護無缺。因此意行清淨,不自舉,不下他,無穢無濁,為諸智梵行者所共稱譽。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意行清淨,我所作已辦,不復更學,已成德義,無復上作。』比丘!我為汝說,莫令求沙門義失沙門義。若欲求上學者,比丘若身、口、意行清淨,當復作何等?當學命行清淨,仰向發露,善護無缺。因此命行清淨,不自舉,不下他,無穢無濁,為諸智梵行者所共稱譽。

「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意、命行清淨,我所作已辦,不復更學,已成德義,無復上作。』比丘!我為汝說,莫令求沙門義失沙門義。若欲求上學者,比丘身、口、意命行清淨,當復作何等?比丘當學守護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恆欲起意,若眼見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謂忿諍故,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謂忿諍故,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意根。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意、命行清淨,守護諸根,我所作已辦,不復更學,已成德義,無復上作。』比丘!我為汝說,莫令求沙門義失沙門義。若欲求上學者,比丘身、口、意、命行清淨,守護諸根,當復作何等?比丘當學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

「若汝等作是念:『我身、口、意、命行清淨,守護諸根,正知出入,我所作已辦,不復更學,已成德義,無復上作。』比丘!我為汝說,莫令求沙門義失沙門義。若欲求上學者,比丘身、口、意、命行清淨,守護諸根,正知出入,當復作何等?比丘當學獨住遠離,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靖處、山岩石室、露地穰[卄/積],或至林中,或在塚間。彼已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靖處,敷尼師壇,結跏趺坐,正身正願,反念不向,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彼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彼於疑惑淨除其心。彼斷此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彼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趣向漏盡智通作證。彼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亦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已,則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說沙門,說梵志,說聖,說淨浴。

「云何沙門?謂息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沙門。云何梵志?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梵志。云何為聖?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為聖。云何淨浴?謂淨浴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淨浴。是謂沙門,是謂梵志,是謂為聖,是謂淨浴。」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馬邑經第一竟(千三百四十七字)

(一八三)中阿含雙品馬邑經第二(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鴦騎國,與大比丘眾俱,往至馬邑,住馬林寺,及比丘眾。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人見汝等沙門,是沙門,人問汝等沙門,汝自稱沙門耶?」

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

佛復告曰:「是以汝等以此,要以此沙門,當學沙門道跡,莫非沙門;學沙門道跡已,要是真諦沙門、不虛沙門,若受衣被、飲食、床榻、湯藥及若干種諸生活具者,彼所供給,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汝等當學如是。

「云何非沙門道跡,非沙門?若有貪伺不息貪伺,有恚不息恚,有瞋不息瞋,有不語不息不語,有結不息結,有慳不息慳,有嫉不息嫉,有諛諂不息諛諂,有欺誑不息欺誑,有無慙不息無慙,有無愧不息無愧,有惡欲不息惡欲,有邪見不息邪見,此沙門垢、沙門諛諂、沙門詐偽、沙門曲,趣至惡處未盡已,學非沙門道跡,非沙門。

「猶如鉞斧,新作極利,有頭有刃,僧伽梨所裹,我說彼癡學沙門道亦復如是。謂有貪伺不息貪伺,有恚不息恚,有瞋不息瞋,有不語不息不語,有結不息結,有慳不息慳,有嫉不息嫉,有諛諂不息諛諂,有無慙不息無慙,有無愧不息無愧,有惡欲不息惡欲,有邪見不息邪見,持僧伽梨,我不說是沙門。若持僧伽梨者,有貪伺息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語息不語,有結息結,有慳息慳,有嫉息嫉,有諛諂息諛諂,有無慙息無慙,有無愧息無愧,有惡欲息惡欲,有邪見息邪見者,彼諸親親朋友往詣而作是說:『賢人!汝當學持僧伽梨。賢!汝學持僧伽梨,有貪伺息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語息不語,有結息結,有慳息慳,有嫉息嫉,有諛諂息諛諂,有無慙息無慙,有無愧息無愧,有惡欲息惡欲,有邪見息邪見。』若以我見持僧伽梨,有貪伺、恚、瞋、不語、結、慳、嫉、諛諂、無慙、無愧、惡欲、邪見,是以我持僧伽梨。我說非是沙門。

「如是無衣、編髮、不坐、一食、常揚水、持水,持水者,我說非是沙門。若持水,有貪伺息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語息不語,有結息結,有慳息慳,有嫉息嫉,有諛諂息諛諂,有無慙息無慙,有無愧息無愧,有惡欲息惡欲,有邪見息邪見,彼諸親親朋友往詣而作是說:『賢!汝當持水。持水已,有貪伺息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語息不語,有結息結,有慳息慳,有嫉息嫉,有諛諂息諛諂,有無慙息無慙,有無愧息無愧,有惡欲息惡欲,有邪見息邪見。』若以我見持水,貪伺、恚、瞋、不語、結、慳、嫉、諛諂、無慙、無愧、有惡欲、有邪見、是以持水者,我說不是沙門。是謂非沙門道跡,非是沙門。

「云何沙門道跡,非不沙門?若有貪伺息貪伺,有恚息恚,有瞋息瞋,有不語息不語,有結息結,有慳息慳,有嫉息嫉,有諛諂息諛諂,有無慙息無慙,有無愧息無愧,有惡欲息惡欲,有邪見息邪見,此沙門嫉、沙門諛諂、沙門詐偽、沙門曲,趣至惡處盡已,學沙門道跡,非不沙門。是謂沙門道跡,非不沙門。

「彼如是成就戒,身清淨,口、意清淨,無有貪伺,心中無恚,無有睡眠,無掉憍慠,斷疑度惑,正念正智,無有愚癡,彼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彼作是念:『有麤、有妙、有想,來上出要,知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已,則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猶去村不遠,有好浴池,清泉流盈,翠草被岸,花樹四週。或於東方有一人來,飢渴疲極,脫衣岸上,入池快浴,去垢除熱,亦除渴乏。如是南方、西方、北方有一人來,飢渴疲極,脫衣岸上,入池快浴,去垢除熱,亦除渴乏。如是,剎利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內行止,令得內止,內止者,我說沙門,說梵志,說聖,說淨浴。如是梵志、居士、工師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內行止,令得內止,內止者,我說沙門,說梵志,說聖,說淨浴。

「云何沙門?謂息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沙門。云何梵志?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梵志。云何為聖?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為聖。云何淨浴?謂淨浴諸惡不善之法、諸漏穢污,為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是謂淨浴。是謂沙門,是謂梵志,是謂為聖,是謂淨浴。」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馬邑經第二竟(千四百六十字)

(一八四)中阿含雙品牛角娑羅林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跋耆瘦,在牛角娑羅林,及諸多知識上尊比丘大弟子等。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離越哆、尊者阿難,如是比丘多知識上尊比丘大弟子等,亦游跋耆瘦,在牛角娑羅林,並共近佛葉屋邊住。

於是,尊者大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過夜平旦,往詣尊者舍梨子所。尊者阿難遙見彼諸尊往已,白曰:「賢者離越哆!當知此尊者大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過夜平旦,往詣尊者舍梨子所。賢者離越哆!今可共彼諸尊往詣尊者舍梨子所,儻能因彼從尊者舍梨子少多聞法。」於是,尊者大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離越哆、尊者阿難,過夜平旦,往詣尊者舍梨子所。

尊者舍梨子遙見彼諸尊來已,尊者舍梨子因彼諸尊故說:「善來,賢者阿難!善來,阿難!善來,阿難!世尊侍者解世尊意,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我今問賢者阿難,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花。賢者阿難!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阿難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廣學多聞,守持不忘,積聚博聞,所謂法者,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如是諸法廣學多聞,翫習至千,意所惟觀,明見深達,彼所說法簡要捷疾,與正相應,欲斷諸結。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復問曰:「賢者離越哆!賢者阿難比丘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賢者離越哆,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花。賢者離越哆!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離越哆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樂於燕坐,內行止,不廢坐禪,成就於觀,常好閑居,憙安靖處,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復問曰:「賢者阿那律陀!賢者離越哆比丘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賢者阿那律陀,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賢者阿那律陀!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於千世界彼少方便須臾盡見。尊者舍梨子!猶有目人住高樓上,於下露地有千土墼,彼少方便須臾盡見。尊者舍梨子!如是若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於千世界彼少方便須臾盡見,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復問曰:「賢者迦旃延!賢者阿那律陀比丘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賢者迦旃延,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花。賢者迦旃延!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大迦旃延答曰:「尊者舍梨子!猶二比丘法師共論甚深阿毘曇,彼所問事,善解悉知,答亦無礙,說法辯捷。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復問曰:「尊者大迦葉!賢者迦旃延比丘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尊者大迦葉,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尊者大迦葉!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大迦葉答曰:「賢者舍梨子!若有比丘自無事稱說無事,自有少欲稱說少欲,自有知足稱說知足,自樂在遠離獨住稱說樂在遠離獨住,自修行精勤稱說修行精勤,自立正念正智稱說立正念正智,自得定稱說得定,自有智慧稱說智慧,自諸漏已盡稱說諸漏已盡,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賢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復問曰:「賢者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賢者目揵連,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賢者目連!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大目揵連答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自在無量如意足。彼行無量如意足,變一為眾,合眾為一,一則住一,有知有見,徹過石壁,如空無礙,出入於地,猶若如水,履水如地而不陷沒,上昇虛空,結跏趺坐,猶若如鳥,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以手捫摸,身至梵天。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大目揵連問曰:「尊者舍梨子!我及諸尊已各自說隨其所知。我今問尊者舍梨子,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尊者舍梨子!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答曰:「賢者目揵連!若有比丘隨用心自在而不隨心,彼若欲得隨所住止,中前遊行,即彼住止,中前遊行。彼若欲得隨所住止,日中、晡時遊行,即彼住止,日中、晡時遊行。賢者目揵連!猶王、王臣,衣服甚多,有若干種雜妙色衣,彼若欲得中前著者即取著之,彼若欲得日中、晡時著者即取著之。賢者目揵連!如是。若有比丘隨用心自在而不隨心,彼若欲得隨所住止,中前遊行,即彼住止,中前遊行。彼若欲得隨所住止,日中、晡時遊行,即彼住止,日中、晡時遊行,賢者目揵連!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告曰:「賢者目揵連!我及諸賢已各自說隨其所知。賢者目揵連!我等寧可共彼諸賢往詣佛所,向論此事,於中知誰最為善說。」於是,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離越哆、尊者阿難,往詣佛所,諸尊者等稽首佛足,卻坐一面,尊者阿難亦稽首佛足,卻住一面。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今日賢者大目揵連、尊者大迦葉、賢者迦旃延、賢者阿那律陀、賢者離越哆、賢者阿難,過夜平旦,來詣我所,我遙見彼諸賢來已,因彼諸賢故說:『善來,賢者阿難!善來,阿難!善來,阿難!世尊侍者解世尊意,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我今問賢者阿難,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賢者阿難!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賢者阿難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廣學多聞,守持不忘,積聚博聞,所謂法者,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如是諸法廣學多聞,翫習至千,意所惟觀,明見深達,彼所說法簡要捷疾,與正相應,欲斷諸結。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實如阿難比丘所說。所以者何?阿難比丘成就多聞。」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賢者阿難如是說已,我復問曰:『賢者離越哆!賢者阿難比丘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賢者離越哆,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賢者離越哆!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賢者離越哆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樂於燕坐,內行止,不廢坐禪,成就於觀,常好閑居,憙安靖處,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離越哆比丘所說。所以者何?離越哆比丘常樂坐禪。」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賢者離越哆如是說已,我復問曰:『賢者阿那律陀!賢者離越哆比丘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賢者阿那律陀,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賢者阿那律陀!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賢者阿那律陀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於千世界彼少方便須臾盡見。尊者舍梨子!猶有目人住高樓上,於下露地有千土墼,彼少有方便須臾盡見。尊者舍梨子!如是。若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於千世界微少方便須臾盡見。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阿那律陀比丘所說。所以者何?阿那律陀比丘成就天眼。」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賢者阿那律陀如是說已,我復問曰:『賢者迦旃延!賢者阿那律陀比丘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賢者迦旃延,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賢者迦旃延!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賢者迦旃延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猶二比丘法師共論甚深阿毘曇,彼所問事,善解悉知,答亦無礙,說法辯捷。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迦旃延比丘所說。所以者何?迦旃延比丘分別法師。」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賢者迦旃延如是說已,我復問曰:『尊者大迦葉!賢者迦旃延比丘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尊者大迦葉,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尊者大迦葉!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尊者大迦葉即答我曰:『賢者舍梨子!若有比丘自無事稱說無事,自有少欲稱說少欲,自有知足稱說知足,自樂在遠離獨住稱說樂在遠離獨住,自修行精勤稱說修行精勤,自立正念正智稱說立正念正智,自得定稱說得定,自有智慧稱說智慧,自諸漏已盡稱說諸漏已盡,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賢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迦葉比丘所說。所以者何?迦葉比丘常行無事。」

尊者舍梨子白曰:「世尊!尊者大迦葉如是說已,我復問曰:『賢者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已說隨所知。我今復問賢者目揵連,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賢者目揵連!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賢者大目揵連即答我曰:『尊者舍梨子!若有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自在無量如意足,彼行無量如意足,變一為眾,合眾為一,一則住一,有知有見,徹過石壁,如空無礙,出入於地,猶若如水,履水如地而不陷沒,上昇虛空,結跏趺坐,猶若如鳥,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以手捫摸,身至梵天。尊者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舍梨子!如目揵連比丘所說。所以者何?目揵連比丘有大如意足。」

於是,尊者大目揵連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及諸尊如是說已。便白尊者舍梨子曰:『尊者舍梨子!我及諸尊已各自說隨其所知,我今問尊者舍梨子,此牛角娑羅林甚可愛樂,夜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妙香,猶若天華。尊者舍梨子!何等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尊者舍梨子即答我曰:『賢者目揵連!若有比丘隨用心自在而不隨心,彼若欲得隨所住止,中前遊行,即彼住止,中前遊行。彼若欲得隨所住止,日中、晡時遊行,即彼住止,日中、晡時遊行。賢者目揵連!猶王、王臣,衣服甚多,有若干種雜妙色衣,彼若欲得中前著者即取著之,彼若欲得日中、晡時著者即取著之。賢者目揵連!如是。若有比丘隨用心自在而不隨心,彼若欲得隨所住止,中前遊行,即彼住止,中前遊行。彼若欲得隨所住止,日中、晡時遊行,即彼住止,日中、晡時遊行。賢者目揵連!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目揵連!如舍梨子比丘所說。所以者何?舍梨子比丘隨用心自在。」

於是,尊者舍梨子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及諸賢如是說已,告曰:『賢者目揵連!我及諸賢已各自說隨其所知。賢者目揵連!我等寧可共彼諸賢往詣佛所,向論此事,於中知誰最為善說。』世尊!我等誰為善說耶?」

世尊答曰:「舍梨子!一切悉善。所以者何?此諸法者,盡我所說。舍梨子!聽我所說,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舍梨子!若有比丘隨所依住城郭村邑,彼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村乞食,善守護身,善斂諸根,善立其念。彼乞食已,過日中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壇著於肩上,或至無事處,或至樹下,或至空安靖處,敷尼師壇,結跏趺坐,不解結跏趺坐乃至漏盡,彼便不解結跏趺坐乃至漏盡。舍梨子!如是比丘起發牛角娑羅林。」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牛角娑羅林經第三竟(三千七百八十五字)

(一八五)中阿含雙品牛角娑羅林經第四(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那摩提瘦,在揵祁精舍。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那摩提而行乞食,食訖中後,往詣牛角娑羅林。

爾時,牛角娑羅林有三族姓子共在中住,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彼尊者等所行如是,若彼乞食有前還者,便敷床汲水,出洗足器,安洗足橙及拭腳巾、水瓶、澡罐。若所乞食能盡食者,便盡食之。若有餘者,器盛覆舉,食訖收鉢,澡洗手足,以尼師壇著於肩上,入室燕坐。若彼乞食有後還者,能盡食者亦盡食之,若不足者,取前餘食,足而食之,若有餘者,便瀉著淨地及無蟲水中。取彼食器,淨洗拭已,舉著一面,收卷床席,拾洗足橙,收拭腳巾,舉洗足器及水瓶、澡罐,掃灑食堂,糞除淨已,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壇著於肩上,入室燕坐。彼尊者等至於晡時,若有先從燕坐起者,見水瓶、澡罐空無有水,便持行取,若能勝者,便舉持來,安著一面,若不能勝,則便以手招一比丘,兩人共舉,持著一面,各不相語,各不相問。彼尊者等五日一集,或共說法,或聖默然。

於是,守林人遙見世尊來,逆呵止曰:「沙門!沙門!莫入此林。所以者何?今此林中有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彼若見汝,或有不可。」

世尊告曰:「汝守林人!彼若見我,必可,無不可。」

於是,尊者阿那律陀遙見世尊來,即呵彼曰:「汝守林人!莫呵世尊!汝守林人!莫呵善逝!所以者何?是我尊來,我善逝來。」

尊者阿那律陀出迎世尊,攝佛衣鉢,尊者難提為佛敷牀,尊者金毘羅為佛取水。

爾時,世尊洗手足已,坐彼尊者所敷之座,坐已,問曰:「阿那律陀,汝常安隱,無所乏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我常安隱,無有所乏。」

世尊復問:「阿那律陀!云何安隱,無所乏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我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謂我與如是梵行共行。』世尊!我常向彼梵行行慈身業,見與不見,等無有異,行慈口業,行慈意業,見與不見,等無有異。世尊!我作是念:『我今寧可自舍己心,隨彼諸賢心。』我便自舍己心,隨彼諸賢心,我未曾有一不可心。世尊!如是我常安隱,無有所乏。」

問尊者難提,答亦如是。復問尊者金毘羅曰:「汝常安隱,無所乏耶?」

尊者金毘羅白曰:「世尊!我常安隱,無有所乏。」

問曰:「金毘羅!云何安隱,無所乏耶?」

尊者金毘羅白曰:「世尊!我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謂我與如是梵行共行。』世尊!我常向彼梵行行慈身業,見與不見,等無有異,行慈口業,行慈意業,見與不見,等無有異。世尊!我作是念:『我今寧可自舍己心,隨彼諸賢心。』我便自舍己心,隨彼諸賢心,我未曾有一不可心。世尊!如是我常安隱,無有所乏。」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如是汝等常共和合,安隱無諍,一心一師,合一水乳,頗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如是我等常共和合,安隱無諍,一心一師,合一水乳,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世尊!我等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世尊!如是我等常共和合,安隱無諍,一心一師,合一水乳,得此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過此度此,頗更有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舍此住止,過此度此,更復有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世尊!我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世尊!舍此住止,過此度此,謂更有此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過此度此,頗更有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舍此住止,過此度此,更復有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世尊!我等度一切色想,至得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世尊!舍此住止,過此度此,謂更有此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過此度此,頗更有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舍此住止,過此度此,更復有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世尊!我等得如意足、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舍此住止,過此度此,謂更有此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過此度此,頗更有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舍此住止,過此度此,更無有餘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

於是,世尊便作是念:「此族姓子之所遊行,安隱快樂,我今寧可為彼說法。」世尊作是念已,即為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從坐起去。於是,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送世尊,隨其近遠,便還所住。

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歎尊者阿那律陀曰:「善哉!善哉!尊者阿那律陀!我等初不聞尊者阿那律陀說如是義,我等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然尊者阿那律陀盡向世尊極稱譽我等。」

尊者阿那律陀歎尊者難提、金毘羅曰:「善哉!善哉!尊者!我亦初未曾從諸賢等聞,尊者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然我長夜以心知尊者心,尊者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是故我向世尊如是如是說。」

於是,長鬼天形體極妙,光明巍巍,夜將向旦,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世尊曰:「大仙人!諸跋耆人得大善利,謂現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

地神從長鬼天聞所說,放高大音聲:「大仙人!諸跋耆人得大善利,謂現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

從地神聞聲,虛空天、四王天、三十三天、[火*僉]摩天、兜率哆天、化樂天、他化樂天,須臾聲徹至於梵天:「大仙人!諸跋耆人得大善利,謂現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

世尊告曰:「如是,如是。長鬼天!諸跋耆人得大善利,謂現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長鬼天!地神聞汝聲已,便放高大音聲:『大仙人!諸跋耆人得大善利,謂現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從地神聞聲,虛空天、四天王天三十三天、[火*僉]摩天、兜率哆天、化樂天、他化樂天,須臾聲徹至於梵天:『大仙人!諸跋耆人得大善利,謂現有世尊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長鬼天!若彼三族家,此三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彼三族家憶此三族姓子所因、所行者,彼亦長夜得大善利,安隱快樂。若彼村邑及天、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憶此三族姓子所因、所行者,彼亦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長鬼天!此三族姓子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

佛說如是。此三族姓子及長鬼天,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牛角娑羅林經第四竟(二千三百八字)

(一八六)中阿含雙品求解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拘樓瘦劒摩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緣於彼意,不知他心如真者,彼世尊正盡覺不可知,云何求解於如來乎?」

時,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為法本,世尊為法主,法由世尊,唯願說之,我等聞已,得廣知義。」

佛便告曰:「比丘!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世尊告曰:「緣於彼意,不知他心如真者,當以二事求解如來,一者眼知色,二者耳聞聲。若有穢污眼、耳知法,是彼尊者為有、為無耶?若求時,則知所有穢污眼、耳知法,彼尊者無。若無此者,當復更求,若有雜眼、耳知法,是彼尊者為有、為無耶?若求時,則知所有雜眼、耳知法,彼尊者無。若無此者,當復更求,若有白淨眼、耳知法,是彼尊者為有、為無耶?若求時,則知所有白淨眼、耳知法,彼尊者有。若有此者,當復更求,彼尊者為長夜行此法、為暫行耶?若求時,則知彼尊者長夜行此法,不暫行也。若常行者,當復更求,彼尊者為為名譽,為為利義入此禪耶?不為名譽,不為利義入此禪耶?若求時,則知彼尊者非為災患故入此禪也。

「若有作是說:『彼尊者樂行非恐怖,離欲不行欲,欲已盡也。』便應問彼:『賢者!有何行、有何力、有何智,令賢者自正觀如是說,彼尊者樂行非恐怖,離欲不行欲,欲已盡耶?』彼若作是答:『賢者!我不知彼心,亦非餘事知,然彼尊者或獨住,或在眾,或在集會。若有善逝,若為善逝所化為宗主,因食可見彼賢者,我不自知,我從彼尊者聞,面前諮受,我樂行非恐怖,離欲不行欲,欲已盡也。賢者!我有是行、有是力、有是智,令我自正觀如是說,彼尊者樂行不恐怖,離欲不行欲,欲已盡也。』

「於中當復問彼如來法。若有穢污眼、耳知法,有彼處此法滅盡無餘。若有雜眼、耳知法,有彼處此法滅盡無餘。若有白淨法,有彼處此法滅盡無餘,如來為彼答。若有穢污眼、耳知法,有彼處此法滅盡無餘。若有雜眼、耳知法,有彼處此法滅盡無餘。若有穢污眼、耳知法,如來滅斷拔絕根本,終不復生。若有雜眼、耳知法,如來滅斷拔絕根本,終不復生。若有白淨法,如是我白淨,如是境界,如是沙門,我如是成就此正法、律。有信弟子往見如來,奉侍如來,從如來聞法,如來為說法,上復上,妙復妙,善除黑白。如來為說法,上復上,妙復妙,善除黑白者,如是如是聞已,知斷一法,於諸法得究竟,靖信世尊,彼世尊正盡覺也。

「復應問彼:『賢者!有何行、有何力、有何智,令賢者知斷一法,於諸法得究竟?靖信世尊,彼世尊正盡覺耶?』彼如是答:『賢者!我不知世尊心,亦非餘事知,我因世尊有如是靖信,世尊為我說法,上復上,妙復妙,善除黑白。賢者!如如世尊為我說法者,如是如是我聞,如來為我說法,上復上,妙復妙,善除黑白。如是如是我聞已,知斷一法,於諸法得究竟,靖信世尊,彼世尊正盡覺也。賢者!我有是行、有是力、有是智,令我知斷一法,於諸法得究竟,靖信世尊,彼世尊正盡覺也。若有此行、有此力,深著如來信根已立者,是謂信見本不壞智相應,沙門、梵志、天及魔、梵及餘世間無有能奪,如是求解如來,如是正知如來。』」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求解經第五竟(千一十八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八(九千九百一十九字)

中阿含雙品第四竟(九千九百一十九字)(第四分別誦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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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799 - 2024-02-02 01:08:24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九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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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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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九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雙品第一(有五經)(第五日誦名後誦)(有三品半合有三十六經)

 說智阿夷那  拘樓明聖道
 東園論小空  大空最在後

(一八七)中阿含雙品說智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比丘來向汝說已所得智,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者,汝等聞之,當善然可,歡喜奉行。善然可彼,歡喜奉行已,當復如是問彼比丘:『賢者!世尊說五盛陰,色盛陰,覺、想、行、識盛陰。賢者!云何知、云何見此五盛陰,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耶?』

「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諸賢!色盛陰非果、空虛、不可欲、不恆有、不可倚、變易法,我知如是。若於色盛陰有欲、有染、有著、有縛、縛著使者,彼盡、無慾、滅、息、止,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如是覺、想、行、識盛陰,非果、空虛、不可欲、不恆有、不可倚、變易法,我知如是。若於識盛陰有欲、有染、有著、有縛、縛著使者,彼盡、無慾、滅、息、止,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諸賢!我如是知、如是見此五盛陰,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

「汝等聞之,當善然可,歡喜奉行。善然可彼,歡喜奉行已,當復如是問彼比丘:『賢者!世尊說四食,眾生以此得存長養。云何為四?一曰摶食麤細,二曰更樂,三曰意念,四曰識也。賢者!云何知、云何見此四食,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耶?』

「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諸賢!我於摶食,意不高不下,不倚不縛,不染不著,得解得脫,盡得解脫,心離顛倒,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更樂、意念、識食,不高不下,不倚不縛,不染不著,得解得脫,盡得解脫,心離顛倒,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諸賢!我如是知,如是見此四食,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

「汝等聞之,當善然可,歡喜奉行。善然可彼,歡喜奉行已,當復如是問彼比丘:『賢者!世尊說四說。云何為四?一曰見見說,二曰聞聞說,三曰識識說,四曰知知說。賢者!云何知、云何見此四說,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耶?』

「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諸賢!我於見見說,不高不下,不倚不縛,不染不著,得解得脫,盡得解脫,心離顛倒,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聞聞、識識、知知說,不高不下,不倚不縛,不染不著,得解得脫,盡得解脫,心離顛倒,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諸賢!我如是知、如是見此四說,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

「汝等聞之,當善然可,歡喜奉行。善然可彼,歡喜奉行已,當復如是問彼比丘:『賢者!世尊說內六處,眼處,耳、鼻、舌、身、意處。賢者!云何知、云何見此內六處,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耶?』

「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諸賢!我於眼及眼識,眼識知法俱知,二法知已。諸賢!若眼及眼識,眼識知法,樂已盡,彼盡、無慾、滅、息、止,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如是耳、鼻、舌、身、意及意識,意識知法俱知,二法知已。諸賢!若意及意識,意識知法,樂已盡,彼盡、無慾、滅、息、止,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諸賢!我如是知、如是見此內六處,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

「汝等聞之,當善然可,歡喜奉行。善然可彼,歡喜奉行已,當復如是問彼比丘:『賢者!世尊說六界,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賢者!云何知、云何見此六界,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耶?』

「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諸賢!我不見地界是我所,我非地界所,地界非是神,然謂三受依地界住,識使所著,彼盡、無慾、滅、息、止,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如是水、火、風、空、識界,非是我所,我非識界所,識界非是神,然謂三受依識界住,識使所著,彼盡、無慾、滅、息、止,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諸賢!我如是知、如是見此六界,得知無所受,漏盡心解脫。』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

「汝等聞之,當善然可,歡喜奉行。善然可彼,歡喜奉行已,當復如是問彼比丘:『賢者!云何知、云何見,此內身共有識及外諸相,一切我、我作及慢使斷知,拔絕根本,終不復生?』

「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諸賢!我本未出家學道時,厭生老病死、啼泣困苦、愁慼憂悲,欲斷此大苦陰。諸賢!我厭患已而作是觀,在家至狹,塵勞之處,出家學道,發露曠大。我今在家,為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淨修梵行,我寧可舍少財物及多財物,舍少親族及多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諸賢!我於後時舍少財物及多財物,舍少親族及多親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諸賢!我出家學道,舍族相已,受比丘要,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復善攝威儀禮節,見纖介罪,常懷畏怖,受持學要。

「『諸賢!我離殺,斷殺,棄舍刀杖,有慚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我於殺生淨除其心。我離不與取,斷不與取,與而後取,樂於與取,常好佈施,歡喜無恡,不望其報,我於不與取淨除其心。諸賢!我離非梵行,斷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淨無穢,離欲斷淫,我於非梵行淨除其心。諸賢!我離妄言,斷於妄言,真諦言,樂真諦,住真諦,不移動,一切可信,不欺世間,我於妄言淨除其心。諸賢!我離兩舌,斷於兩舌,行不兩舌,不破壞他,不此聞語彼,欲破壞此,不彼聞語此,欲破壞彼,離者欲合,合者歡喜,不作群黨,不樂群黨,不稱群黨,我於兩舌淨除其心。

「『諸賢!我離麤言,斷於麤言。若有所言,辭氣麤獷,惡聲逆耳,眾所不喜,眾所不愛,使他苦惱,令不得定,斷如是言。若有所說,清和柔潤,順耳入心,可喜可愛,使他安樂,言聲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說如是言,我於麤言淨除其心。諸賢!我離綺語,斷綺語,時說、真說、法說、義說、止息說,樂止息諍事,順時得宜,善教善呵,我於綺語淨除其心。諸賢!我離治生,斷於治生,棄舍稱量及斗斛,亦不受貨,不縛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於人,我於治生淨除其心。

「『諸賢!我離受寡婦、童女,斷受寡婦、童女,我於受寡婦、童女淨除其心。諸賢!我離受奴婢,斷受奴婢,我於受奴婢淨除其心。諸賢!我離受象、馬、牛、羊,斷受象、馬、牛、羊,我於受象、馬、牛、羊淨除其心。諸賢!我離受雞、豬,斷受雞、豬,我於受雞、豬淨除其心。諸賢!我離受田業、店肆,斷受田業、店肆,我於受田業、店肆淨除其心。諸賢!我離受生稻、麥、豆,斷受生稻、麥、豆,我於受生稻、麥、豆淨除其心。諸賢!我離酒,斷酒,我於飲酒淨除其心。諸賢!我離高廣大床,斷高廣大床,我於高廣大床淨除其心。諸賢!我離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斷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我於花鬘、瓔珞、塗香、脂粉淨除其心。諸賢!我離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斷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我於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淨除其心。諸賢!我離受生色像寶,斷受生色像寶,我於受生色像寶淨除其心。諸賢!我離過中食,斷過中食,一食、不夜食、學時食,我於過中食淨除其心。

「『諸賢!我已成就此聖戒身,復行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軀,我所往處,衣鉢自隨,無有顧戀。猶如鴈鳥與兩翅俱飛翔空中,我亦如是。諸賢!我已成就此聖戒身及極知足,復守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恆欲起意。若眼見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謂忿諍故,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謂忿諍故,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趣向彼故,守護意根。諸賢!我已成就此聖戒身及極知足,聖護諸根,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皆正知之。

「『諸賢!我已成就此聖戒身及極知足,亦成就聖護諸根,得正知出入,獨住遠離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靖處,山岩石室、露地穰[卄/積],或至林中,或在塜間。諸賢!我已在無事處,或至樹下空安靖處,敷尼師檀,結跏趺坐,正身正願,及念不向,斷除貪伺,心無有諍。見他財物、諸生活具,不起貪伺,欲令我得,我於貪伺淨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調悔,斷疑度惑,於諸善法無有猶豫,我於疑惑淨除其心。諸賢!我已斷此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諸賢!我已得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趣向漏盡通智作證。

「『諸賢!我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諸賢!我如是知、如是見,內身有識及外諸相,一切我、我行及慢使斷知,拔絕根本,終不復生。』漏盡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者應如是答。

「汝等聞之,當善然可,歡喜奉行。善然可彼,歡喜奉行已,當復如是語彼比丘:『賢者!初說我等已可意歡喜,然我等欲從賢者上復上,求智慧應答辯才,以是故我等從賢者問復問耳。』」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說智經第一竟(二千八百四十六字)

(一八八)中阿含雙品阿夷那經第二(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在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廣說甚深微妙之法。彼時,異學阿夷那,沙門蠻頭弟子,遙見世尊從燕坐起,堂上來下,在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廣說甚深微妙之法。異學阿夷那,沙門蠻頭弟子,往詣佛所,共相問訊,隨佛經行。世尊迴顧問曰:「阿夷那!沙門蠻頭實思五百思。若有異沙門、梵志一切知、一切見者,自稱我有無餘、知無餘,見彼有過、自稱有過。」

異學阿夷那,沙門蠻頭弟子,答曰:「瞿曇!沙門蠻頭實思五百思。若有異沙門、梵志一切知、一切見者,自稱我有無餘、知無餘,見彼有過、自稱有過。」

世尊復問曰:「阿夷那!云何沙門蠻頭思五百思?若有異沙門、梵志一切知、一切見者,自稱我有無餘、知無餘,見彼有過、自稱有過耶?」

異學阿夷那,沙門蠻頭弟子,答曰:「瞿曇!沙門蠻頭作如是說:『若行、若住、若坐、若臥、若眠、若寤,或晝、或夜,常無礙知見。或時逢[馬*奔]象、逸馬、[馬*奔]車、叛兵、走男、走女,或行如是道,逢惡象、惡馬、惡牛、惡狗,或值蛇聚,或得塊擲,或得杖打,或墮溝瀆,或墮廁中,或乘臥牛,或墮深坑,或入刺中,或見村邑,問名問道,見男見女,問姓問名,或觀空舍,或如是入族。彼既入已,而問我曰:「尊從何行?」我答彼曰:「諸賢!我趣惡道也。」』瞿曇!沙門蠻頭如是比丘思五百思。若有異沙門、梵志一切知、一切見者,自稱我有無餘、知無餘,見彼有過也。」

於是,世尊離於經行,至經行頭敷尼師檀,結跏趺坐,問諸比丘:「我所說智慧事,汝等受持耶?」彼諸比丘默然不答。

世尊復至再三問曰:「諸比丘!我所說智慧事,汝等受持耶?」諸比丘亦至再三默然不答。

彼時,有一比丘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智慧事,諸比丘從世尊聞,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比丘!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復告曰:「凡有二眾,一曰法眾,二曰非法眾。何者非法眾?或有一行非法說非法,彼眾亦行非法說非法,彼非法人住非法眾前,自已所知,而虛妄言,不是真實,顯示分別,施設其行,流佈次第說法,欲斷他意弊惡,難詰不可說也。於正法、律中,不可稱立自已所知,彼非法人住非法眾前,自稱我有智慧普知,於中若有如是說智慧事者,是謂非法眾。何者法眾?或有一行法說法,彼眾亦行法說法,彼法人住法眾前,自已所知,不虛妄言,是真是實,顯示分別,施設其行,流佈次第說,欲斷他意弊惡,難詰則可說也。於正法中而可稱立自已所知,彼法人住法眾前,自稱我有智慧普知,於中若有如是說智慧事者,是謂法眾。是故汝等當知法、非法,義與非義,知法、非法,義、非義已,汝等當學如法如義。」

佛說如是,即從座起,入室燕坐。於是諸比丘便作是念:「諸賢!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是故,汝等當知法、非法,義與非義,知法、非法,義、非義已,汝等當學如法如義。』」彼復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彼復作是念:「尊者阿難是佛侍者而知佛意,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阿難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諸賢!共往詣尊者阿難所,請說此義。若尊者阿難為分別者,我等當善受持。」

於是,諸比丘往詣尊者阿難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尊者阿難!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汝等當知法、非法,義與非義,知法、非法,義、非義已,汝等當學如法如義。』我等便作是念:『諸賢!誰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我等復作是念:『尊者阿難是佛侍者而知佛意,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阿難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阿難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阿難告曰:「諸賢!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諸賢!猶如有人欲得求實,為求實故,持斧入林,彼見大樹成根、莖、節、枝、葉、華、實,彼人不觸根、莖、節、實,但觸枝、葉。諸賢所說亦復如是。世尊現在,舍來就我而問此義。所以者何?諸賢!當知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諸賢應往詣世尊所而問此義:『世尊!此云何?此何義?』如世尊說者,諸賢等當善受持。」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尊者阿難!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由彼世尊。然尊者阿難是佛侍者而知佛意,常為世尊之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尊者阿難能廣分別世尊向所略說義。唯願尊者阿難為慈愍故而廣說之。」

尊者阿難告諸比丘:「諸賢等!共聽我所說。諸賢!邪見非法,正見是法。若有因邪見生無量惡不善法者,是謂非義;若因正見生無量善法者,是謂是義。諸賢!乃至邪智非法,正智是法,若因邪智生無量惡不善法者,是謂非義;若因正智生無量善法者,是謂是義。諸賢!謂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是故汝等當知法、非法,義與非義,知法、非法,義、非義已,汝等當學如法如義。』此世尊略說,不廣分別義,我以此句、以此文廣說如是,諸賢可往向佛具陳,若如世尊所說義者,諸賢等便可受持。」

於是,諸比丘聞尊者阿難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繞尊者阿難三匝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向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即從坐起,入室燕坐。尊者阿難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

世尊聞已,歎曰:「善哉!善哉!我弟子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所以者何?謂師為弟子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彼弟子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之。如阿難所說,汝等應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以說觀義應如是也。」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夷那經第二竟(千八百二十八字)

(一八九)中阿含雙品聖道經第三(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拘樓瘦劒磨瑟曇拘樓都邑。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一道令眾生得清淨,離愁慼啼哭,滅憂苦懊惱,便得如法,謂聖正定。有習、有助,亦復有具,而有七支,於聖正定說習、說助,亦復說具。云何為七?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若有以此七支習、助、具,善趣向心得一者,是謂聖正定,有習、有助,亦復有具。所以者何?正見生正志,正志生正語,正語生正業,正業生正命,正命生正方便,正方便生正念,正念生正定,賢聖弟子如是心正定,頓盡淫、怒、癡,賢聖弟子如是正心解脫,頓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中正見最在其前。

「若見邪見是邪見者,是謂正見,若見正見是正見者,亦謂正見。云何邪見?謂此見無施、無齋、無有呪說,無善惡業,無善惡業報,無此世彼世,無父無母,世無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是謂邪見。云何正見?謂此見有施、有齋,亦有呪說,有善惡業,有善惡業報,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處、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是謂正見。是為見邪見是邪見者,是謂正見。見正見是正見者,亦謂正見。彼如是知已,則便求學,欲斷邪見成就正見,是謂正方便。比丘以念斷於邪見,成就正見,是謂正念。此三支隨正見從見方便,是故正見最在前也。

「若見邪志是邪志者,是謂正志。若見正志是正志者,亦謂正志。云何邪志?慾念、恚念、害念,是謂邪志。云何正志,無慾念、無恚念、無害念,是謂正志。是為見邪志是邪志者,是謂正志。見正志是正志者,亦謂正志。彼如是知已,則便求學,欲斷邪志成就正志,是謂正方便。比丘以念斷於邪志,成就正志,是謂正念。此三支隨正志從見方便,是故正見最在前也。

「若見邪語是邪語者,是謂正語。若見正語是正語者,亦謂正語。云何邪語?妄言、兩舌、麤言、綺語,是謂邪語。云何正語?離妄言、兩舌、麤言、綺語,是謂正語。是為見邪語是邪語者,是謂正語。見正語是正語者,亦謂正語。彼如是知已,則便求學,欲斷邪語成就正語,是謂正方便。比丘以念斷於邪語,成就正語,是謂正念。此三支隨正語從見方便,是故正見最在前也。

「若見邪業是邪業者,是謂正業。若見正業是正業者,亦謂正業。云何邪業?殺生、不與取、邪淫,是謂邪業。云何正業?離殺、不與取、邪淫,是謂正業。是為見邪業是邪業者,是謂正業。見正業是正業者,亦謂正業。彼如是知已,則便求學,欲斷邪業成就正業,是謂正方便。比丘以念斷於邪業,成就正業,是謂正念。此三支隨正業從見方便,是故正見最在前也。

「若見邪命是邪命者,是謂正命。若見正命是正命者,亦謂正命。云何邪命?若有求無滿意,以若干種畜生之呪,邪命存命,彼不如法求衣被,以非法也。不如法求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以非法也,是謂邪命。云何正命?若不求無滿意,不以若干種畜生之呪,不邪命存命,彼如法求衣被,則以法也。如法求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則以法也,是謂正命。是為見邪命是邪命者,是謂正命。見正命是正命者,亦謂正命。彼如是知已,則便求學,欲斷邪命,成就正命,是謂正方便。比丘以念斷於邪命,成就正命,是謂正念。此三支隨正命從見方便,是故正見最在前也。

「云何正方便?比丘者,已生惡法為斷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滅。未生惡法為不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滅。未生善法為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滅。已生善法為住不忘不退,轉增廣佈,修習滿具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滅,是謂正方便。

「云何正念?比丘者,觀內身如身,觀至覺、心、法如法,是謂正念。

「云何正定?比丘者,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正定。

「云何正解脫?比丘者,欲心解脫,恚、癡心解脫,是謂正解脫。

「云何正智?比丘者,知欲心解脫,知恚、癡心解脫,是謂正智也。是為學者成就八支,漏盡阿羅訶成就十支。

「云何學者成就八支?學正見至學正定,是為學者成就八支。云何漏盡阿羅訶成就十支?無學正見至無學正智,是謂漏盡阿羅訶成就十支。所以者何?正見者,斷於邪見,若因邪見生無量惡不善法者,彼亦斷之。若因正見生無量善法者,彼則修習,令滿具足。至正智者斷於邪智,若因邪智生無量惡不善法者,彼亦斷之。若因正智生無量善法者,彼則修習,令滿具足。

「是為二十善品、二十不善品,是為說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沙門、梵志、天及魔、梵及餘世間,無有能制而言非者。若有沙門、梵志者,我所說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沙門、梵志、天及魔、梵及餘世間,無有能制而言非者。彼於如法有十詰責。云何為十?若毀呰正見,稱譽邪見。若有邪見沙門、梵志,若供養彼而稱譽彼。若有沙門、梵志者,我所說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沙門、梵志、天及魔、梵及餘世間,無有能制而言非者,彼於如法是謂一詰責。

「若毀呰,至正智,稱譽邪智。若有邪智沙門、梵志,若供養彼而稱譽彼。若有沙門、梵志,我所說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沙門、梵志、天及魔,梵及餘世間,無有能制而言非者,彼於如法是謂第十詰責。若有沙門、梵志,我所說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沙門、梵志、天及魔、梵及餘世間,無有能制而言非者,是謂於如法有十詰責。若更有餘沙門、梵志,蹲踞說蹲踞,無所有說無所有,說無因、說無作、說無業,謂彼彼所作善惡施設,斷絕破壞彼此,我所說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沙門、梵志、天及魔、梵及餘世間,無有能制而言非者,彼亦有詰責、愁憂恐怖。」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聖道經第三竟(千八百五字)

(一九〇)中阿含雙品小空經第四(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尊者阿難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一時遊行釋中,城名釋都邑,我於爾時從世尊聞說如是義。『阿難!我多行空。』彼世尊所說,我善知、善受,為善持耶?」

爾時,世尊答曰:「阿難!彼我所說,汝實善知、善受、善持。所以者何?我從爾時及至於今,多行空也。阿難!如此鹿子母堂,空無象、馬、牛、羊、財物、穀米、奴婢,然有不空,唯比丘眾。是為,阿難!若此中無者,以此故我見是空,若此有餘者,我見真實有。阿難!是謂行真實、空、不顛倒也。阿難!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村想,莫念人想,當數念一無事想。彼如是知空於村想,空於人想,然有不空,唯一無事想。若有疲勞,因村想故,我無是也。若有疲勞,因人想故,我亦無是。唯有疲勞,因一無事想故。若彼中無者,以此故,彼見是空,若彼有餘者,彼見真實有。阿難!是謂行真實、空、不顛倒也。

「復次,阿難!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人想,莫念無事想,當數念一地想。彼比丘若見此地有高下,有蛇聚,有棘刺叢,有沙有石,山嶮深河,莫念彼也。若見此地平正如掌,觀望處好,當數念彼。阿難!猶如牛皮,以百釘張,極張挓已,無皺無縮。若見此地有高下,有蛇聚,有棘刺叢,有沙有石,山嶮深河,莫念彼也。若見此地平正如掌,觀望處好,當數念彼。彼如是知,空於人想,空無事想,然有不空,唯一地想。若有疲勞,因人想故,我無是也。若有疲勞,因無事想故,我亦無是。唯有疲勞,因一地想故。若彼中無者,以此故,彼見是空,若彼有餘者,彼見真實有。阿難!是謂行真實、空、不顛倒也。

「復次,阿難!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無事想,莫念地想,當數念一無量空處想。彼如是知,空無事想,空於地想,然有不空,唯一無量空處想。若有疲勞,因無事想故,我無是也。若有疲勞,因地想故,我亦無是。唯有疲勞,因一無量空處想故。若彼中無者,以此故,彼見是空,若彼有餘者,彼見真實有。阿難!是謂行真實、空、不顛倒也。

「復次,阿難!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地想,莫念無量空處想,當數念一無量識處想。彼如是知,空於地想,空無量空處想,然有不空,唯一無量識處想。若有疲勞,因地想故,我無是也。若有疲勞,因無量空處想故,我亦無是。唯有疲勞,因一無量識處想故。若彼中無者,以此故,彼見是空,若彼有餘者,彼見真實有。阿難!是謂行真實、空、不顛倒也。

「復次,阿難!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無量空處想,莫念無量識處想,當數念一無所有處想。彼如是知,空無量空處想,空無量識處想,然有不空,唯一無所有處想。若有疲勞,因無量空處想故,我無是也。若有疲勞,因無量識處想故,我亦無是。唯有疲勞,因一無所有處想故。若彼中無者,以此故,彼見是空,若彼有餘者,彼見真實有。阿難!是謂行真實、空、不顛倒也。

「復次,阿難!比丘若欲多行空者,彼比丘莫念無量識處想,莫念無所有處想,當數念一無想心定。彼如是知,空無量識處想,空無所有處想,然有不空,唯一無想心定。若有疲勞,因無量識處想故,我無是也。若有疲勞,因無所有處想故,我亦無是。唯有疲勞,因一無想心定故。若彼中無者,以此故,彼見是空,若彼有餘者,彼見真實有。阿難!是謂行真實、空、不顛倒也。

「彼作是念:『我本無想心定,本所行、本所思,若本所行、本所思者,我不樂彼,不求彼,不應住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如是知,空欲漏、空有漏、空無明漏,然有不空,唯此我身六處、命存。若有疲勞,因欲漏故,我無是也。若有疲勞,因有漏、無明漏故,我亦無是。唯有疲勞,因此我身六處、命存故。若彼中無者,以此故,彼見是空;若彼有餘者,彼見真實有。阿難!是謂行真實、空、不顛倒也。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

「阿難!若過去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彼一切行此真實、空、不顛倒,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阿難!若當來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彼一切行此真實、空、不顛倒,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阿難!若今現在我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我亦行此真實、空、不顛倒,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阿難!汝當如是學,我亦行此真實、空、不顛倒,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是故,阿難!當學如是。」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小空經第四竟(千四百二十三字)

(一九一)中阿含雙品大空經第五(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釋中迦維羅衛,在尼拘類園。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迦維羅衛而行乞食,食訖中後,往詣加羅差摩釋精舍。爾時,加羅差摩釋精舍敷眾多床座,眾多比丘於中住止。彼時,世尊從加羅差摩釋精舍出,往詣加羅釋精舍。爾時,尊者阿難與眾多比丘在加羅釋精舍中集作衣業,尊者阿難遙見佛來,見已出迎,取佛衣鉢,還敷床座,汲水洗足。佛洗足已,於加羅釋精舍坐尊者阿難所敷之座,告曰:「阿難!加羅差摩釋精舍敷眾多床座,眾多比丘於中住止。」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世尊!加羅差摩釋精舍敷眾多床座,眾多比丘於中住止。所以者何?我今作衣業。」

時,世尊復告阿難曰:「比丘不可欲嘩說、樂於嘩說、合會嘩說、欲眾、樂眾、合會於眾、不欲離眾、不樂獨住遠離之處。若有比丘欲嘩說、樂於嘩說、合會嘩說、欲眾、樂眾、合會於眾、不欲離眾、不樂獨住遠離處者,謂有樂、聖樂、無慾之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之樂、非生死樂。若得如是樂,易不難得者,終無是處。阿難!若有比丘不欲嘩說,不樂嘩說,不合會嘩說,不欲於眾,不樂於眾,不合會眾,欲離於眾,常樂獨住遠離處者,謂有樂、聖樂、無慾之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之樂、非生死樂。若得如是樂,易不難得者,必有是處。

「阿難!比丘不可欲嘩說、樂於嘩說、合會嘩說、欲眾、樂眾、合會於眾、不欲離眾、不樂獨住遠離之處。若有比丘欲嘩說、樂於嘩說、合會嘩說、欲眾、樂眾、合會於眾、不欲離眾、不樂獨住遠離處者,得時愛樂心解脫,及不時不移動心解脫者,終無是處。阿難!若有比丘不欲嘩說,不樂嘩說,不合會嘩說,不欲於眾,不樂於眾,不合會眾,欲離於眾,常樂獨住遠離處者,得時愛樂心解脫,及不時不移動心解脫者,必有是處。所以者何?我不見有一色令我欲樂,彼色敗壞變易,異時生愁慼啼哭、憂苦、懊惱,以是故我此異住處正覺盡覺,謂度一切色想行於外空。

「阿難!我行此住處已,生歡悅,我此歡悅,一切身覺正念正智,生喜、生止、生樂、生定,如我此定,一切身覺正念正智。阿難!或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共來詣我,我便為彼行如是如是心,遠離,樂無慾,我亦復為彼說法,勸助於彼。阿難!若比丘欲多行空者,彼比丘當持內心住止令一定,彼持內心住止令一定已,當念內空。阿難!若比丘作如是說我不持內心住止,不令一定,念內空者,當知彼比丘大自疲勞。

「阿難!云何比丘持內心住止令一定耶?比丘者,此身離生喜、樂,漬、盡潤漬,普遍充滿,離生喜、樂,無處不遍。阿難!猶人沐浴,器盛澡豆,以水澆和,和令作丸,漬盡潤漬,普遍充滿,內外周密,無處有漏。如是,阿難!比丘此身離生喜、樂,漬盡潤漬,普遍充滿,離生喜、樂,無處不遍。阿難!如是比丘持內心住止令得一定,彼持內心住止令一定已,當念內空。彼念內空已,其心移動,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於內空也。阿難!若比丘觀時,則知念內空,其心移動,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於內空者,彼比丘當念外空,彼念外空已,其心移動,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於外空也。

「阿難!若比丘觀時,則知念外空,其心移動,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於外空者,彼比丘當念內外空。彼念內外空已,其心移動,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於內外空也。阿難!若比丘觀時,則知念內外空,其心移動,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於內外空者,彼比丘當念不移動。彼念不移動已,其心移動,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於不移動也。

「阿難!若比丘觀時,則知念不移動,其心移動,不趣向近,不得清澄,不住不解於不移動者,彼比丘彼彼心於彼彼定,御復御,習複習,軟復軟,善快柔和,攝樂遠離。若彼心於彼彼定,御復御,習複習,軟復軟,善快柔和,攝樂遠離已,當以內空成就游。彼內空成就游已,心不移動,趣向於近,得清澄住,解於內空。阿難!如是比丘觀時,則知內空成就游,心不移動,趣向於近,得清澄住,解於內空者,是謂正知。

「阿難!比丘當以外空成就游,彼外空成就游已,心不移動,趣向於近,得清澄住,解於外空。阿難!如是比丘觀時,則知外空成就游,心不移動,趣向於近,得清澄住,解於外空者,是謂正知。阿難!比丘當以內外空成就游,彼內外空成就游已,心不移動,趣向於近,得清澄住,解於內外空。阿難!如是比丘觀時,則知內外空成就游,心不移動,趣向於近,得清澄住,解於內外空者,是謂正知。阿難!當以不移動成就游,彼不移動成就游已,心不移動,趣向於近,得清澄住,解於不移動。阿難!如是比丘觀時,則知不移動成就游,心不移動,趣向於近,得清澄住,解於不移動者,是謂正知。

「阿難!彼比丘行此住處心,若欲經行者,彼比丘從禪室出,在室影中露地經行,諸根在內,心不向外,後作前想,如是經行已,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是謂正知。阿難!彼比丘行此住處心,若欲坐定者,彼比丘從離經行,至經行頭,敷尼師檀,結跏趺坐,如是坐定已,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是謂正知。阿難!彼比丘行此住處心,若欲有所念者,彼比丘若此三惡不善之念:慾念、恚念、害念,莫念此三惡不善之念。若此三善念:無慾念、無恚念、無害念,當念此三善念。如是念已,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是謂正知。

「阿難!彼比丘行此住處心,若欲有所說者,彼比丘若此論非聖論,無義相應,謂論王論、賊論、鬪諍論、飲食論、衣被論、婦人論、童女論、淫女論、世間論、邪道論、海中論,不論如是種種畜生論。若論聖論與義相應,令心柔和,無諸陰蓋,謂論施論、戒論、定論、慧論、解脫論、解脫知見論、漸損論、不會論、少欲論、知足論、無慾論、斷論、滅論、燕坐論、緣起論,如是沙門所論。如是論已,心中不生貪伺、憂慼、惡不善法,是謂正知。

「復次,阿難!有五欲功德,可樂、意所念,愛色慾相應,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若比丘心至到,觀此五欲功德,隨其欲功德,若心中行者。所以者何?無前無後,此五欲功德,隨其欲功德,心中行者。阿難!若比丘觀時,則知此五欲功德,隨其欲功德,心中行者。彼比丘彼彼欲功德,觀無常、觀衰耗、觀無慾、觀斷、觀滅、觀斷舍離,若此五欲功德有欲有染者,彼即滅也。阿難!若如是比丘觀時,則知者此五欲功德有欲有染,彼已斷也,是謂正知。

「復次,阿難!有五盛陰,色盛陰,覺、想、行、識盛陰,謂比丘如是觀興衰,是色、是色習、是色滅,是覺、想、行、識,是識、是識習、是識滅。若此五盛陰有我慢者,彼即滅也。阿難!若有比丘如是觀時,則知五陰中我慢已滅,是謂正知。阿難!是法一向可、一向樂、一向意念,無漏無受,魔所不及,惡所不及,諸惡不善法、穢污、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亦所不及,謂成就此不放逸也。所以者何?因不放逸,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得覺,因不放逸根,生諸無量善法。若有隨道品,阿難!是故汝當如是學。我亦成就於不放逸,當學如是。阿難!以何義故,信弟子隨世尊行奉事至命盡耶?」

尊者阿難白世尊曰:「世尊為法本,世尊為法主,法由世尊,唯願說之,我今聞已,得廣知義。」

佛便告曰:「阿難!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尊者阿難受教而聽。

佛言:「阿難!不其正經、歌詠、記說故,信弟子隨世尊行奉事至命盡也。但,阿難!或彼長夜數聞此法,誦習至千,意所惟觀,明見深達,若此論聖論與義相應,令心柔和,無諸陰蓋,謂論施論、戒論、定論、慧論、解脫論、解脫知見論、漸損論、不會論、少欲論、知足論、無慾論、斷論、滅論、燕坐論、緣起論。如是沙門所論,得、易不難得,因此義故,信弟子隨世尊行奉事至命盡也。阿難!如是為煩師,為煩弟子,為煩梵行。

「阿難!云何為煩師?若師出世,有策慮思惟,往策慮地,有思惟觀雜,凡人有辯才,彼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宴坐,或住彼處,學遠離精勤,得增上心,現法樂居。彼學遠離,精勤安隱,快樂遊行已,隨弟子還梵志、居士、村邑、國人。彼隨弟子還梵志、居士、村邑、國人已,便功高還家。如是為煩師,是亦為惡不善法、穢污,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所煩,是謂煩師。

「阿難!云何為煩弟子?彼師弟子學彼遠離,彼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或住彼處,學遠離精勤,得增上心,現法樂居,彼學遠離,精勤安隱,快樂遊行已,隨弟子還梵志、居士、村邑、國人。彼隨弟子還梵志、居士、村邑、國人已,便功高還家。如是為煩弟子,是亦為惡不善法,穢污,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所煩,是謂煩弟子。

「阿難!云何為煩梵行?若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阿難!如來以何義故,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耶?」

尊者阿難白世尊曰:「世尊為法本,世尊為法主,法由世尊,唯願說之,我今聞已,得廣知義。」

佛便告曰:「阿難!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尊者阿難受教而聽。

佛言:「阿難!如來非為未得欲得、未獲欲獲、未證欲證故,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阿難!如來但以二義故,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一者為自現法樂居故,二者慈愍後生人故。或有後生人效如來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阿難!如來以此義故,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或住彼處,學遠離精勤,得增上心,現法樂居。彼學遠離,精勤安隱,快樂遊行已,隨梵行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彼隨梵行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已,便不功高而不還家。阿難!若彼不移動心解脫作證,我不說彼有障礙也。若彼得四增上心現法樂居,本為精勤,無放逸遊行故,此或可有失以弟子多集會故。

「復次,阿難!彼師弟子效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或住彼處,學遠離精勤,得增上心,現法樂居,彼學遠離,精勤安隱,快樂遊行已,隨梵行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彼隨梵行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已,便功高還家。如是為煩梵行,是亦為惡不善法、穢污,當來有本,煩熱苦報、生老病死因所煩,是謂煩梵行。阿難!於煩師、煩弟子,此煩梵行最為不可、不樂、不愛,最意不念。阿難!是故汝等於我行慈事,莫行怨事。

「阿難!云何弟子於師行怨事,不行慈事?若尊師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心,是為饒益,是為快樂,是為饒益樂。若彼弟子而不恭敬,亦不順行,不立於智,其心不趣向法次法,不受正法,違犯師教,不能得定者,如是弟子於師行怨事,不行慈事。

「阿難!云何弟子於師行慈事,不行怨事?若尊師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心,是為饒益,是為快樂,是為饒益樂。若彼弟子恭敬順行而立於智,其心歸趣向法次法,受持正法,不違師教,能得定者,如是弟子於師行慈事,不行怨事。阿難!是故汝等於我行慈事,莫行怨事。所以者何?我不如是說,如陶師作瓦。阿難!我說嚴急至苦,若有真實者,必能往也。」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大空第五竟(三千六百七十八字)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九(萬一千五百八十字)

中阿含雙品第一竟(萬一千五百八十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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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800 - 2024-02-02 01:10:19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 [Re: jwjwo]
Yehling 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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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大品第二(有十經)(第五後誦)

 加樓烏陀夷  牟梨破群那
 跋陀、阿濕貝  周那、優婆離
 調御、癡慧地  阿梨吒、[口*荼]帝

(一九二)中阿含大品加樓烏陀夷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鴦伽國中,與大比丘眾俱,往至阿惒那住揵若精舍。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阿惒那而行乞食,食訖中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往至一林,欲晝經行。尊者烏陀夷亦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阿惒那而行乞食,食訖中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隨侍佛後,而作是念:「若世尊今晝行者,我亦至彼晝行。」

於是,世尊入於林中,至一樹下,敷尼師檀,結跏趺坐。尊者烏陀夷亦入彼林,去佛不遠,至一樹下,敷尼師檀,結跏趺坐。爾時,尊者烏陀夷獨在靖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世尊為我等多所饒益,善逝為我等多所安隱。世尊於我除眾苦法,增益樂法。世尊於我除無量惡不善之法,增益無量諸善妙法。」

尊者烏陀夷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世尊告曰:「烏陀夷!無有所乏,安隱快樂,氣力如常耶?」

尊者烏陀夷白曰:「唯然。世尊!我無所乏,安隱快樂,氣力如常。」

世尊復問曰:「烏陀夷!云何汝無所乏,安隱快樂,氣力如常耶?」

尊者烏陀夷答曰:「世尊!我獨在靖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世尊為我等多所饒益,善逝為我等多所安隱。世尊於我除眾苦法,增益樂法。世尊於我除無量惡不善之法,增益無量諸善妙法。』世尊昔時告諸比丘:『汝等斷過中食。』世尊!我等聞已,不堪不忍,不欲不樂。若有信梵志、居士往至眾園,廣施作福,我等自手受食,而世尊今教我斷是,善逝教我絕是。復作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然我等於世尊威神妙德敬重不堪,是故我等斷中後食。

「復次,昔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斷夜食。』世尊!我等聞已,不堪不忍,不欲不樂,於二食中最上、最妙、最勝、最美者,而世尊今教我斷是,善逝教我絕是,復作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世尊!昔時有一居士,多持種種淨妙食飲,還歸其家,勅內人曰:『汝等受此舉著一處,我當盡共集會夜食,不為朝中。』世尊!若於諸家施設極妙最上食者,唯有夜食,我為朝中,而世尊今教我斷是,善逝教我絕是,復作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然我等於世尊威神妙德敬重不堪,是故我等斷於夜食。

「世尊!我復作是念:『若有比丘非時入村而行乞食,或能逢賊,作業不作業,或逢虎逢鹿,或逢虎鹿,或逢豹逢羆,或逢豹羆,或往如是處,或逢惡象、惡馬、惡牛、惡狗,或值蛇聚,或得塊擲,或得杖打,或墮溝瀆,或墮廁中,或乘臥牛,或墮深坑,或入刺中,觀見空家,入如是家,若彼入已,女人見之,或呼共行惡不淨行。』

「世尊!昔一比丘夜闇微雨,睒睒掣電,而非時行入他家乞食。彼家婦人爾時出外洗蕩食器,彼時婦人於電光中遙見比丘,謂為是鬼,見已驚怖,身毛皆竪,失聲大呼,即便墮娠,而作是語:『尊是鬼!尊是鬼!』時,彼比丘語婦人曰:『妹!我非鬼,我是沙門,今來乞食。』爾時,婦人恚罵比丘至苦至惡,而作是語:『令此沙門命根早斷,令此沙門父母早死,令此沙門種族絕滅,令此沙門腹裂破壞,禿頭沙門以黑自纏,無子斷種,汝寧可持利刀自破其腹,不應非時夜行乞食,坐此沙門而墮我娠。』世尊!我憶彼已,便生歡悅。世尊!我因此歡悅遍充滿體,正念正智,生喜、止、樂、定。世尊!我因此定遍充滿體,正念正智。如是,世尊!我無所乏,安隱快樂,氣力如常。」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烏陀夷!汝今不爾如彼癡人。彼愚癡人,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不斷此,彼但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復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彼癡人所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烏陀夷!猶如有蠅,為涕唾所縛,彼在其中或苦或死。烏陀夷!若人作是說彼蠅所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者,為正說耶?」

尊者烏陀夷白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蠅為涕唾所縛,彼於其中或苦或死。是故,世尊!彼蠅所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

「烏陀夷!彼愚癡人,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不斷此,彼但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復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彼癡人所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烏陀夷!若族姓子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不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不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便斷此,彼不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奉戒者,亦不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彼族姓子所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烏陀夷!猶如像王,年至六十,而以憍慠摩訶能伽,牙足體具,筋力熾盛,彼所堅縛,若怒力轉身,彼堅縛者,則便斷絕,還歸本所。烏陀夷!若人作是說彼大象王年至六十,而以憍慠摩訶能伽,牙足體具,筋力熾盛,彼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者,為正說耶?」

尊者烏陀夷白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彼大象王年至六十,而以憍慠摩訶能伽,牙足體具,筋力熾盛。彼所堅縛,若怒力轉身,彼堅縛者,則便斷絕,還歸本所。世尊!是故彼大象王年至六十,而以憍慠摩訶能伽,牙足體具,筋力熾盛。彼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

「如是,烏陀夷!彼族姓子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不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不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便斷此,彼不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不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彼族姓子所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烏陀夷!若有癡人,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不斷此,彼但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復為彼生不可、忍。』烏陀夷!彼癡人所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

「烏陀夷!猶貧窮人無有錢財,亦無勢力。彼有一婦,其眼復瞎,丑不可愛,唯有一屋,崩壞穿漏,烏鳥所棲,弊不可居。而有一床,復破折壞,弊不可臥,正有一瓶,缺不可用。彼見比丘食訖中後,淨洗手足,敷尼師檀,坐一樹下,清涼和調,修增上心。彼見已,而作是念:『沙門為快樂,沙門如涅槃,我惡無德。所以者何?我有一婦,其眼復瞎,丑不可愛,不能舍離。唯有一屋,崩壞穿漏,烏鳥所棲,弊不可居,不能舍離。而有一床,復破折壞,弊不可臥,不能舍離。正有一瓶,缺不可用,不能舍離。愛樂比丘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烏陀夷!若人作是說:『彼貧窮人無有錢財,亦無勢力,所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者,為正說耶?」

尊者烏陀夷白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彼貧窮人無有錢財,亦無勢力,有一瞎婦,丑不可愛,不能舍離。唯有一屋,崩壞穿漏,烏鳥所棲,弊不可居,不能舍離。而有一床,復破折壞,弊不可臥,不能舍離。正有一瓶,缺不可用,不能舍離。愛樂比丘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世尊!是故彼貧窮人無有錢財,亦無勢力,所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

「如是,烏陀夷!若有癡人,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不斷此,彼但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復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是故彼癡人所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烏陀夷!若族姓子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不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不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便斷此,彼不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不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是故彼族姓子所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

「烏陀夷!猶如居士、居士子,極大富樂,多有錢財,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米穀豐饒,及若干種諸生活具、奴婢、象馬,其數無量。彼見比丘食訖中後,淨洗手足,敷尼師檀,坐一樹下,清涼和調,修增上心。彼見已,而作是念:『沙門為快樂,沙門如涅槃,我寧可舍極大富樂金寶、財穀、象馬,奴婢,愛樂比丘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烏陀夷!若人作是說:『彼居士、居士子所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者,為正說耶?」

尊者烏陀夷白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彼居士、居士子,彼能舍離極大富樂金寶、財穀、象馬,奴婢,愛樂比丘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世尊!是故彼居士、居士子所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

「如是,烏陀夷!若族姓子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不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不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便斷此,彼不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不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是故彼族姓子所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烏陀夷!比丘行舍,彼行舍已,生欲相應念,愛樂結縛,彼樂是,不斷、不住、不吐。烏陀夷!我說是縛,不說解脫。所以者何?諸結不善。烏陀夷!結不善故,我說是縛,不說解脫。烏陀夷!比丘行舍,彼行舍已,生欲相應念,愛樂結縛,彼不樂是,斷、住、吐。烏陀夷!我說亦是縛,不說解脫。所以者何?諸結不善。烏陀夷!結不善故,我說是縛,不說解脫。烏陀夷!比丘行舍,彼行舍已,或時意忘俱有欲相應念,愛樂結縛,遲觀速滅。烏陀夷!猶如鐵丸、鐵犁,竟日火燒,或有人著二三渧水,渧遲不續,水便速盡。烏陀夷!如是比丘行舍,彼行舍已,或時意忘,俱有欲相應念,愛樂結縛,遲觀速滅。烏陀夷!我說亦是縛,不說解脫。所以者何?諸結不善。烏陀夷!結不善故,我說是縛,不說解脫。

「烏陀夷!俱在苦根,遊行無生死,於無上愛盡,善心解脫。烏陀夷!我說解脫,不說是縛。所以者何?諸結已盡。烏陀夷!諸結盡故,我說解脫,不說是縛。烏陀夷!有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佈,我說於彼則不可修。烏陀夷!有樂,是聖樂、無慾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佈,我說於彼則可修也。烏陀夷!云何有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佈,我說於彼不可修耶?若因五欲生樂生善者,是樂非聖樂,是凡夫樂,病本、癰本、箭刺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廣佈,我說於彼則不可修。

「烏陀夷!云何有樂,是聖樂、無慾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佈,我說於彼則可修耶?烏陀夷!若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者,是樂是聖樂、無慾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廣佈,我說於彼則可修也。烏陀夷!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聖說是移動。此中何等聖說移動?此中有覺、有觀,是聖說移動。此中何等聖說移動?烏陀夷!比丘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是聖說移動。此中何等聖說移動?若此得喜,是聖說移動。此中何等聖說移動?烏陀夷!比丘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是聖說移動。此中何等聖說移動?若此說移動心樂,是聖說移動。此中何等聖說不移動?烏陀夷!比丘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聖說不移動。

「烏陀夷!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烏陀夷!我說此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此中何等過度?烏陀夷!比丘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是謂此中過度。烏陀夷!我說此亦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此中何等過度?烏陀夷!比丘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是謂此中過度。烏陀夷!我說此亦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此中何等過度?烏陀夷!比丘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此中過度。烏陀夷!我說此亦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

「此中何等過度?烏陀夷!比丘度一切色想,滅有對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游,是謂此中過度。烏陀夷!我說此亦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此中何等過度?烏陀夷!比丘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是謂此中過度。烏陀夷!我說此亦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此中何等過度?烏陀夷!比丘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是謂此中過度。烏陀夷!我說此亦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此中何等過度。烏陀夷!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是謂此中過度。烏陀夷!我說至非有想非無想處亦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烏陀夷!頗有一結,或多或少久住者,我說不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謂我說不斷耶?」

尊者烏陀夷白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烏陀夷!汝不爾如彼癡人,彼愚癡人,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不斷此,彼但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復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是故彼癡人所縛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烏陀夷!若有族姓子我為其說:『汝等斷此。』彼不作是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今世尊教我斷此,善逝令我絕此。』亦不如是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彼便斷此,彼不於我生不可、不忍,及餘比丘善護持戒者,亦不為彼生不可、不忍。』烏陀夷!是故彼族姓子所縛不堅不牢,不轉增急,而可斷絕,則得解脫。」

佛說如是。尊者烏陀夷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加樓烏陀夷經第一竟(四千四百六十七字)

(一九三)中阿含大品牟犁破群那經第二(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牟犁破群那與比丘尼數共集會。若有人向牟犁破群那比丘道說比丘尼者,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鬪諍。若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牟犁破群那比丘者,諸比丘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鬪諍。

眾多比丘聞已,便往詣佛,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牟犁破群那比丘與比丘尼數共集會。若有人向牟犁破群那比丘道說比丘尼者,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鬪諍。若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牟犁破群那比丘者,諸比丘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鬪諍。」

世尊聞已,告一比丘:「汝往牟犁破群那比丘所,而語之曰:『世尊呼汝。』」

一比丘聞已:「唯然世尊!」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至牟犁破群那比丘所,而語之曰:「世尊呼汝!」牟犁破群那聞已,來詣佛所,為佛作禮,卻坐一面。

世尊告曰:「破群那!汝實與比丘尼數共集會。若有人向汝道說比丘尼者,汝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鬪諍。若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汝者,諸比丘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鬪諍。破群那!汝實如是耶?」

破群那答曰:「實爾。世尊!」

世尊復問曰:「破群那!汝非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耶?」

破群那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破群那!是以汝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應當學。若有欲有念依家,斷是。若有欲有念依於無慾,是習是修,是廣佈也。破群那!汝當如是學。」

爾時,世尊問諸比丘曰:「汝等非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耶?」

諸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是以汝等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應當學。若有欲有念依家,斷是。若有欲有念依於無慾,是習是修,是廣佈也,汝等當如是學。昔時我曾告諸比丘:『汝等!若有比丘多所知識,若有比丘少所知識,彼一切盡學一坐食,學一坐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彼諸比丘多所知識及少知識,盡學一坐食,學一坐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彼諸比丘可於我心,我亦不多教訶。諸比丘因此生念向法次法,猶如馬車,御者乘之,左手執轡,右手執策,隨八道行,在意所至。如是諸比丘可於我心,我亦不多教訶。諸比丘因此生念向法次法,猶如良地有娑羅樹林,彼治林者,聰明黠慧而不懈怠,彼隨時治娑羅樹根,數數鋤糞,以水溉灌,高者掘下,下者填滿。若邊生惡草,薅除棄之,若併生曲戾惡不直者,拔根著外,若枝生橫曲,則落治之,若近邊新生調直好者,便隨時治,數數鋤糞,以水溉灌,如是彼良地娑羅樹林轉轉茂盛。如是諸比丘可於我心,我亦不多教訶。彼我不說彼善語恭順,謂因衣鉢、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故。所以者何?彼比丘若不得是還不善語恭順,成就不善語恭順法。

「若有比丘為遠離、依遠離、住遠離,善語恭順,成就善語恭順法者,我說彼善語恭順。所以者何?或有一善護善逝行者,謂因他無惡語言也。若他不惡語言者,便不瞋恚,亦不憎嫉,不憂纏住,不憎瞋恚,不發露惡。彼諸比丘見已,便作是念:『此賢者忍辱溫和堪耐,善制善定善息。』若他惡語言者,便瞋恚憎嫉,而憂纏住憎恚發惡。彼諸比丘見已,便作是念:『此賢者惡性急弊麤獷,不定不制不息。』所以者何?

「比丘!昔時有居士婦,名鞞陀提,極大富樂,多有錢財,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米穀豐饒,及若干種諸生活具。爾時,居士婦鞞陀提如是大有名稱,流佈諸方,居士婦鞞陀提忍辱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爾時,居士婦鞞陀提有婢名黑,本侍者,有妙善言,少多行善。彼黑婢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如是有大名稱,流佈諸方,居士婦鞞陀提忍辱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我今寧可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為實嗔、為實不嗔耶?』

「於是,黑婢臥不早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不早起耶?』黑婢聞已,便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實瞋,非不瞋也。但因我善能料理家業、善經營、善持故,令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如是有極大名稱,流佈諸方,居士婦鞞陀提忍辱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我今寧可復更大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為實嗔、為實不嗔耶?』

「於是,黑婢臥極晚不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以極晚不起耶?』黑婢聞已,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實瞋,非不瞋也。但因我善能料理家業、善經營、善持故,令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如是有極大名稱,流佈諸方,居士婦鞞陀提忍辱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耳。我今寧可復更極大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為實瞋、為實不瞋耶?』

「於是,黑婢臥至晡時乃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以乃至晡時起,既不自作,亦不教作,此黑婢不隨我教,此黑婢輕慢於我。』便大瞋恚而生憎嫉,額三脈起,皺面自往,閉戶下關,手執大杖以打其頭,頭破血流。於是,黑婢頭破血流,便出語比隣,訟聲紛紜,多所道說:『尊等!見是忍辱行人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行耶?罵我曰:「黑婢!何以乃至晡時起,既不自作,亦不教作,此黑婢不隨我教,此黑婢輕慢於我。」便大瞋恚而生憎嫉,額三脈起,皺面自來,閉戶下關,手執大杖以打我頭,頭破血流。』爾時,居士婦鞞陀提如是便有極大惡名,流佈諸方,居士婦鞞陀提惡性急弊麤獷,不定不制不息。

「如是。或有一善護善逝行者,謂因他無惡語言也。若他不惡語言者,便不瞋恚,亦不憎嫉,不憂纏住,不增瞋恚,不發露惡。彼諸比丘見已,便作是念:『此賢者忍辱溫和堪耐,善制善定善息。』若他惡語言者,便瞋恚憎嫉而憂纏住,憎恚發惡。彼諸比丘見已,便作是念:『此賢者惡性急弊麤獷,不定不制不息。』

「復次,有互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真或非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汝等!此互言道,若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此互言道。若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怨家人緣彼起慈愍心,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汝等當學如是。猶如有人持大鏵鍬來,而作是語:『我能令此大地,使作非地。』彼便處處掘復掘,唾溺污之,說惡語言,作如是說:『令大地非地。』於意云何?彼人以此方便,能令此大地作非地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此大地甚深極廣而不可量,是故彼人以此方便,不能令此大地使作非地。世尊!但使彼人唐自疲勞也。」

「如是,此互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真或不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汝等!此互言道,若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此互言道。若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緣彼起慈愍心,心行如地,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汝等當學如是。猶如有人持大草炬,作如是語:『我以此草炬,用熱恆伽水,令作沸湯。』於意云何?彼人以此方便,能令恆伽水熱作沸湯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彼恆伽水甚深極廣,不可度量。是故彼人以此方便,不能令恆伽水熱使作沸湯。世尊!但使彼人唐自疲勞也。」

「如是。此互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嗔或不瞋,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汝等!此互言道,若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此互言道,若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緣彼起慈愍心,心行如恆伽水,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汝等當學如是。猶如畫師、畫師弟子,持種種彩來,彼作是說:『我於此虛空畫作形像,以彩莊染。』於意云何?彼畫師、畫師弟子以此方便,寧能於虛空畫作形像,以彩莊染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此虛空非色,不可見無對。是故彼畫師、畫師弟子以此方便,不能於虛空畫作形像,以彩莊染。世尊!但使彼畫師、畫師弟子唐自疲勞也。」

「如是,此互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真或不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汝等!此互言道,若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此互言道,若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緣彼起慈愍心,心行如虛空,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汝等當學如是。猶如貓皮囊柔治極軟,除[車/瓦][車/瓦]聲,無[車/瓦][車/瓦]聲。彼或有人以手拳扠,石擲杖打,或以刀斫,或撲著地,於意云何?彼貓皮囊柔治極軟,除[車/瓦][車/瓦]聲,無[車/瓦][車/瓦]聲,彼寧復有[車/瓦][車/瓦]聲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彼貓皮囊柔治極軟,除[車/瓦][車/瓦]聲,無[車/瓦][車/瓦]聲。是故無復有[車/瓦][車/瓦]聲。」

「如是。諸比丘!若有他人拳扠石擲,杖打刀斫,汝等若為他人拳扠石擲,杖打刀斫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若為他人拳扠石擲,杖打刀斫時,心不變易,口不惡言,向捶打人緣彼起慈愍心,心行如貓皮囊,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汝等當學如是。若有賊來,以利鋸刀節節解截,汝等若有賊來,以利鋸刀節節解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若有賊來,以利鋸刀,節節解截,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割截人,緣彼起慈愍心,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汝等當學如是。」

於是,世尊歎諸比丘曰:「善哉!善哉!汝等當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汝等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已,汝等頗見他不愛惡語言向我,我聞已,不堪耐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復歎諸比丘曰:「善哉!善哉!汝等當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汝等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已,若汝游東方,必得安樂,無眾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樂,無眾苦患。善哉!善哉!汝等當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汝等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已,我尚不說汝諸善法住,況說衰退?但當晝夜增長善法而不衰退。善哉!善哉!汝等當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汝等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已,於二果中必得其一,或於現世得究竟智,或復有餘得阿那含。」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牟犁破群那經第二竟(三千三百五十八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七千八百二十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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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198 - 2024-02-05 11:22:41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一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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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數: 209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一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九四)大品跋陀和利經第三(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俱而受夏坐。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一坐食,一坐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亦當學一坐食,一坐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爾時,尊者跋陀和利亦在眾中。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不堪任於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惱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若我受請,汝亦隨我,聽汝請食,持去一坐食。跋陀和利!若如是者,快得生活。」

尊者跋陀和利又復白曰:「世尊!如是,我亦不堪於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惱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復至再三告諸比丘:「我一坐食,一坐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亦當學一坐食,一坐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尊者跋陀和利亦至再三從坐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不堪任於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惱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復至再三告曰:「跋陀和利!若我受請,汝亦隨我,聽汝請食,持去一坐食。跋陀和利!若如是者,快得生活。」

尊者跋陀和利復至再三白曰:「世尊!如是我亦不堪於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惱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爾時,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尊者跋陀和利說不堪任,從坐起去。所以者何?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於是,尊者跋陀和利遂藏一夏,不見世尊。所以者何?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

時,諸比丘為佛作衣,世尊於舍衛國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當遊人間。尊者跋陀和利聞諸比丘為佛作衣,世尊於舍衛國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當遊人間。尊者跋陀和利聞已,往詣諸比丘所,諸比丘遙見尊者跋陀和利來,便作是語:「賢者跋陀和利!汝當知此為佛作衣,世尊於舍衛國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當遊人間。跋陀和利,汝當彼處善自守護,莫令後時致多煩勞。」

尊者跋陀和利聞此語已,即詣佛所,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實有過,我實有過,如愚如癡,如不了,如不善。所以者何?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我說不堪任,從坐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眾多比丘、比丘尼於舍衛國而受夏坐,彼知我、見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世尊弟子,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眾多優婆塞、優婆夷居舍衛國,彼知我、見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世尊弟子,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眾多異學沙門、梵志於舍衛國而受夏坐,彼知我、見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沙門瞿曇弟子,名德,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於爾時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若有比丘俱解脫者,我語彼曰:『汝來入泥。』跋陀和利!於意云何?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寧當可住而移避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若有比丘,設非俱解脫有慧解脫,設非慧解脫有身證者,設非身證有見到者,設非見到有信解脫,設非信解脫有法行者,設非法行有信行者,我語彼曰:『汝來入泥。』跋陀和利!於意云何?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寧當可住而移避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於意云何?汝於爾時得信行、法行、信解脫、見到、身證、慧解脫、俱解脫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汝於爾時非如空屋耶?」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為世尊面呵責已,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於是,世尊面呵責尊者跋陀和利已,復欲令歡喜,而告之曰:「跋陀和利!汝當爾時,於我無信法靖,無愛法靖,無靖法靖。所以者何?我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汝說不堪任,從坐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

尊者跋陀和利白曰:「實爾。所以者何?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我說不堪任,從坐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唯願世尊受我過失,我見過已,當自悔過,從今護之,不復更作。」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如是,汝實如愚如癡,如不了、如不善。所以者何?我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汝說不堪任,從坐起去。所以者何?以汝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跋陀和利!若汝有過,見已自悔,從今護之,不更作者。跋陀和利!如是則於聖法、律中益而不損。若汝有過,見已自悔,從今護之,不更作者,跋陀和利!於意云何?若有比丘不學具戒者,彼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彼住遠離處,修行精勤,得增上心,現法樂居,彼住遠離處,修行精勤,安隱快樂,以誣謗世尊戒,及誣謗天諸智梵行者,亦誣謗自戒。彼誣謗世尊戒,及誣謗天諸智梵行者,亦誣謗自戒已,便不生歡悅,不生歡悅已,便不生喜,不生喜已,便不止身,不止身已,便不覺樂,不覺樂已,便心不定。跋陀和利!賢聖弟子心不定已,便不見如實、知如真。

「跋陀和利!於意云何?若有比丘學具戒者,彼住無事處山林樹下,或居高岩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彼住遠離處,修行精勤,得增上心,現法樂居。彼住遠離處,修行精勤,安隱快樂已,不誣謗世尊戒,不誣謗天、諸智梵行者,亦不誣謗自戒。彼不誣謗世尊戒,不誣謗天、諸智梵行者,亦不誣謗自戒已,便生歡悅,生歡悅已,便生喜,生喜已,便止身,止身已,便覺樂,覺樂已,便心定。

「跋陀和利!賢聖弟子心定已,便見如實、知如真,見如實、知如真已,便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一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彼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二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彼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三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彼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四增上心,即於現法得安樂居,易不難得,樂住無怖,安隱快樂,令昇涅槃。

「彼如是得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覺憶宿命智通作證,彼有行有相貌,憶本無量昔所經歷,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成敗劫。彼眾生名某,彼昔更歷,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此第一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謂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憶宿命智作證明達。

「彼如是得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學於生死智通作證。彼以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此眾生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善處及不善處,隨此眾生之所作業,見其如真。若此眾生成就身惡行,口、意惡行,誹謗聖人,邪見成就邪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若此眾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誹謗聖人,正見成就正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上生天中。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二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無智滅而智生,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生死智作證明達。

「彼如是得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學漏盡智通作證。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跋陀和利!是謂彼於爾時得第三明達,以本無放逸,樂住遠離,修行精勤,無智滅而智生,暗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謂漏盡智作證明達。」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何緣,諸比丘等同犯於戒,或有苦治,或不苦治。」

世尊答曰:「跋陀和利!或有比丘數數犯戒,因數數犯戒故,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者,彼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已,便說異異論外餘事,瞋恚憎嫉,發怒廣惡,觸嬈於眾,輕慢於眾,作如是說:『我今當作令眾歡喜而可意,作如是意。』跋陀和利!諸比丘便作是念:『然此賢者數數犯戒,因數數犯戒故,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者,彼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已,便說異異論外餘事,瞋恚憎嫉,發怒廣惡,觸嬈於眾,輕慢於眾,作如是說:「我今當作令眾歡喜而可意。」見已作是語:「諸尊!當觀令久住。」』跋陀和利!諸比丘如是觀令久住。

「或有比丘數數犯戒,因數數犯戒故,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者,彼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已,不說異異論外餘事,不瞋恚憎嫉,發怒廣惡,不觸嬈眾,不輕慢眾,不如是說:『我今當作令眾歡喜而可意,不作如是意。』跋陀和利!諸比丘便作是念:『然此賢者數數犯戒,因數數犯戒故,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者,彼為諸梵行訶,所見聞從他疑已,不說異異論外餘事,不瞋恚憎嫉,發怒廣惡,不觸嬈眾,不輕慢眾,不如是說:「我今當作令眾歡喜而可意。」見已而作是語:「諸尊!當觀令早滅。」』跋陀和利!諸比丘如是觀令早滅;輕犯禁戒亦復如是。

「跋陀和利!或有比丘有信、有愛、有靖,今此比丘有信、有愛、有靖。『若我等苦治於此賢者,今此賢者有信、有愛、有靖,因此必斷,我等寧可善共將護於此賢者。』諸比丘便善共將護。跋陀和利!譬若如人唯有一眼,彼諸親屬為憐念愍傷,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善共將護,莫令此人寒熱、飢渴、有病、有憂有病憂,莫塵、莫煙、莫塵煙。所以者何?復恐此人失去一眼,是故親屬善將護之。跋陀和利!如是比丘少信、少愛、少有靖,諸比丘等便作是念:『今此比丘少信、少愛、少有靖,若我等苦治於此賢者,今此賢者少信、少愛、少有靖,因此必斷,我等寧可善共將護於此賢者。』是故諸比丘善共將護,猶如親屬護一眼人。」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何緣,昔日少施設戒,多有比丘遵奉持者?何因何緣,世尊今日多施設戒,少有比丘遵奉持者?」

世尊答曰:「跋陀和利!若比丘眾不得利者,眾便無憙好法,若眾得利者,眾便生憙好法。生喜好法已,世尊欲斷此憙好法故,便為弟子施設於戒。如是稱譽廣大,上尊王所識知,大有福、多學問。跋陀和利!若眾不多聞者,眾便不生憙好法,若眾多聞者,眾便生憙好法。眾生憙好法已,世尊欲斷此憙好法故,便為弟子施設戒。跋陀和利!不以斷現世漏故,為弟子施設戒,我以斷後世漏故,為弟子施設戒。跋陀和利!是故我為弟子斷漏故施設戒,至受我教。跋陀和利!我於昔時為諸比丘說清淨馬喻法,此中何所因,汝憶不耶?」

尊者跋陀和利白曰:「世尊!此中有所因。所以者何?世尊為諸比丘施設一坐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唯我說不堪任,從坐起去,以不學具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故。世尊!是謂此中有所因。」

世尊復告曰:「跋陀和利!此中不但因是,跋陀和利!若我為諸比丘當說清淨馬喻法者,汝必不一心,不善恭敬,不思念聽。跋陀和利!是謂此中更有因也。」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清淨馬喻法者,諸比丘從世尊聞已,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猶如知御馬者得清淨良馬,彼知御者先治其口,治其口已,則有不樂於動轉,或欲或不欲。所以者何?以未曾治故。跋陀和利!若清淨良馬從御者治,第一治得成就,彼御馬者,然復更治勒口絆腳、絆腳勒口而令驅行,用令上閾,堪任王乘無上行,無上息治諸支節,悉御令成,則有不樂於動轉,或欲或不欲。所以者何?以數數治故。跋陀和利!若清淨良馬,彼御馬者數數治時得成就者,彼於爾時調、善調,得無上調、得第一無上調,無上行、得第一行,便中王乘,食於王粟,稱說王馬。

「跋陀和利!如是。若時賢良智人成就十無學法,無學正見,乃至無學正智者,彼於爾時調、善調,得無上調、得第一無上調,無上止、得第一止,除一切曲,除一切穢,除一切怖,除一切癡,除一切諂,止一切塵,淨一切垢而無所著,可敬可重,可奉可祠,一切天人良福田也。」

佛說如是。尊者跋陀和利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跋陀和利經第三竟(四千三百七字)

(一九五)中阿含大品阿濕貝經第四(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迦尸國,與大比丘眾俱,游在一處,告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亦應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爾時,世尊為比丘眾施設日一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於是,世尊展轉到迦羅賴,住迦羅賴北村尸攝和林。

爾時,迦羅賴中有二比丘,一名阿濕貝,二名弗那婆修,舊土地主、寺主、宗主,彼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彼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眾多比丘聞已,往詣阿濕貝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而語彼曰:「阿濕貝!弗那婆修!世尊游迦尸國,與大比丘眾俱,游在一處,告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亦應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爾時,世尊為比丘眾施設日一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阿濕貝!弗那婆修!汝等亦應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莫違世尊及比丘眾。」

阿濕貝、弗那婆修聞已,報曰:「諸賢!我等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等何緣舍現而須待後?」如是再三。

彼眾多比丘不能令阿濕貝及弗那婆修除惡邪見,即從坐起,舍之而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此迦羅賴中有二比丘,一名阿濕貝,二名弗那婆修,舊土地主、寺主、宗主,彼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彼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世尊!我等聞已,便往至阿濕貝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而語彼曰:『阿濕貝!弗那婆修!世尊游迦尸國,與大比丘眾俱,游在一處,告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亦應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爾時,世尊為比丘眾施設日一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阿濕貝!弗那婆修!汝等亦應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莫違世尊及比丘眾。』

「阿濕貝、弗那婆修聞已,報我等曰:『諸賢!我等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等何緣舍現而須待後?』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阿濕貝、弗那婆修除惡邪見,即從坐起,舍之而去。」

世尊聞已,告一比丘:「汝往至阿濕貝、弗那婆修比丘所,語如是曰:『阿濕貝!弗那婆修!世尊呼汝等。』」

一比丘聞已:「唯然世尊!」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至阿濕貝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語如是曰:「阿濕貝!弗那婆修!世尊呼賢者等。」

阿濕貝、弗那婆修聞已,即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阿濕貝!弗那婆修!眾多比丘實語汝等:『阿濕貝、弗那婆修比丘,世尊游迦尸國,與大比丘眾俱,游在一處,告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亦應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爾時,世尊為比丘眾施設日一食戒,諸比丘眾皆奉學戒及世尊境界諸微妙法。阿濕貝!弗那婆修!汝等亦應日一食,日一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汝等莫違世尊及比丘眾。』

「阿濕貝!弗那婆修!汝等聞已,語諸比丘曰:『諸賢!我等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等何緣舍現而須待後?』如是再三。阿濕貝!弗那婆修!諸比丘不能令汝舍惡邪見,即從坐起,舍之而去耶?」

阿濕貝、弗那婆修答曰:「實爾。」

世尊告曰:「阿濕貝!弗那婆修!汝等知說如是法。若有覺樂覺者,彼覺樂覺已,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若有覺苦覺者,彼覺苦覺已,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耶?」

阿濕貝、弗那婆修答曰:「唯然。我等如是知世尊說法。若有覺樂覺者,彼覺樂覺已,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若有覺苦覺者,彼覺苦覺已,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

世尊呵阿濕貝、弗那婆修比丘:「汝等癡人!何由知我如是說法?汝等癡人!從何口聞知如是說法?汝等癡人!我不一向說,汝等一向受持。汝等癡人!為眾多比丘語時,應如是如法答:『我等未知,當問諸比丘!』」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說法。若有覺樂覺者,彼覺樂覺已,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若有覺苦覺者,彼覺苦覺已,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耶?」

眾多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復問曰:「汝等云何知我說法?」

眾多比丘答曰:「世尊!我等如是知世尊說法,或有覺樂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或有覺樂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或有覺苦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或有覺苦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世尊!我等如是知世尊所說法。」

世尊聞已,歎諸比丘曰:「善哉!善哉!若汝如是說,或有覺樂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或有覺樂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或有覺苦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或有覺苦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或有覺樂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或有覺樂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或有覺苦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或有覺苦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

「若我不知如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者,或有樂覺者,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我不應說斷樂覺。若我不知如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者,或有樂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我不應說修樂覺。若我不知如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者,或有苦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我不應說斷苦覺。若我不知如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者,或有苦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我不應說修苦覺。

「若我知如真,見、解、得、正盡覺者,或有樂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是故我說斷樂覺。若我知如真,見、解、得、正盡覺者,或有樂覺,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是故我說修樂覺。若我知如真,見、解、得、正盡覺者,或有苦覺者,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是故我說斷苦覺。若我知如真,見、解、得、正盡覺者,或有苦覺者,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是故我說修苦覺。所以者何?我不說修一切身樂,亦不說莫修一切身樂。我不說修一切身苦,亦不說莫修一切身苦。我不說修一切心樂,亦不說莫修一切心樂。我不說修一切心苦,亦不說莫修一切心苦。

「云何身樂我說不修?若修身樂,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者,如是身樂我說不修。云何身樂我說修耶?若修身樂,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者,如是身樂我說修也。云何身苦我說不修?若修身苦,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者,如是身苦我說不修。云何身苦我說修耶?若修身苦,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者,如是身苦我說修也。云何心樂我說不修?若修心樂,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者,如是心樂我說不修。云何心樂我說修耶?若修心樂,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者,如是心樂我說修也。云何心苦我說不修?若修心苦,惡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者,如是心苦我說不修。云何心苦我說修耶?若修心苦,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者,如是心苦我說修也。彼可修法知如真,不可修法亦知如真,彼可修法知如真,不可修法亦知如真已,不可修法便不修,可修法便修,不可修法便不修,可修法便修已,便惡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

「我不說一切比丘行無放逸,亦復不說一切比丘不行無放逸。云何比丘我說不行無放逸?若有比丘俱解脫者。云何比丘有俱解脫?若有比丘八解脫身觸成就游,已慧見諸漏已盡已知,如是比丘有俱解脫,此比丘我說不行無放逸。所以者何?此賢者本已行無放逸,若此賢者本有放逸者,終無是處,是故我說此比丘不行無放逸。若有比丘非俱解脫,有慧解脫者,云何比丘有慧解脫?若有比丘八解脫身不觸成就游,以慧見諸漏已盡已知,如是比丘有慧解脫,此比丘我說不行無放逸。所以者何?此賢者本已行無放逸,若此賢者本有放逸者,終無是處,是故我說此比丘不行無放逸。此二比丘我說不行無放逸。

「云何比丘我為說行無放逸?若有比丘非俱解脫亦非慧解脫,而有身證。云何比丘而有身證?若有比丘八解脫身觸成就游,不以慧見諸漏已盡已知,如是比丘而有身證。此比丘我為說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何果,令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耶?或此比丘求於諸根,習善知識,行隨順住止,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謂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亦非身證而有見到。云何比丘而有見到?若有比丘一向決定信佛、法、眾,隨所聞法,便以慧增上觀、增上忍,如是比丘而有見到。此比丘我說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何果,令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耶?或此比丘求於諸根,習善知識,行隨順住止,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謂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亦非見到,而有信解脫。云何比丘有信解脫?若有比丘一向決定信佛、法、眾,隨所聞法,以慧觀忍,不如見到,如是比丘有信解脫。此比丘我為說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何果,令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耶?或此比丘求於諸根,習善知識,行隨順住止,諸漏已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謂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復非見到,亦非信解脫,而有法行。云何比丘而有法行?若有比丘一向決定信佛、法、眾,隨所聞法,便以慧增上觀、增上忍,如是比丘而有法行。此比丘我為說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何果,令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耶?或此比丘求於諸根,習善知識,行隨順住止,於二果中必得一也,或於現法得究竟智,若有餘者得阿那含。謂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復非見到,非信解脫亦非法行,而有信行。云何比丘而有信行?若有比丘一向決定信佛、法、眾,隨所聞法,以慧觀忍,不如法行,如是比丘而有信行。此比丘我為說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何果,令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耶?或此比丘求於諸根,習善知識,行隨順住止,於二果中必得一也,或於現法得究竟智,若有餘者得阿那含。謂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此諸比丘我說行無放逸。

「我不說一切諸比丘得究竟智,亦復不說一切諸比丘初得究竟智,然漸漸習學趣跡,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得究竟智。此諸比丘所得究竟智,云何漸漸習學趣跡,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得究竟智。此諸比丘所得究竟智耶?或有信者便往詣,往詣已便奉習,奉習已便一心聽法,一心聽法已便持法,持法已便思惟,思惟已便平量,平量已便觀察,賢聖弟子觀察已,身諦作證,慧增上觀,彼作是念:『此諦我未曾身作證,亦非慧增上觀,此諦今身作證,以慧增上觀。』如是漸漸習學趣跡,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得究竟智,此諸比丘所得究竟智。」

於是,世尊告曰:「阿濕貝!弗那婆修!有法名四句,我欲為汝說,汝等欲知耶?」

阿濕貝及弗那婆修白曰:「世尊!我等是誰?何由知法?」

於是,世尊便作是念:「此愚癡人!越過於我此正法、律極大久遠。若有法、律師貪著食、不離食者,彼弟子不應速行放逸,況復我不貪著食、遠離於食?信弟子者應如是說:『世尊是我師,我是世尊弟子。世尊為我說法,善逝為我說法,令我長夜得義、得饒益安隱快樂。』

「彼信弟子於世尊境界多有所作,於世尊境界多所饒益,於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若游東方,必得安樂,無眾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樂,無眾苦患。若信弟子於世尊境界多有所作,於世尊境界多所饒益,於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我尚不說諸善法住,況說衰退?但當晝夜增長善法而不衰退。若信弟子於世尊境界多有所作,於世尊境界多所饒益,於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於二果中必得一也,或於現世得究竟智,或復有餘得阿那含。」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濕貝經第四竟(四千一百九十九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一(八千五百六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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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200 - 2024-02-05 11:30:46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二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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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二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九六)大品周那經第五(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跋耆,在舍彌村。

爾時,沙彌周那於彼波和中而受夏坐,彼波和中有一尼揵,名曰親子,在彼命終。終後不久,尼揵親子諸弟子等各各破壞,不共和合,各說破壞,不和合事,鬪訟相縛,相憎共諍:「我知此法,汝不知也。汝知何法,如我所知?我齊整,汝不齊整。我相應,汝不相應。應說前而說後,應說後而說前。我勝,汝不如。我問汝事,汝不能答。我已伏汝,當復更問。若汝動者,我重縛汝。」更互憍慠,但求勝說,而無訶者。尼揵親子若有在家白衣弟子,彼皆厭患此尼揵親子諸弟子等。所以者何?以其所說惡法、律故,非是出要,不趣正覺,亦非善逝之所說也。崩壞無柱,無所依怙,彼所尊師,亦非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也。

於是,沙彌周那受夏坐訖,過三月已,補治衣竟,攝衣持鉢,往舍彌村,住舍彌村北尸攝和林。沙彌周那往詣尊者阿難所,到已禮足,卻坐一面,尊者阿難問曰:「賢者周那!從何所來,何處夏坐?」

沙彌周那答曰:「尊者阿難!我從波和來,於波和中而受夏坐。尊者阿難!彼波和中有一尼揵,名曰親子,在彼命終。終後不久,尼揵親子諸弟子等各各破壞,不共和合,各說破壞,不和合事,鬪訟相縛,相憎共諍:『我知此法,汝不知也。汝知何法,如我所知?我齊整,汝不齊整。我相應,汝不相應。應說前而說後,應說後而說前。我勝,汝不如。我問汝事,汝不能答。我已伏汝,當復更問。若汝動者,我重縛汝。』更互憍慠,但求勝說,而無訶者。尼揵親子若有在家白衣弟子,彼皆厭患此尼揵親子諸弟子等。所以者何?以其所說惡法、律故,非是出要,不趣正覺,亦非善逝之所說也。崩壞無柱,無所依怙,彼所尊師,亦非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也。」

尊者阿難聞已,語曰:「賢者周那!得因此說,可往見佛,奉獻世尊。賢者周那!今共詣佛,具向世尊而說此事,儻能因此得從世尊聞異法也。」

於是,尊者阿難與沙彌周那俱往詣佛,稽首佛足,尊者阿難卻住一面,沙彌周那卻坐一面。

尊者阿難白曰:「世尊!今日沙彌周那來詣我所,稽首我足,卻坐一面,我問曰:『賢者周那!從何所來?何處夏坐?』沙彌周那即答我曰:『尊者阿難!我從波和來,於波和中而受夏坐。尊者阿難!彼波和中有一尼揵,名曰親子,在彼命終,終後不久,尼揵親子諸弟子等各各破壞,不共和合,各說破壞,不和合事,鬪訟相縛,相憎共諍:「我知此法,汝不知也。汝知何法,如我所知?我齊整,汝不齊整。我相應,汝不相應。應說前而說後,應說後而說前。我勝,汝不如。我問汝事,汝不能答。我已伏汝,當復更問。若汝動者,我重縛汝。」更互憍慠,但求勝說,而無訶者。尼揵親子若有在家白衣弟子,彼皆厭患此尼揵親子諸弟子等。所以者何?以其所說惡法、律故,非是出要,不趣正覺,亦非善逝之所說也。崩壞無柱,無所依怙,彼所尊師,亦非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也。』

「世尊!我聞此已,恐怖驚懼,舉身毛竪,莫令有比丘於世尊去後而在眾中起如是鬪諍,謂此鬪諍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天人生極苦患。世尊!我見一比丘坐世尊前,至心敬重世尊,善護善逝。世尊!我見此已,便作是念:『若令此比丘於世尊去後,而在眾中起如是鬪諍,謂此鬪諍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天人生極苦患。』」

於是,世尊問曰:「阿難!汝見何等眾中有鬪諍者,謂此鬪諍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天人生極苦患耶?」

尊者阿難答曰:「世尊!謂有鬪諍,因增上戒、增上心、增上觀,於其眾中生而生者。世尊!謂此鬪諍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天人生極苦患。」

世尊告曰:「阿難!此鬪諍甚少,謂因增上戒、增上心、增上觀。阿難!若有鬪諍,因道、因道跡,於其眾中生而生者,阿難!謂此鬪諍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阿難!汝見其中有二比丘,各各異意而起鬪諍,是法、是非法,是律、是非律,是犯、是非犯,或輕、或重,可悔、不可悔,可護、不可護,有餘、無餘,起、不起。阿難!於意云何?若我法聚,自知自覺自作證,四念處、四正斷、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阿難!尼揵親子實非薩雲若,而自稱薩雲若。阿難!若尼揵親子一切知、一切見者,彼為弟子施設六諍本,謂可聞而止。」

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六諍本者,諸比丘從世尊聞,當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難!諦聽,善思念之,我當為汝具分別說。」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言:「阿難!或有一人瞋惱者結纏。阿難!謂人瞋惱者結纏,彼不敬師,不見法,不護戒,彼不敬師,不見法,不護戒已,便於眾中起如是諍。謂此鬪諍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天人生極苦患。阿難!如是鬪諍,汝於內外見而不盡者,為斷此諍故,汝當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莫令退。阿難!猶人為火燒頭、燒衣,急求方便,救頭、救衣。如是鬪諍,汝於內外見而不盡者,為斷此諍故,汝當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莫令退。阿難!如是鬪諍,汝於內外見盡者,汝當重護彼心,常無放逸,欲止此諍故,如是此諍,汝斷根本。阿難!猶人為火燒頭、燒衣,急求方便,救頭、救衣。如是鬪諍,汝於內外見盡者,汝當重護彼心,常無放逸,欲止此諍故,如是此諍,汝斷根本。

「如是不語結、慳、嫉、諂誑、無慚、無愧、惡欲、邪見、惡性不可制。阿難!若有一人惡欲、邪見、惡性不可制,彼不敬師,不見法,不護戒,彼不敬師,不見法,不護戒已,便於眾中起如是諍,謂此鬪諍不益多人,多人有苦,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天人生極苦患。阿難!如是鬪諍,汝於內外見而不盡者,為斷此諍故,汝當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莫令退。阿難!猶人為火燒頭、燒衣,急求方便,救頭、救衣。如是鬪諍,汝於內外見而不盡者,為斷此諍故,汝當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莫令退。阿難!如是鬪諍,汝於內外見盡者,汝當重護彼心,常無放逸,欲止此諍故,如是此諍,汝斷根本。阿難!猶人為火燒頭、燒衣,急求方便,救頭、救衣。如是鬪諍,汝於內外見盡者,汝當重護彼心,常無放逸,欲止此諍故,如是此諍,汝斷根本。

「復次,阿難!有七止諍,一者應與面前止諍律。二者應與憶止諍律。三者應與不癡止諍律。四者應與自發露止諍律。五者應與君止諍律。六者應與展轉止諍律。七者應與如棄糞掃止諍律。阿難!云何應與面前止諍律?云何斷此諍?謂因面前止諍律也。阿難!一人者一人教訶,護以法、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一人者二人、一人者多人、一人者眾教訶,護以法、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二人者二人教訶,護以法、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二人者多人、二人者眾、二人者一人教訶,護以法、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多人者多人教訶,護以法、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多人者眾、多人者一人、多人者二人教訶,護以法、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眾者眾教訶,護以法、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眾者一人、眾者二人、眾者多人教訶,護以法、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阿難!是謂應與面前止諍律,如是斷此諍,謂因面前止諍律也。

「阿難!云何應與憶止諍律?云何斷此諍?謂因憶止諍律也。阿難!若有一人犯戒而不憶,諸比丘見已,便語彼曰:『汝曹犯戒而不自憶,汝應從眾求於憶律,眾當共與賢者憶律。』阿難!若處有眾和集會者,彼比丘應詣,偏袒著衣,脫屣入眾,稽首禮長老上尊比丘足,長跪叉手,白長老上尊比丘曰:『諸尊!聽我曾犯戒而不憶,我今從眾求於憶律,願眾和合與我憶律。』阿難!為彼比丘故,眾共和集,應與憶律,以法以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阿難!是謂應與憶止諍律,如是斷此諍,謂因憶止諍律也。

「阿難!云何應與不癡止諍律?云何斷此諍?謂因不癡止諍律也。阿難!若有一人狂發而心顛倒,彼狂發心顛倒已,多不淨行,非沙門法,不順法行而說違犯。彼於後時還得本心,諸比丘見已,便語彼曰:『汝曹狂發而心顛倒,狂發心顛倒已,多不淨行,非沙門法,不順法行而說違犯。賢者於後還得本心,賢者可從眾求不癡律,眾當共與賢者不癡律。』阿難!若處有眾和集會者,彼比丘應詣,偏袒著衣,脫屣入眾,稽首禮長老上尊比丘足,長跪叉手,白長老上尊比丘曰:『諸尊!聽我曾狂發而心顛倒,狂發心顛倒已,多不淨行,非沙門法,不順法行而說違犯。我於後時還得本心,我今從眾求不癡律,願眾和合與我不癡律。』阿難!為彼比丘故,眾共和集,應與不癡律,以法以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阿難!是謂應與不癡止諍律,如是斷此諍,謂因不癡止諍律也。

「阿難!云何應與自發露止諍律?云何斷此諍?謂因自發露止諍律也。阿難!若有一人犯戒,或有語者,或不語者,或有憶者,或不憶者。阿難!若處有眾和集會者,彼比丘應詣,偏袒著衣,脫屣入眾,稽首禮長老上尊比丘足,長跪叉手,白長老上尊比丘曰:『諸尊!聽!我犯某戒,我今向長老上尊比丘至心發露,自說顯示,不敢覆藏,更善護持,後不復作。』阿難!諸比丘眾當問彼比丘曰:『賢者自見所犯耶?』彼應答曰:『實自見所犯。』眾當語彼:『更善護持,莫復作也。』阿難!是謂應與自發露止諍律,如是斷此諍,謂因自發露止諍律也。

「阿難!云何應與君止諍律?云何斷此諍?謂因與君止諍律也。阿難!若有一人不知羞恥,不悔見聞,從他疑者惡欲,彼犯戒已,稱一處知,稱一處見,稱一處知已,稱一處見,稱一處見已,稱一處知,在眾中稱一處知,在眾中稱一處見,稱一處知已,稱一處見,稱一處見已,稱一處知。阿難!為彼比丘故,眾共和集,應與君律,君無道無理,君惡不善。所以者何?謂君犯戒已,稱一處知,稱一處見,稱一處知已,稱一處見,稱一處見已,稱一處知,在眾中稱一處知,在眾中稱一處見,稱一處知已,稱一處見,稱一處見已,稱一處知。阿難!是謂應與君止諍律,如是斷此諍,謂因與君止諍律也。

「阿難!云何應與展轉止諍律?云何斷此諍?謂因展轉止諍律也。阿難!有二比丘於其中間若干意起諍,謂是法、非法,是律、非律,是犯、非犯,或輕、或重,可說、不可說,可護、不可護,有餘、無餘,可悔、不可悔。阿難!彼比丘猥處止此諍,若猥處止者,此諍當言止,若猥處不止者,此諍可白眾,若於眾中止者,此諍當言止,若於眾中不止者,阿難!相近住者,於中若有比丘持經、持律、持母者,此比丘共往至彼,說此諍事,若在道路止者,此諍當言止,若道路不止者,此諍當復向眾說,若在眾止者,此諍當言止,若在眾不止者,阿難!若多伴助者,持經、持律、持母者,阿難!彼比丘應者止此諍,以法以律,如尊師教,面前令歡喜。阿難!是謂應與展轉止諍律,如是斷此諍,謂因展轉止諍律也。

「阿難!云何應與如棄糞掃止諍律?云何斷此諍?謂因如棄糞掃止諍律也。阿難!若有住處諸比丘眾鬪訟憎嫉,相憎共諍。阿難!彼諸比丘分立二部,分立二部已,若於一部中有長老上尊者,或有次者,有宗主者,或有次者。阿難!此比丘語彼比丘曰:『諸賢!聽!我等無道無理,我等惡不善。所以者何?我等於此善說法、律,至信、舍家、無家、學道,鬪訟憎嫉,相憎共諍。諸賢!因此諍,我等犯戒者除偷羅柘,除家相應,我自為己,亦為彼諸賢故,今向賢至心發露,自說顯示,不敢覆藏,更善護持,後不復作。』

「阿難!若此部中無一比丘應者,阿難!此比丘應往至彼第二部,到已稽首,禮長老上尊比丘足,長跪叉手,白長老上尊比丘曰:『諸尊!聽!我等無道無理,我等惡不善。所以者何?我等於此善說法、律,至信、舍家、無家、學道,鬪訟憎嫉,相憎共諍。諸賢!因此諍,我等犯戒者除偷羅柘,除家相應,我自為己,亦為彼諸賢故,今向長老上尊至心發露,自說顯示,不敢覆藏,更善護持,後不復作。』阿難!彼比丘當語此比丘曰:『賢者!汝自見犯戒耶?』彼應答曰:『實自見所犯。』彼當語此:『更善護持,莫復作也。』第二部亦復如是。阿難!是謂應與如棄糞掃止諍律,如是斷此諍,謂因如棄糞掃止諍律也。

「阿難!我今令汝說六慰勞法,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言:「云何為六?慈身業,向諸梵行,法是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慈口業,慈意業。若法利如法得,自所得飯食,至在鉢中,如是利分佈,施諸梵行,是法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若有戒不缺不穿,無穢無異,如地不隨他,聖所稱譽,具足善受持如是戒分,佈施諸梵行,是法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若有聖見出要,明見深達,能正盡苦,如是見分佈,施諸梵行,是法慰勞法、愛法、樂法,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阿難!我向所說六慰勞法者,因此故說。

「阿難!若汝等此六諍本止絕斷者,及此七止諍,眾中起鬪諍,以如棄糞掃止諍律止者,復行此六慰勞法。阿難!如是汝於我去後共同和合,歡喜不諍,同一一心,同一一教,合一水乳,快樂遊行,如我在時。」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周那經第五竟(四千二百三十字)

(一九七)中阿含大品優婆離經第六(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瞻波,在恆伽池岸。

爾時,尊者優婆離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作異業、說異業者,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面前律者而與憶律,應與憶律者而與面前律,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憶律者而與不癡律,應與不癡律者而與憶律,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不癡律者而與自發露律,應與自發露律者而與不癡律,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自發露律者而與君律,應與君律者而與自發露律,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君者而責數,應責數者而與君,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責數者而下置,應下置者而責數,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下置者而舉,應舉者而下置,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舉者而擯,應擯者而舉,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擯者而與憶,應與憶者而擯,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憶者而從根本治,應從根本治者而與憶,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從根本治者而驅出,應驅出者而從根本治,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驅出者而行不慢,應行不慢者而驅出,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復問曰:「世尊!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行不慢者而治,應治者而行不慢,是如法業、如律業耶?」

世尊答曰:「不也。優婆離!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作異業,說異業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面前律而與憶律,應與憶律而與面前律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憶律而與不癡律,應與不癡律而與憶律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不癡律而與自發露律,應與自發露律而與不癡律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

「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自發露律而與君律,應與君律而與自發露律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君律而責數,應責數而與君律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責數而下置,應下置而責數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下置而舉,應舉而下置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

「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舉而擯,應擯而舉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擯而與憶,應與憶而擯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憶而從根本治,應從根本治而與憶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從根本治而驅出,應驅出而從根本治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驅出而行不慢,應行不慢而驅出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行不慢而治,應治而行不慢者,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眾亦有罪。

「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隨所作業即說此業者,是如法業、如律業,眾亦無罪。優婆離!若比丘眾共和合,應與面前律即與面前律,應與憶律即與憶律,應與不癡律即與不癡律,應與自發露律即與自發露律,應與君律即與君律,應責數即責數,應下置即下置,應舉即舉,應擯即擯,應憶即憶,應從根本治即從根本治,應驅出即驅出,應行不慢即行不慢,應治即治者,是如法業、如律業,眾亦無罪。

「優婆離!汝當學隨所作業即說此業,應與面前律即與面前律,應與憶律即與憶律,應與不癡律即與不癡律,應與自發露律即與自發露律,應與君律即與君律,應責數即責數,應下置即下置,應舉即舉,應擯即擯,應憶即憶,應從根本治即從根本治,應驅出即驅出,應行不慢即行不慢,應治即治者。優婆離!汝當如是學。」

佛說如是。尊者優婆離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優婆離經第六竟(一千五百六十一字)

(一九八)中阿含大品調御地經第七(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蘭陀園。

爾時,沙彌阿夷那和提亦游王舍城,在無事處,住禪屋中。彼時王童子耆婆先那中後彷佯,至沙彌阿夷那和提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語曰:「賢者阿奇舍那!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沙彌阿夷那和提告曰:「賢王童子!欲問便問,我聞當思。」

王童子問曰:「阿奇舍那!實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耶?」

沙彌答曰:「賢王童子!實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

王童子復問曰:「賢者阿奇舍那!汝當隨所聞,汝隨所誦習者,盡向我說,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

沙彌答曰:「賢王童子!我不堪任隨所聞法,隨所誦習,廣向汝說,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也。賢王童子!若我隨所聞法,隨所誦習,向賢王童子說,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者,或賢王童子不知也,如是我唐煩勞。」

王童子語沙彌曰:「賢者阿奇舍那!汝未為他所伏,以何意故而自退耶?賢者阿奇舍那!如隨所聞法,隨所誦習,可向我說,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若我知者為善,若我不知者,我便不復更問諸法。」

於是,沙彌阿夷那和提隨所聞法,隨所誦習,向王童子耆婆先那說,如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

於是,王童子耆婆先那語曰:「賢者阿奇舍那!若比丘此法、律中不放逸,行精勤,得一心者,終無是處。」說無是處已,即從坐起,不辭而去。

王童子耆婆先那去後不久。於是,沙彌阿夷那和提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與王童子耆婆先那所共論者,盡向佛說。

世尊聞已,告沙彌曰:「阿奇舍那!止!王童子耆婆先那云何得?行欲著欲,為欲愛所食,為欲所燒。若地斷欲、斷欲愛、斷欲燒熱,無慾知、無慾見、無慾覺,此地王童子知者、見者,終無是處。所以者何?阿奇舍那!王童子耆婆先那常行欲也。

「阿奇舍那!猶四調御,象調御、馬調御、牛調御、人調御,於中二調御不可調御,二調御可調御。阿奇舍那!於意云何?若此二調御不可調御,此未調、未調地、未調御受御事者,終無是處。若此二調御可調御,善調御,此調、未調地,御受御事者,必有是處。如是,此阿奇舍那!止!王童子耆婆先那云何得?行欲著欲,為欲愛所食,為欲所燒,若地斷欲、斷欲愛、斷欲煩熱,無慾知、無慾見、無慾覺,此地王童子知者、見者,終無是處。所以者何?阿奇舍那!王童子耆婆先那常行欲也。

「阿奇舍那!猶去村不遠,有大石山,無缺無穿,實而不虛,堅固不動,都合為一。或有二人正欲見者,彼中一人速疾上山,第二人者依住山下。石山上人見石山邊有好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山上人見已,語山下人:『汝見山邊有好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耶?』山下人答曰:『若我見山,彼邊有好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者,終無是處。』於是,石山上人疾疾來下,捉山下人速疾將上,於石山上,到已問曰:『汝見山邊有好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耶?』彼人答曰:『今始見也。』復問彼人曰:『汝本言見者,終無是處。今復言見,為何謂耶?』彼人答曰:『我本為山之所障礙,故不見耳。』如是,阿奇舍那!止!王童子耆婆先那云何得?行欲著欲,為欲愛所食,為欲所燒,若地斷欲、斷欲愛、斷欲煩熱,無慾知、無慾見、無慾覺,此地王童子知者、見者,終無是處。

「阿奇舍那!昔者剎利頂生王有捕象師,王告之曰:『汝捕象師,為我捕取野象將來,得已白我。』時,捕象師受王教已,即乘王像往野林中。彼捕象師在野林中見大野象,見已捉繫,著王象項。彼時王象將野象出在於露地,彼捕象師還詣剎利頂生王所,白曰:『天王!已得野象,繫在露地,隨天王意。』剎利頂生王聞已告曰:『善調象師!汝今可速調此野象,伏令善調象,善調已,還來白我。』於是善調象師受王教已,持極大杖,著右肩上,往野象所,以杖著地,繫野象項,制樂野意,除野慾念,止野疲勞,令樂村邑,習愛人間,善調象師先與飲食。

「阿奇舍那!若彼野象從調象師初受飲食,善調象師便作是念:『今此野象必得生活。所以者何?此野大象初受飲食。』若彼野象從調象師初受飲食者,善調象師則以柔軟可愛言向,臥起、去來、取舍、屈申。若彼野象從調象師,則以柔軟可愛言向,臥起、去來、取舍、屈申者,如是野象隨調象師教。阿奇舍那!若彼野象從調象師隨受教者,善調象師則縛前兩腳、後腳、兩髀、兩脇、尾嵴、頭額、耳、牙,及縛其鼻,使人捉鉤,騎其頭上,令眾多人持刀、楯、矟、鉾、戟、斧、鉞而在前立,善調象師手執鋒鉾,在野象前而作是語:『我今治汝,令不移動,治汝勿動搖。』若彼野象從調象師治不移動時,不舉前腳,亦不動後腳,兩髀、兩脇、尾嵴、頭額、耳、牙及鼻皆不動搖,如是野象隨調象師住不移動。

「阿奇舍那!若彼野象隨調象師不移動者,彼於爾時忍刀、楯、矟、鉾、戟、斧、鉞、喚呼高聲,若嘯吹螺、擊鼓、椎鐘,皆能堪忍。若彼野象能堪忍者,彼於爾時調御、善調御,得上調御、得最上調御,上速疾、無上速疾,可中王乘,受食王廩,稱說王象。

「如是。阿奇舍那!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於此世,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天,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彼說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彼所說法,居士子聞,居士子聞已,得信如來所說法。彼得信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阿奇舍那!爾時聖弟子出在露地,猶王野象,如是野象貪慾樂著者,謂在林中。阿奇舍那!如是天及人貪慾樂著,謂在五欲,色、聲、香、味、觸。如來初始御彼比丘:『汝當護身及命清淨,當護口、意及命清淨。』

「若聖弟子護身及命清淨,護口、意及命清淨者,如來復調御比丘:『汝當觀內身如身,乃至觀覺、心、法如法。』若聖弟子觀內身如身,乃至觀覺、心、法如法者,此四念處,謂在賢聖弟子心中,繫縛其心,制樂家意,除家慾念,止家疲勞,令樂正法,修習聖戒。阿奇舍那!猶調象師受剎利頂生王教已,持極大杖,著右肩上,往野象所,以杖著地,繫野象頸,制樂野意,除野慾念,止野疲勞,令樂村邑,習愛人間。如是,阿奇舍那!此四念處,謂在賢聖弟子心中,繫縛其心,制樂家意,除家慾念,止家疲勞,令樂正法,修習聖戒。

「若聖弟子觀內身如身,乃至觀覺、心、法如法。彼如來復更調御比丘:『汝當觀內身如身,莫念欲相應念,乃至觀覺、心、法如法,莫念非法相應念。』若聖弟子觀內身如身,不念欲相應念,乃至觀覺、心、法如法,不念非法相應念者,如是聖弟子隨如來教。阿奇舍那!猶如野象從調象師,則以柔軟可愛言向,臥起、去來、取舍、屈伸者,如是野象隨調象師教。如是,阿奇舍那!若聖弟子觀內身如身,不念欲相應念,乃至觀覺、心、法如法,不念非法相應念,如是聖弟子隨如來教。

「若聖弟子隨如來教者,如來復更調御比丘:『汝當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若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者,如是聖弟子則隨如來住不移動。阿奇舍那!猶如野象從調象師治不移動時,不舉前腳,亦不動後腳,兩髀、兩脇、尾嵴、頭額、耳、牙及鼻皆不動搖,如是野象隨調象師住不移動。如是,阿奇舍那!若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者,如是聖弟子則隨如來住不移動。

「若聖弟子隨如來住不移動者,彼於爾時則能堪忍飢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至命欲絕,諸不可樂皆能堪耐。阿奇舍那!猶如野象隨調象師住不移動,彼於爾時忍刀、楯、矟、鉾、戟、斧、鉞、喚呼高聲,若嘯吹螺、擊鼓、椎鐘,皆能堪忍。如是,阿奇舍那!若聖弟子隨如來住不移動者,彼於爾時則能堪忍飢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至命欲絕,諸不可樂皆能堪耐。

「阿奇舍那!若聖弟子隨如來能堪忍者,彼於爾時調御、善調御,得上調御、最上調御,得上息、最上息,除諸曲惡、恐怖、愚癡及諛諂,清淨止塵,無垢無穢,可呼可請,可敬可重,實可供養,為一切天人良福田也。阿奇舍那!猶如野象能堪忍者,彼於爾時調御、善調御,得上調御、得最上調御,上速疾、無上速疾,可中王乘,受食王廩,稱說王象。如是,阿奇舍那!若聖弟子隨如來能堪忍者,彼於爾時調御、善調御,得上調御、最上調御,得上息,最上息,除諸曲惡、恐怖、愚癡及諛諂,清淨止塵,無垢無穢,可呼可請,可敬可重,實可供養,為一切天人良福田也。

「阿奇舍那!少野象不調御死者,說不調御死,中、老野象不調御死者,說不調御死。阿奇舍那!少聖弟子不調御命終者,說不調御命終,中、老聖弟子不調御命終者,說不調御命終。阿奇舍那!少野象善調御死者,說善調御死,中、老野象善調死者,說善調御死。阿奇舍那!少聖弟子善調御命終者,說善調御命終,中、老聖弟子善調御命終者,說善調御命終。」

佛說如是。沙彌阿夷那和提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調御地經第七竟(二千八百九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二(八千六百八十二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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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268 - 2024-02-06 00:51:05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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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二〇〇)大品阿梨吒經第九(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阿梨吒比丘本伽陀婆梨,生如是惡見:「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諸比丘聞已,往至阿梨吒比丘所,問曰:「阿梨吒!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耶?』」

時,阿梨吒答曰:「諸賢!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

諸比丘訶阿梨吒曰:「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說。阿梨吒!欲有障礙,世尊無量方便說欲有障礙。阿梨吒!汝可速舍此惡見也。」

阿梨吒比丘為諸比丘所訶已,如此惡見其強力執,而一向說:「此是真實,餘者虛妄。」如是再三。

眾多比丘不能令阿梨吒比丘舍此惡見,從坐起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阿梨吒比丘生如是惡見:『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世尊!我等聞已,往詣阿梨吒比丘所,問曰:『阿梨吒!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耶?』」』阿梨吒比丘答我等曰:『諸賢!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世尊!我等訶曰:『阿梨吒!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說。阿梨吒!欲有障礙,世尊無量方便說欲有障礙。阿梨吒!汝可速舍此惡見。』我等訶已,如此惡見其強力執,而一向說:『此是真實,餘者虛妄。』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阿梨吒比丘舍此惡見,從坐起去。」

世尊聞已,告一比丘:「汝往阿梨吒比丘所,作如是語:『世尊呼汝!』」

於是,一比丘受世尊教,即從坐起,稽首佛足,遶三匝而去,至阿梨吒比丘所,即語彼曰:「世尊呼汝!」阿梨吒比丘即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阿梨吒!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耶?』」

阿梨吒答曰:「世尊!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

世尊訶曰:「阿梨吒!汝云何知我如是說法?汝從何口聞我如是說法?汝愚癡人!我不一向說,汝一向說耶?汝愚癡人!聞諸比丘共訶,汝時應如法答:『我今當問諸比丘也。』」

於是,世尊問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耶?」

時,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問曰:「汝等云何知我說法?」

諸比丘答曰:「我等知世尊如是說法:『欲有障礙。』世尊說欲有障礙也。欲如骨鏁,世尊說欲如骨鏁也。欲如肉臠,世尊說欲如肉臠也。欲如把炬,世尊說欲如把炬也。欲如火坑,世尊說欲如火坑也。欲如毒蛇,世尊說欲如毒蛇也。欲如夢,世尊說欲如夢也。欲如假借,世尊說欲如假借也。欲如樹果,世尊說欲如樹果也。我等知世尊如是說法。」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諸比丘!汝等知我如是說法。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欲有障礙。』我說欲有障礙。欲如骨鏁,我說欲如骨鏁。欲如肉臠,我說欲如肉臠。欲如把炬,我說欲如把炬。欲如火坑,我說欲如火坑。欲如毒蛇,我說欲如毒蛇。欲如夢,我說欲如夢。欲如假借,我說欲如假借。欲如樹果,我說欲如樹果。」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汝等知我如是說法。然此阿梨吒愚癡之人,顛倒受解義及文也。彼因自顛倒受解故,誣謗於我,為自傷害,有犯有罪,諸智梵行者所不憙也,而得大罪。汝愚癡人!知有此惡不善處也。」

於是,阿梨吒比丘為世尊面訶責已,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於是,世尊面訶責數阿梨吒比丘已,告諸比丘:「若我所說法盡具解義者,當如是受持。若我所說法不盡具解義者,便當問我及諸智梵行者。所以者何?或有癡人,顛倒受解義及文也,彼因自顛倒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彼諍知此義,不受解脫知此義,彼所為知此法,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所以者何?彼以顛倒受解法故。

「譬若如人,欲得捉蛇,便行求蛇。彼求蛇時,行野林間,見極大蛇,便前以手捉其腰中,蛇迴舉頭,或蜇手足及餘支節。彼人所為求取捉蛇,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所以者何?以不善解取蛇法故。如是或有癡人,顛倒受解義及文也,彼因自顛倒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彼諍知此義,不受解脫知此義,彼所為知此法,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所以者何?彼以顛倒受解法故。

「或有族姓子,不顛倒善受解義及文,彼因不顛倒善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彼不諍知此義,唯受解脫知此義,彼所為知此法,得此義,不受極苦,亦不疲勞。所以者何?以不顛倒受解法故。

「譬若如人,欲得捉蛇,便行求蛇。彼求蛇時,手執鐵杖,行野林間,見極大蛇,先以鐵杖押彼蛇頂,手捉其頭,彼蛇雖反尾迴,或纏手足及餘支節,然不能蜇。彼人所為求取捉蛇,而得此義,不受極苦,亦不疲勞。所以者何?彼以善解取蛇法故。如是或有族姓子,不顛倒善受解義及文,彼因不顛倒善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彼不諍知此義,唯受解脫知此義。彼所為知此法,得此義,不受極苦,亦不疲勞。所以者何?以不顛倒受解法故。我為汝等長夜說筏喻法,欲令棄舍,不欲令受故。

「云何我為汝等長夜說筏喻法,欲令棄舍,不欲令受?猶如山水甚深極廣,長流駛疾,多有所漂,其中無舡,亦無橋樑。或有人來,而於彼岸有事欲度,彼求度時,而作是念:『今此山水甚深極廣,長流駛疾,多有所漂,其中無舡亦無橋樑而可度者,我於彼岸有事欲度,當以何方便,令我安隱至彼岸耶?』復作是念:『我今寧可於此岸邊收聚草木,縛作椑栰,乘之而度。』彼便岸邊收聚草木,縛作椑栰,乘之而度,安隱至彼。便作是念:『今我此栰多有所益,乘此栰已,令我安隱,從彼岸來,度至此岸,我今寧可以著右肩或頭戴去。』彼便以栰著右肩上或頭戴去。於意云何?彼作如是竟,能為栰有所益耶?」

時,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彼人云何為栰所作能有益耶?彼人作是念:『今我此栰多有所益,乘此栰已,令我安隱,從彼岸來,度至此岸。我今寧可更以此栰還著水中,或著岸邊而舍去耶?』彼人便以此栰還著水中,或著岸邊舍之而去。於意云何?彼作如是,為栰所作能有益耶?」

時,諸比丘答曰:「益也。」

世尊告曰:「如是。我為汝等長夜說栰喻法,欲令棄舍,不欲令受。若汝等知我長夜說栰喻法者,當以舍是法,況非法耶?

「復次,有六見處。云何為六?比丘者,所有色,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精或麤,或妙或不妙,或近或遠,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覺、所有想、所有此見非我有,我非彼有,我當無,我當不有,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此見,若見聞識知,所得所觀,意所思念,從此世至彼世,從彼世至此世,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此見,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當後世有,常不變易,恆不磨滅法,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

於是,有一比丘從坐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頗有因內有恐怖耶?」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復問曰:「世尊!云何因內有恐怖耶?」

世尊答曰:「比丘者,如是見、如是說,彼或昔時無,設有我不得。彼如是見、如是說,憂慼煩勞,啼哭椎胸而發狂癡。比丘!如是因內有恐怖也。」

比丘歎世尊已,復問曰:「世尊!頗有因內無恐怖也。」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復問曰:「世尊!云何因內無恐怖也?」

世尊答曰:「比丘者,不如是見、不如是說,彼或昔時無,設有我不得。彼不如是見、不如是說,不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比丘!如是因內無恐怖也。」

比丘歎世尊已,復問曰:「世尊!頗有因外有恐怖也?」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復問曰:「世尊!云何因外有恐怖也?」

世尊答曰:「比丘者,如是見、如是說,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當後世有。彼如是見、如是說,或遇如來,或遇如來弟子,聰明智慧而善言語,成就智慧。彼或如來,或如來弟子,滅一切自身故說法,舍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滅慢使故說法,彼或如來,或如來弟子,滅一切自身故說法,舍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滅慢使故說法時,憂慼煩勞,啼哭椎胸而發狂癡,如是說,我斷壞不復有。所以者何?彼比丘所謂長夜不可愛、不可樂、不可意念,比丘多行彼便憂慼煩勞,啼哭椎胸而發狂癡。比丘!如是因外有恐怖也。」

比丘歎世尊已,復問曰:「世尊!頗有因外無恐怖耶?」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復問曰:「世尊!云何因外無恐怖耶?」

世尊答曰:「比丘者,不如是見、不如是說,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當後世有。彼不如是見、不如是說,或遇如來,或遇如來弟子,聰明智慧而善言語,成就智慧。彼或如來,或如來弟子,滅一切自身故說法,舍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滅慢使故說法,彼或如來,或如來弟子,滅一切自身故說法,舍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滅慢使故說法時,不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不如是說,我斷壞不復有。所以者何?彼比丘所謂長夜可愛、可樂、可意念,比丘多行彼便不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比丘!如是因外無恐怖也。」

爾時,比丘歎世尊曰:「善哉!善哉!」歎善哉已,聞佛所說,善受持誦,則便默然。

於是,世尊歎諸比丘曰:「善哉!善哉!比丘受如是所可受,受已,不生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汝等見所受所可受,不生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汝等依如是見所可依,見已,不生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汝等見依如是見所可依,見已,不生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汝等受如是身,所有身常住不變易、不磨滅法。汝等見受如是身所可受身已,常住不變易、不磨滅法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所謂因神故有我,無神見無我,是為神、神所有,不可得、不可施設,及心中有見處、結著、諸使亦不可得,不可施設。比丘!非為具足說見及見所相續,猶如阿梨吒比丘本為伽陀婆利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為具足說見及見所相續,猶如阿梨吒比丘本為伽陀婆梨。」

「復次,有六見處。云何為六?比丘者,所有色,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精或麤,或妙或不妙,或近或遠,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覺行、有想、所有此見,非我有,我非彼有,彼當無我,當不有,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此見,若見聞識知,所得所觀,意所思念,從此世至彼世,從彼世至此世,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此見,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當後世有,常不變易,恆不磨滅法,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

「所有比丘,此六見處不見是神,亦不見神所有,彼如是不見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無恐怖,因不恐怖已,便得般涅槃,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謂比丘度壍、過壍、破墎、無門、聖智慧鏡。云何比丘度壍耶?無明壍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得度壍也。云何比丘過壍耶?有愛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得過壍也。云何比丘破墎耶?無窮生死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得破墎也。云何比丘無門耶?五下分結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得無門也。云何比丘聖智慧鏡?我慢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聖智慧鏡。是謂比丘度壍、過壍、破墎、無門、聖智慧鏡。

「如是正解脫如來,有因提羅及天伊沙那,有梵及眷屬,彼求不能得如來所依識,如來是梵,如來是冷,如來不煩熱,如來是不異。我如是說:『諸沙門、梵志誣謗我,虛妄言、不真實,沙門瞿曇御無所施設,彼實有眾生,施設斷滅壞,若此中無我不說,彼如來於現法中說無憂。若有他人罵詈如來,撾打如來,瞋恚責數者,如來因彼處不瞋恚、不憎嫉,終無害心。』若人罵詈如來,撾打、瞋恚責數時,如來意云何?如來作是念:『若我本所作、本所造者,因彼致此。』言然罵詈如來,撾打、瞋恚責數者,如來作是意。若有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者,如來因此不以為悅,不以為歡喜,心不以為樂。若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者,如來意云何?如來作是念:『若我今所知所斷,因彼致此。』若有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者,如來作是意。」

於是,世尊告諸比丘:「若有他人罵詈汝等,撾打、瞋恚責數者,若有恭敬供養、禮事尊重者,汝等因此亦當莫瞋恚憎嫉,莫起害心,亦莫歡悅歡喜,亦莫心樂。所以者何?我等無神、無神所有,猶如今此勝林門外燥草枯木,或有他人持去火燒,隨意所用,於意云何?彼燥草枯木頗作是念:『他人持我去火燒,隨意所用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如是,若有他人罵詈汝等,撾打、瞋恚責數者,若有恭敬供養、禮事尊重者,汝因此亦當莫瞋恚憎嫉,莫起害心,亦莫歡悅歡喜,亦莫心樂。所以者何?我等無神、無神所有,有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若正智慧解脫命終者,彼不施設有無窮,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若有五下分結盡而命終者,生於彼間,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彼三結已盡,淫怒癡薄,得一往來天上人間,一往來已,便得苦邊。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彼三結已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七往來天上人間,七往來已,便得苦邊。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若有信樂於我而命終者,皆生善處,如上有餘。」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梨吒經第九竟(四千五百七十字)

(二〇一)中阿含大品[口*荼]帝經第十(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口*荼]帝比丘雞和哆子生如是惡見:「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諸比丘聞已,往至[口*荼]帝比丘所,問曰:「[口*荼]帝!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耶?」』」

[口*荼]帝比丘答曰:「諸賢!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

時,諸比丘訶[口*荼]帝比丘曰:「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說。[口*荼]帝比丘!今此識,因緣故起,世尊無量方便說識因緣故起,有緣則生,無緣則滅。[口*荼]帝比丘!汝可速舍此惡見也。」

[口*荼]帝比丘為諸比丘所訶已,如此惡見其強力執,而一向說:「此是真實,餘者虛妄。」如是再三。

眾多比丘不能令[口*荼]帝比丘舍此惡見,從坐起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口*荼]帝比丘生如是惡見:『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世尊!我等聞已,往詣[口*荼]帝比丘所,問曰:『[口*荼]帝!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也。』」』[口*荼]帝比丘答我等曰:『諸賢!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世尊!我等訶曰:『[口*荼]帝比丘!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說。[口*荼]帝比丘!今此識,因緣故起,世尊無量方便說識因緣故起,識有緣則生,無緣則滅。[口*荼]帝比丘!汝可速舍此惡見也。』我等訶已,如此惡見其強力執,而一向說:『此是真實,餘者虛妄。』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口*荼]帝比丘舍此惡見,從坐起去。」

世尊聞已,告一比丘:「汝往[口*荼]帝比丘所,作如是語:『世尊呼汝!』」

於是,一比丘受世尊教,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至[口*荼]帝比丘所,即語彼曰:「世尊呼汝!」[口*荼]帝比丘即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也。」』」

[口*荼]帝比丘答曰:「世尊!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也。』」

世尊問曰:「何者識耶?」

[口*荼]帝比丘答曰:「世尊!謂此識說、覺、作、教作、起、等起,謂彼作善惡業而受報也。」

世尊呵曰:「[口*荼]帝!汝云何知我如是說法?汝從何口聞我如是說法?汝愚癡人!我不一向說,汝一向說耶?汝愚癡人!聞諸比丘共訶汝時,應如法答:『我今當問諸比丘也。』」

於是,世尊問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耶?』」

時,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問曰:「汝等云何知我說法?」

諸比丘答曰:「我等知世尊如是說法,識因緣故起,世尊說識因緣故起,識有緣則生,無緣則滅,我等知世尊如是說法。」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諸比丘!汝等知我如是說法。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識因緣故起,我說識因緣故起,識有緣則生,無緣則滅,識隨所緣生,即彼緣。說緣眼色生識,生識已說眼識,如是耳、鼻、舌、身,意法生識,生識已說意識。猶若如火,隨所緣生,即彼緣,說緣木生火,說木火也。緣草糞聚火,說草糞聚火。如是識隨所緣生,即彼緣,說緣眼色生識,生識已說眼識。如是耳、鼻、舌、身,緣意法生識,生識已說意識。」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汝等知我如是說法。然此[口*荼]帝比丘愚癡之人,顛倒受解義及文也。彼因自顛倒受解故,誣謗於我,為自傷害,有犯有罪,諸智梵行者所不喜也,而得大罪。汝愚癡人!知有此惡不善處耶?」

於是,[口*荼]帝比丘為世尊面呵責已,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於是,世尊面呵[口*荼]帝比丘已,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究竟,無煩無熱,恆有不變,諸智慧觀如是,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真說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滅已,所有真彼亦滅法,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說已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已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滅已,所有真彼亦滅法,已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說無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無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滅已,所有真彼亦滅法,無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真說如是,慧見如真,所有疑惑彼滅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如是,慧見如真,所有疑惑彼滅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滅已,所有真彼亦滅法,如是慧見如真,所有疑惑彼滅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說已無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已無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已滅,所有真彼亦滅法,已無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謂我此見如是清淨,著彼、惜彼、守彼,不欲令舍者,汝等知我長夜說栰喻法,知已所塞流開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謂我此見如是清淨,不著彼、不惜彼、不守彼,欲令舍者,汝等知我長夜說栰喻法,知已所塞流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有異學來問汝等:『賢者!汝等若有如是清淨見,彼何義、何為、何功德?』汝等云何答耶?」

比丘答曰:「世尊!若有異學來問我:『賢者!汝等若有如是清淨見,彼何義、何為、何功德?』者,我等當如是答:『諸賢!為厭義,為無慾義,為見知如真義故。』世尊!若異學來問我者,我等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異學來問汝,汝等應如是答。所以者何?此所說觀,一曰摶食麤細,二曰更樂,三曰意念,四曰識也。此四食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彼四食者,因愛、習愛,從愛而生,由愛有也。愛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愛者,因覺、習覺,從覺而生,由覺有也。覺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覺者,因更樂、習更樂,從更樂生,由更樂有也。更樂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更樂者,因六處、習六處,從六處生,由六處有也。六處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六處者,因名色、習名色,從名色生,由名色有也。名色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名色者,因識習識,從識而生,由識有也。識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識者,因行、習行,從行而生,由行有也。行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行者,因無明、習無明,從無明生,由無明有也。

「是為緣無明有行,緣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有六處,緣六處有更樂,緣更樂有覺,緣覺有愛,緣愛有受,緣受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如是此等大苦陰生。緣生有老死,此說緣生有老死,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生有老死,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生有老死也。」

「緣有有生,此說緣有有生,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有有生,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有有生耶。」

「緣受有有,此說緣受有有,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受有有,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受有有也。」

「緣愛有受,此說緣愛有受,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愛有受,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愛有受也。」

「緣覺有愛,此說緣覺有愛,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覺有愛,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覺有愛也。」

「緣更樂有覺,此說緣更樂有覺,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更樂有覺,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更樂有覺也。」

「緣六處有更樂,此說緣六處有更樂,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六處有更樂,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六處有更樂也。」

「緣名色有六處,此說緣名色有六處,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名色有六處,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名色有六處也。」

「緣識有名色,此說緣識有名色,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識有名色,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識有名色也。」

「緣行有識,此說緣行有識,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行有識,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行有識也。」

「緣無明有行,此說緣無明有行,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無明有行,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無明有行也。是為緣無明有行,緣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有六處,緣六處有更樂,緣更樂有覺,緣覺有愛,緣愛有受,緣受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陰生。」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比丘!汝等如是說。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緣無明有行,緣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有六處,緣六處有更樂,緣更樂有覺,緣覺有愛,緣愛有受,緣受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陰生。生滅則老死滅,此說生滅則老死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生滅則老死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生滅則老死滅也。」

「有滅則生滅,此說有滅則生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有滅則生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有滅則生滅也。」

「受滅則有滅也,此說受滅則有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受滅則有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受滅則有滅也。」

「愛滅則受滅,此說愛滅則受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愛滅則受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愛滅則受滅也。」

「覺滅則愛滅,此說覺滅則愛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覺滅則愛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覺滅則愛滅也。」

「更樂滅則覺滅,此說更樂滅則覺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更樂滅則覺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更樂滅則覺滅也。」

「六處滅則更樂滅,此說六處滅則更樂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六處滅則更樂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六處滅則更樂滅也。」

「名色滅則六處滅,此說名色滅則六處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名色滅則六處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名色滅則六處滅也。」

「識滅則名色滅,此說識滅則名色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識滅則名色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識滅則名色滅也。」

「行滅則識滅,此說行滅則識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行滅則識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行滅則識滅也。」

「無明滅則行滅,此說無明滅則行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無明滅則行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無明滅則行滅也。是為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名色滅則六處滅,六處滅則更樂滅,更樂滅則覺滅,覺滅則愛滅,愛滅則受滅,受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滅,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滅,如是此淳大苦陰滅。」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比丘!汝等如是說。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名色滅則六處滅,六處滅則更樂滅,更樂滅則覺滅,覺滅則愛滅,愛滅則受滅,受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滅,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滅,如是此淳大苦陰滅。」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於過去作是念:『我過去時有,我過去時無。云何過去時有?何由過去時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於未來作是念:『我未來當有,我未來當無。云何未來有?何由未來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於內有疑惑,此云何?此何等?此眾生從何所來?趣至何處?何因已有?何因當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故殺父母,害弟子阿羅訶,破壞聖眾,惡意向佛出如來血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故犯戒舍戒罷道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舍此更求外尊求福田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作沙門、梵志如是說:『諸尊!可知則知,可見則見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吉祥為清淨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為諸沙門、梵志,吉祥相應諸見雜苦雜之,雜煩熱雜懊惱,彼是真實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身生疹患,生甚重苦,乃至命欲斷,舍此更求外:『頗有彼沙門、梵志,持一句呪,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句,持此呪令脫我苦。』是謂求苦、習苦、得苦盡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受八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如是說:『我等恭敬沙門,敬重沙門,沙門瞿曇是我尊師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自知、自見、自覺得最正覺,汝等隨所問答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我正御汝等,於畢究竟無煩無熱,恆不變易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因此故我向者說,我為汝說法,畢究竟不煩熱,恆不變易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復次三事合會入於母胎,父母聚集一處、母滿精堪耐、香陰已至。此三事合會入於母胎,母胎或持九月十月便生,生已以血長養,血者於聖法中,謂是母乳也。彼於後時諸根轉大、根轉成就,食麤飯麨蘇油塗身,彼眼見色,樂著好色、憎惡惡色,不立身念少心心解脫、慧解脫,不知如真,所生惡不善法,不滅盡無餘,不敗壞無餘。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樂著好法、憎惡惡法,不立身念少心心解脫、慧解脫,不知如真,所生惡不善法,不滅盡無餘,不敗壞無餘。彼如是隨憎不憎所受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彼樂彼覺求著受彼覺,彼樂彼覺求著受彼覺已,若樂覺者是為受,彼緣受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陰生。比丘!非為具足愛所繫相續,如[口*荼]帝比丘雞和哆子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具足愛所繫相續,如[口*荼]帝比丘雞和哆子也。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眼見色,於好色而不樂著,於惡色而不憎惡,立身念無量心,心解脫、慧解脫,知如真,所生惡不善法,滅盡無餘,敗壞無餘。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不著好法、不惡惡法,立身念無量心,心解脫、慧解脫,知如真,所生惡不善法,滅盡無餘,敗壞無餘。彼如是滅憎不憎所受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彼不樂彼覺,不求不著不受覺,彼不樂彼覺,不求不著不受覺已,若樂覺者彼便滅,樂滅則受滅,受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滅,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滅,如是此淳大苦陰滅。」

「比丘!非為具足愛盡解脫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具足愛盡解脫也。」

說是法時,此三千大千世界三反震動,動、盡動,戰、盡戰,震、盡震。是故此經稱愛盡解脫。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口*荼]帝經第十竟(四千六百九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九千三百六十一字)

中阿含大品第二竟(三萬九千九百一十二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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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278 - 2024-02-06 01:00:19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三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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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三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九九)大品癡慧地經第八(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今為汝說愚癡法、智慧法,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云何愚癡法?愚癡人有三相愚癡標、愚癡像,謂成就愚癡人說愚癡也。云何為三?愚癡人思惡思、說惡說、作惡作,是以愚癡人說愚癡也。若愚癡人不思惡思,不說惡說,不作惡作者,不應愚癡人說愚癡也。以愚癡人思惡思、說惡說、作惡作故,是以愚癡人說愚癡也。彼愚癡人於現法中,身心則受三種憂苦。云何愚癡人身心則受三種憂苦耶?愚癡人者,或有所行,或聚會坐,或在道巷,或在市中,或四衢頭,說愚癡人相應事也。愚癡人者,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及成就餘無量惡不善之法。若成就無量惡不善法者,他人見已,便說其惡。彼愚癡人聞已,便作是念:『若成就無量惡不善之法,他人見已,說其惡者,我亦有是無量惡不善之法,若他知者,亦當說我惡。』是謂愚癡人於現法中,身心則受第一憂苦。

「復次,彼愚癡人又見王人收捉罪人,種種苦治,謂截手、截足,並截手足,截耳、截鼻,並截耳鼻,或臠臠割,拔鬚、拔髮,或拔鬚髮,或著檻中衣裹火燒,或以沙壅草纏火爇,或內鐵驢腹中,或著鐵豬口中,或置鐵虎口中燒,或安銅釜中,或著鐵釜中煑,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以鈎鈎,或臥鐵床以沸油澆,或坐鐵臼以鐵杵擣,或毒龍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撾,或以棒打,或活貫標頭,或梟其首。彼愚癡人見已,便作是念:『若成就無量惡不善法者,王知捉已,如是考治,我亦有是無量惡不善之法,若王知者,亦當苦治考我。』如是,是謂愚癡人於現法中,身心則受第二憂苦。

「復次,彼愚癡人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若時疾病受苦,或坐臥床,或坐臥榻,或坐臥地,身生極苦甚苦,乃至命欲斷。彼所有身惡行,口、意惡行,彼於爾時懸向在上,猶如晡時,日下高山,影懸向在地,如是彼所有身惡行,口、意惡行,彼於爾時懸向在上。彼作是念:『此是我身惡行,口、意惡行,懸向在上。我於本時不作福、多作惡,若有處作惡者,凶暴作無理事,不作福、不作善、不作恐怖,所歸命、所依怙,我至彼惡處。』從是生悔,生悔已,不賢死,不善命終。是謂愚癡人於現法中,身心則受第三憂苦。

「復次,彼愚癡人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既生彼已,受於苦報,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若作是說:『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者,是說地獄。所以者何?彼地獄者,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

爾時,有一比丘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地獄苦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地獄不可盡說,所謂地獄苦。比丘!但地獄苦唯有苦。」

比丘復問曰:「世尊!可得以喻現其義也。」

世尊答曰:「亦可以喻現其義也。比丘!猶如王人收賊,送詣剎利頂生王所,白曰:『天王!此賊人有罪,願天王治。』剎利頂生王告曰:『汝等將去治此人罪,朝以百矛刺。』王人受教,便將去治,朝以百矛刺,彼人故活。剎利頂生王問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剎利頂生王復告曰:『汝等去!日中復以百矛刺。』王人受教,日中復以百矛刺,彼人故活。剎利頂生王復問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剎利頂生王復告曰:『汝等去!日西復以百矛刺。』王人受教,日西復以百矛刺,彼人故活,然彼人身一切穿決破碎壞盡,無一處完,至如錢孔。剎利頂生王復問曰:『彼人云何?』王人答曰:『天王!彼人故活,然彼身一切穿決破碎壞盡,無一處完,至如錢孔。』比丘!於意云何?若彼人一日被三百矛刺,彼人因是身心受惱極憂苦耶?」

比丘答曰:「世尊!被一矛刺,尚受極苦,況復一日受三百矛刺,彼人身心豈不受惱極憂苦也?」

於是,世尊手取石子,猶如小豆,告曰:「比丘!汝見我手取此石子,如小豆耶?」

比丘答曰:「見也。世尊!」

世尊復問曰:「比丘!於意云何?我取石子,猶如小豆,比雪山王,何者為大?」

比丘答曰:「世尊手取石子,猶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極大甚大。」

世尊告曰:「比丘!若我取石子,猶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極大甚大。如是,比丘!若此人一日被三百矛刺,彼因緣此,身心受惱極重憂苦,比地獄苦,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地獄中極苦甚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則以鐵斧洞然俱熾,斫治其身,或作八愣,或為六愣,或為四方,或令團圓,或高或下,或好或惡。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則以鐵釿洞然俱熾,斫治其身,或作八愣,或為六愣,或為四方,或令團圓,或高或下,或好或惡。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則以鐵槍洞然俱熾,強令坐上,便以鐵鉗鉗開其口,則以鐵丸洞然俱熾,著其口中,燒脣燒舌,燒齗燒咽,燒心燒胃,從身下出。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則以鐵鏘洞然俱熾,令強坐上,便以鐵鉗鉗開其口,則以融銅灌其口中,燒脣燒舌,燒齗燒咽,燒心燒胃,從身下出。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則以鐵地洞然俱熾,令仰向臥,挓五縛治,兩手兩足以鐵釘釘,以一鐵釘別釘其腹。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則以鐵地洞然俱熾,令其伏地,從口出舌,以百釘張無皺無縮,猶如牛皮以百釘張無皺無縮。如是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則以鐵地洞然俱熾,令其伏地,從口出舌,以百釘張無皺無縮。彼如是考治者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以手捉其頭皮剝下至足,從足剝皮上至其頭,則以鐵車洞然俱熾,以縛著車,便於鐵地洞然俱熾,牽挽往來。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以火洞然俱熾,使揚撲地,復使手取,自灌其身。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以火山洞然俱熾,令其上下,彼若下足,其皮肉血即便燒盡,若舉足時,其皮肉血還生如故。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以大鐵釜洞然俱熾,倒舉其身,足上頭下,以著釜中,彼於其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維,自體沫出,還煑其身,猶如大豆、小豆、蘊豆、苦豆、芥子著多水釜中,下極然火,彼豆於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維,自沫纏煮。如是眾生生地獄中,既生彼已,獄卒手捉,以大鐵釜洞然俱熾,倒舉其身,足上頭下,以著釜中,彼於其中,或上或下,或至方維,自體沫出,還煮其身。彼如是考治苦痛逼迫,歲數甚多,乃至百千,受無量苦,極重甚苦,終不得死,要當至惡不善業盡,是謂地獄苦。

「比丘!云何地獄苦?彼地獄中有獄,名六更樂,若眾生生彼中,既生彼已,若眼見色,不憙不可,非是憙可,意不潤愛,非是潤愛,意不善樂,非是善樂,耳所聞聲、鼻所齅香、舌所嘗味、身所覺觸、意所知法,不憙不可,非是喜可,意不潤愛,非是潤愛,意不善樂,非是善樂,是謂地獄苦。

「比丘!我為汝等無量方便說彼地獄,說地獄事,然此地獄苦不可具說,但地獄唯有苦。比丘!若愚癡人或時從地獄出,生畜生者,畜生亦甚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眾生生畜生中,謂彼闇冥中生,闇冥中長,闇冥中死,彼為云何?謂地生蟲。愚癡人者,以本時貪著食味,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畜生中,謂闇冥中生,闇冥中長,闇冥中死,是謂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眾生生畜生中,謂身中生,身中長,身中死。彼為云何?謂名瘡蟲。愚癡人者,以本時貪著食味,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畜生中,謂身中生,身中長,身中死,是謂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眾生生畜生中,謂水中生,水中長,水中死。彼為云何?謂魚、摩竭魚、龜、鼉、婆留尼、提鼻、提鼻伽羅、提鼻伽羅。愚癡人者,以本時貪著食味,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畜生中,謂水中生,水中長,水中死,是謂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眾生生畜生中,謂齒齧者生草樹木食。彼為云何?謂象、馬、駱駝、牛、驢、鹿、水牛及豬。愚癡人者,以本時貪著食味,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畜生中,謂齒齧生草樹木食,是謂畜生苦。

「比丘!云何畜生苦?若眾生生畜生中,謂彼聞人大小便氣,即走往趣彼,食彼食,猶如男女聞飲食香,即便往趣彼,如是說彼食彼食。如是,比丘!若眾生生畜生中,謂彼聞人大小便氣,即走往趣彼,食彼食。彼為云何?謂雞、豬、狗、犲、烏、拘樓羅、拘稜迦。愚癡人者,以本時貪著食味,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生畜生中,謂食屎不淨,是謂畜生苦。

「比丘!我為汝等無量方便說彼畜生,說畜生事,然此畜生苦不可具說,但畜生唯有苦。

「比丘!若愚癡人從畜生出,還生為人,極大甚難。所以者何?彼畜生中不行仁義,不行禮法,不行妙善,彼畜生者更相食噉,強者食弱,大者食小。比丘!猶如此地,滿其中水,有一瞎龜,壽命無量百千之歲,彼水上有小輕木板,唯有一孔,為風所吹。比丘!於意云何?彼瞎龜頭寧得入此小輕木板一孔中耶?」

比丘答曰:「世尊!或可得入,但久久甚難。」

世尊告曰:「比丘!或時瞎龜過百年已,從東方來而一舉頭,彼小木板唯有一孔,為東風吹移至南方。或時瞎龜過百年已,從南方來而一舉頭,彼一孔板為南風吹移至西方。或時瞎龜過百年已,從西方來而一舉頭,彼一孔板為西風吹移至北方。或時瞎龜從北方來而一舉頭,彼一孔板為北風吹隨至諸方。比丘!於意云何?彼瞎龜頭寧得入此一孔板耶?」

比丘答曰:「世尊!或可得入,但久久甚難。」

「比丘!如是彼愚癡人從畜生出,還生為人,亦復甚難。所以者何?彼畜生中不行仁義,不行禮法,不行妙善,彼畜生者更相食噉,強者食弱,大者食小。比丘!若愚癡人或時從畜生出,還生為人,彼若有家,小姓下賤,弊惡貧窮,少有飲食,謂得食甚難。彼為云何?謂獄卒家、工師家、巧手家、陶師家,如是比餘下賤家,弊惡貧窮,少有飲食,謂得食甚難。生如是家,既生彼已,或瞎或跛,或臂肘短,或身傴曲,或用左手,惡色羊面,丑陋短壽,為他所使,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還至惡處,生地獄中。

「猶如二人而共博戲,彼有一人始取如是行,便失奴婢及失妻子,復取己身倒懸煙屋中,彼作是念:『我不食不飲,然我始取如是行。』便失奴婢及失妻子,復取己身倒懸煙屋中。比丘!此行甚少,失奴婢、失妻子,復取己身倒懸煙屋中。比丘!謂此行所可行,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彼行身惡行,行口、意惡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還至惡處,生地獄中。比丘!此諸行最不可愛,實不可樂,非意所念。比丘!非為具足說愚癡法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為具足說愚癡法也。」

世尊告曰:「云何智慧法?彼智慧人有三相智慧標智慧像,謂成就智慧人說智慧也。云何為三?智慧人者,思善思、說善說、作善作,是以智慧人說智慧也。若智慧人不思善思,不說善說,不作善作者,不應智慧人說智慧也。以智慧人思善思、說善說、作善作故,是智慧人說智慧也。智慧人者,於現法中,身心則受三種喜樂。云何智慧人於現法中身心則受三種喜樂也?智慧人者,或有所行,或聚會坐,或在道巷,或在市中,或四衢頭,說智慧人相應事也。智慧人者,斷殺、離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邪見得正見,及成就餘無量善法。若成就無量善法者,他人見已,便稱譽之。彼智慧人聞已,便作是念:『若成就無量善法,他人見已稱譽者,我亦有是無量善法,若他知者,亦當稱譽我。』是謂智慧人於現法中,身心則受第一喜樂。

「復次,彼智慧人又見王人種種治賊,謂截手、截足,並截手足,截耳、截鼻,並截耳鼻,或臠臠割,拔鬚、拔髮,或拔鬚髮,或著檻中衣裹火燒,或以沙壅草纏火爇,或內鐵驢腹中,或著鐵豬口中,或置鐵虎口中燒,或安銅釜中,或著鐵釜中煑,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以鉤鉤,或臥鐵床以沸油澆,或坐鐵臼以鐵杵擣,或毒龍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撾,或以棒打,或活貫摽頭,或梟其首。彼智慧人見已,便作是念:『若成就無量惡不善法者,王知捉已,如是考治。我無是無量惡不善之法,若王知者,終不如是苦治於我。』是謂智慧人於現法中,身心則受第二喜樂。

「復次,彼智慧人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若時疾病,或坐臥床,或坐臥榻,或坐臥地,或身生極苦甚重苦,乃至命欲斷。彼所有身妙行,口、意妙行,彼於爾時懸向在上,猶如晡時,日下高山,影懸向在地,如是彼所有身妙行,口、意妙行,彼於爾時懸向在上。彼作是念:『此是我身妙行,口、意妙行,懸向在上,我於本時不作惡、多作福。若有處不作惡者,不凶暴,不作無理事,作福、作善、作恐怖,所歸命、所依怙,我至彼善處。而不生悔,不生悔已,賢死善命終。』是謂智慧人於現法中,身心則受第三憙樂。

「復次,彼智慧人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上生天中。既生彼已,受於樂報,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若作是念:『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者,是說善處。所以者何?彼善處者,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

爾時,有一比丘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善處樂云何?」

世尊答曰:「比丘!善處不可盡說,所謂善處樂,但善處唯有樂。」

比丘復問曰:「世尊!可得以喻現其義耶?」

世尊答曰:「亦可以喻現其義也。猶如轉輪王成就七寶、四種人如意足。比丘!於意云何?彼轉輪王成就七寶、四種人如意足,彼因是身心受極喜樂耶?」

比丘答曰:「世尊!成就一寶、一人如意足,尚受極喜樂,況復轉輪王成就七寶、四種人如意足,非為受極喜樂耶?」

於是,世尊手取石子,猶如小豆,告曰:「比丘!汝見我手取此石子如小豆耶?」

比丘答曰:「見也。世尊!」

世尊復問曰:「比丘!於意云何?我取石子,猶如小豆,比雪山王,何者為大?」

比丘答曰:「世尊手取石子,猶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極大甚大。」

世尊告曰:「比丘!若我取石子,猶如小豆,比雪山王,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但雪山王極大甚大。如是,比丘!若轉輪王成就七寶、四種人如意足,彼人身心受極喜樂,比諸天樂,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數、不可算,不可譬喻、不可比方,所謂善處樂但善處唯有樂。

「比丘!云何善處樂?彼有善處,名六更樂。若眾生生彼中,既生彼已,若眼見色,意所喜可,彼是喜可,意所潤愛,彼是潤愛,意所善樂,彼是善樂。耳所聞聲、鼻所嗅香、舌所嘗味、身所覺觸、意所知法,意所喜可,彼是喜可,意所潤愛,彼是潤愛,意所善樂,彼是善樂,是謂善處樂。比丘!我為汝等無量方便,說彼善處說善處事,然此善處樂不可具說,但善處唯有樂。

「比丘!若智慧人或時從善處來,下生人間。若有家者,極大富樂,錢財無量,多諸畜牧,封戶、食邑、米穀豐溢,及若干種諸生活具,彼為云何?謂剎利大長者家、梵志大長者家、居士大長者家,及餘極大富樂,錢財無量,多諸畜牧,封戶、食邑、米穀豐溢,及若干種諸生活具。生如是家,端正可愛,眾人敬順,極有名譽,有大威德,多人所愛,多人所念,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還至善處,生於天中。

「猶如二人而共博戲,彼有一人始求取如是行,多得錢財,彼作是念:『我不田作,然我始取如是行,多得錢財。』比丘!此行甚少,謂多得錢財。比丘!謂此所行,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彼行身妙行,行口、意妙行已,因此緣此,身壞命終,還至善處,生於天中。比丘!此諸行,是行最可愛、最可樂、最可意所念。比丘!非為具足說智慧人法耶?」

比丘白曰:「唯然。世尊!為具足說智慧人法。」

世尊告曰:「是謂愚癡人法、智慧人法,汝等應當知愚癡人法、智慧人法,知愚癡人法、智慧人法已,舍愚癡人法,取智慧人法,當如是學。」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癡慧地經第八竟(五千六百三十八字)

中阿含第五十三日(五千六百三十八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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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二〇〇)大品阿梨吒經第九(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阿梨吒比丘本伽陀婆梨,生如是惡見:「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諸比丘聞已,往至阿梨吒比丘所,問曰:「阿梨吒!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耶?』」

時,阿梨吒答曰:「諸賢!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

諸比丘訶阿梨吒曰:「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說。阿梨吒!欲有障礙,世尊無量方便說欲有障礙。阿梨吒!汝可速舍此惡見也。」

阿梨吒比丘為諸比丘所訶已,如此惡見其強力執,而一向說:「此是真實,餘者虛妄。」如是再三。

眾多比丘不能令阿梨吒比丘舍此惡見,從坐起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阿梨吒比丘生如是惡見:『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世尊!我等聞已,往詣阿梨吒比丘所,問曰:『阿梨吒!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耶?』」』阿梨吒比丘答我等曰:『諸賢!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世尊!我等訶曰:『阿梨吒!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說。阿梨吒!欲有障礙,世尊無量方便說欲有障礙。阿梨吒!汝可速舍此惡見。』我等訶已,如此惡見其強力執,而一向說:『此是真實,餘者虛妄。』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阿梨吒比丘舍此惡見,從坐起去。」

世尊聞已,告一比丘:「汝往阿梨吒比丘所,作如是語:『世尊呼汝!』」

於是,一比丘受世尊教,即從坐起,稽首佛足,遶三匝而去,至阿梨吒比丘所,即語彼曰:「世尊呼汝!」阿梨吒比丘即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阿梨吒!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耶?』」

阿梨吒答曰:「世尊!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

世尊訶曰:「阿梨吒!汝云何知我如是說法?汝從何口聞我如是說法?汝愚癡人!我不一向說,汝一向說耶?汝愚癡人!聞諸比丘共訶,汝時應如法答:『我今當問諸比丘也。』」

於是,世尊問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如是說法:『行欲者無障礙。』耶?」

時,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問曰:「汝等云何知我說法?」

諸比丘答曰:「我等知世尊如是說法:『欲有障礙。』世尊說欲有障礙也。欲如骨鏁,世尊說欲如骨鏁也。欲如肉臠,世尊說欲如肉臠也。欲如把炬,世尊說欲如把炬也。欲如火坑,世尊說欲如火坑也。欲如毒蛇,世尊說欲如毒蛇也。欲如夢,世尊說欲如夢也。欲如假借,世尊說欲如假借也。欲如樹果,世尊說欲如樹果也。我等知世尊如是說法。」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諸比丘!汝等知我如是說法。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欲有障礙。』我說欲有障礙。欲如骨鏁,我說欲如骨鏁。欲如肉臠,我說欲如肉臠。欲如把炬,我說欲如把炬。欲如火坑,我說欲如火坑。欲如毒蛇,我說欲如毒蛇。欲如夢,我說欲如夢。欲如假借,我說欲如假借。欲如樹果,我說欲如樹果。」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汝等知我如是說法。然此阿梨吒愚癡之人,顛倒受解義及文也。彼因自顛倒受解故,誣謗於我,為自傷害,有犯有罪,諸智梵行者所不憙也,而得大罪。汝愚癡人!知有此惡不善處也。」

於是,阿梨吒比丘為世尊面訶責已,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於是,世尊面訶責數阿梨吒比丘已,告諸比丘:「若我所說法盡具解義者,當如是受持。若我所說法不盡具解義者,便當問我及諸智梵行者。所以者何?或有癡人,顛倒受解義及文也,彼因自顛倒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彼諍知此義,不受解脫知此義,彼所為知此法,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所以者何?彼以顛倒受解法故。

「譬若如人,欲得捉蛇,便行求蛇。彼求蛇時,行野林間,見極大蛇,便前以手捉其腰中,蛇迴舉頭,或蜇手足及餘支節。彼人所為求取捉蛇,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所以者何?以不善解取蛇法故。如是或有癡人,顛倒受解義及文也,彼因自顛倒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彼諍知此義,不受解脫知此義,彼所為知此法,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所以者何?彼以顛倒受解法故。

「或有族姓子,不顛倒善受解義及文,彼因不顛倒善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彼不諍知此義,唯受解脫知此義,彼所為知此法,得此義,不受極苦,亦不疲勞。所以者何?以不顛倒受解法故。

「譬若如人,欲得捉蛇,便行求蛇。彼求蛇時,手執鐵杖,行野林間,見極大蛇,先以鐵杖押彼蛇頂,手捉其頭,彼蛇雖反尾迴,或纏手足及餘支節,然不能蜇。彼人所為求取捉蛇,而得此義,不受極苦,亦不疲勞。所以者何?彼以善解取蛇法故。如是或有族姓子,不顛倒善受解義及文,彼因不顛倒善受解故,如是如是知彼法,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譔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及說義,彼不諍知此義,唯受解脫知此義。彼所為知此法,得此義,不受極苦,亦不疲勞。所以者何?以不顛倒受解法故。我為汝等長夜說筏喻法,欲令棄舍,不欲令受故。

「云何我為汝等長夜說筏喻法,欲令棄舍,不欲令受?猶如山水甚深極廣,長流駛疾,多有所漂,其中無舡,亦無橋樑。或有人來,而於彼岸有事欲度,彼求度時,而作是念:『今此山水甚深極廣,長流駛疾,多有所漂,其中無舡亦無橋樑而可度者,我於彼岸有事欲度,當以何方便,令我安隱至彼岸耶?』復作是念:『我今寧可於此岸邊收聚草木,縛作椑栰,乘之而度。』彼便岸邊收聚草木,縛作椑栰,乘之而度,安隱至彼。便作是念:『今我此栰多有所益,乘此栰已,令我安隱,從彼岸來,度至此岸,我今寧可以著右肩或頭戴去。』彼便以栰著右肩上或頭戴去。於意云何?彼作如是竟,能為栰有所益耶?」

時,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彼人云何為栰所作能有益耶?彼人作是念:『今我此栰多有所益,乘此栰已,令我安隱,從彼岸來,度至此岸。我今寧可更以此栰還著水中,或著岸邊而舍去耶?』彼人便以此栰還著水中,或著岸邊舍之而去。於意云何?彼作如是,為栰所作能有益耶?」

時,諸比丘答曰:「益也。」

世尊告曰:「如是。我為汝等長夜說栰喻法,欲令棄舍,不欲令受。若汝等知我長夜說栰喻法者,當以舍是法,況非法耶?

「復次,有六見處。云何為六?比丘者,所有色,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精或麤,或妙或不妙,或近或遠,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覺、所有想、所有此見非我有,我非彼有,我當無,我當不有,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此見,若見聞識知,所得所觀,意所思念,從此世至彼世,從彼世至此世,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此見,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當後世有,常不變易,恆不磨滅法,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

於是,有一比丘從坐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頗有因內有恐怖耶?」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復問曰:「世尊!云何因內有恐怖耶?」

世尊答曰:「比丘者,如是見、如是說,彼或昔時無,設有我不得。彼如是見、如是說,憂慼煩勞,啼哭椎胸而發狂癡。比丘!如是因內有恐怖也。」

比丘歎世尊已,復問曰:「世尊!頗有因內無恐怖也。」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復問曰:「世尊!云何因內無恐怖也?」

世尊答曰:「比丘者,不如是見、不如是說,彼或昔時無,設有我不得。彼不如是見、不如是說,不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比丘!如是因內無恐怖也。」

比丘歎世尊已,復問曰:「世尊!頗有因外有恐怖也?」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復問曰:「世尊!云何因外有恐怖也?」

世尊答曰:「比丘者,如是見、如是說,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當後世有。彼如是見、如是說,或遇如來,或遇如來弟子,聰明智慧而善言語,成就智慧。彼或如來,或如來弟子,滅一切自身故說法,舍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滅慢使故說法,彼或如來,或如來弟子,滅一切自身故說法,舍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滅慢使故說法時,憂慼煩勞,啼哭椎胸而發狂癡,如是說,我斷壞不復有。所以者何?彼比丘所謂長夜不可愛、不可樂、不可意念,比丘多行彼便憂慼煩勞,啼哭椎胸而發狂癡。比丘!如是因外有恐怖也。」

比丘歎世尊已,復問曰:「世尊!頗有因外無恐怖耶?」

世尊答曰:「有也。」

比丘復問曰:「世尊!云何因外無恐怖耶?」

世尊答曰:「比丘者,不如是見、不如是說,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當後世有。彼不如是見、不如是說,或遇如來,或遇如來弟子,聰明智慧而善言語,成就智慧。彼或如來,或如來弟子,滅一切自身故說法,舍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滅慢使故說法,彼或如來,或如來弟子,滅一切自身故說法,舍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滅慢使故說法時,不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不如是說,我斷壞不復有。所以者何?彼比丘所謂長夜可愛、可樂、可意念,比丘多行彼便不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比丘!如是因外無恐怖也。」

爾時,比丘歎世尊曰:「善哉!善哉!」歎善哉已,聞佛所說,善受持誦,則便默然。

於是,世尊歎諸比丘曰:「善哉!善哉!比丘受如是所可受,受已,不生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汝等見所受所可受,不生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汝等依如是見所可依,見已,不生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汝等見依如是見所可依,見已,不生憂慼,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汝等受如是身,所有身常住不變易、不磨滅法。汝等見受如是身所可受身已,常住不變易、不磨滅法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所謂因神故有我,無神見無我,是為神、神所有,不可得、不可施設,及心中有見處、結著、諸使亦不可得,不可施設。比丘!非為具足說見及見所相續,猶如阿梨吒比丘本為伽陀婆利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為具足說見及見所相續,猶如阿梨吒比丘本為伽陀婆梨。」

「復次,有六見處。云何為六?比丘者,所有色,過去、未來、現在,或內或外,或精或麤,或妙或不妙,或近或遠,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覺行、有想、所有此見,非我有,我非彼有,彼當無我,當不有,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此見,若見聞識知,所得所觀,意所思念,從此世至彼世,從彼世至此世,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所有此見,此是神,此是世,此是我,我當後世有,常不變易,恆不磨滅法,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是神。如是慧觀,知其如真。

「所有比丘,此六見處不見是神,亦不見神所有,彼如是不見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無恐怖,因不恐怖已,便得般涅槃,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謂比丘度壍、過壍、破墎、無門、聖智慧鏡。云何比丘度壍耶?無明壍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得度壍也。云何比丘過壍耶?有愛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得過壍也。云何比丘破墎耶?無窮生死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得破墎也。云何比丘無門耶?五下分結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得無門也。云何比丘聖智慧鏡?我慢已盡已知,拔絕根本,打破不復當生,如是比丘聖智慧鏡。是謂比丘度壍、過壍、破墎、無門、聖智慧鏡。

「如是正解脫如來,有因提羅及天伊沙那,有梵及眷屬,彼求不能得如來所依識,如來是梵,如來是冷,如來不煩熱,如來是不異。我如是說:『諸沙門、梵志誣謗我,虛妄言、不真實,沙門瞿曇御無所施設,彼實有眾生,施設斷滅壞,若此中無我不說,彼如來於現法中說無憂。若有他人罵詈如來,撾打如來,瞋恚責數者,如來因彼處不瞋恚、不憎嫉,終無害心。』若人罵詈如來,撾打、瞋恚責數時,如來意云何?如來作是念:『若我本所作、本所造者,因彼致此。』言然罵詈如來,撾打、瞋恚責數者,如來作是意。若有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者,如來因此不以為悅,不以為歡喜,心不以為樂。若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者,如來意云何?如來作是念:『若我今所知所斷,因彼致此。』若有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者,如來作是意。」

於是,世尊告諸比丘:「若有他人罵詈汝等,撾打、瞋恚責數者,若有恭敬供養、禮事尊重者,汝等因此亦當莫瞋恚憎嫉,莫起害心,亦莫歡悅歡喜,亦莫心樂。所以者何?我等無神、無神所有,猶如今此勝林門外燥草枯木,或有他人持去火燒,隨意所用,於意云何?彼燥草枯木頗作是念:『他人持我去火燒,隨意所用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如是,若有他人罵詈汝等,撾打、瞋恚責數者,若有恭敬供養、禮事尊重者,汝因此亦當莫瞋恚憎嫉,莫起害心,亦莫歡悅歡喜,亦莫心樂。所以者何?我等無神、無神所有,有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若正智慧解脫命終者,彼不施設有無窮,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若有五下分結盡而命終者,生於彼間,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還此世。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彼三結已盡,淫怒癡薄,得一往來天上人間,一往來已,便得苦邊。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彼三結已盡,得須陀洹,不墮惡法,定趣正覺,極七往來天上人間,七往來已,便得苦邊。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如是我法善說,發露廣佈,無有空缺,流佈宣傳,乃至天人。若有信樂於我而命終者,皆生善處,如上有餘。」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阿梨吒經第九竟(四千五百七十字)

(二〇一)中阿含大品[口*荼]帝經第十(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口*荼]帝比丘雞和哆子生如是惡見:「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諸比丘聞已,往至[口*荼]帝比丘所,問曰:「[口*荼]帝!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耶?」』」

[口*荼]帝比丘答曰:「諸賢!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

時,諸比丘訶[口*荼]帝比丘曰:「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說。[口*荼]帝比丘!今此識,因緣故起,世尊無量方便說識因緣故起,有緣則生,無緣則滅。[口*荼]帝比丘!汝可速舍此惡見也。」

[口*荼]帝比丘為諸比丘所訶已,如此惡見其強力執,而一向說:「此是真實,餘者虛妄。」如是再三。

眾多比丘不能令[口*荼]帝比丘舍此惡見,從坐起去,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口*荼]帝比丘生如是惡見:『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世尊!我等聞已,往詣[口*荼]帝比丘所,問曰:『[口*荼]帝!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也。』」』[口*荼]帝比丘答我等曰:『諸賢!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世尊!我等訶曰:『[口*荼]帝比丘!汝莫作是說,莫誣謗世尊,誣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亦不如是說。[口*荼]帝比丘!今此識,因緣故起,世尊無量方便說識因緣故起,識有緣則生,無緣則滅。[口*荼]帝比丘!汝可速舍此惡見也。』我等訶已,如此惡見其強力執,而一向說:『此是真實,餘者虛妄。』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口*荼]帝比丘舍此惡見,從坐起去。」

世尊聞已,告一比丘:「汝往[口*荼]帝比丘所,作如是語:『世尊呼汝!』」

於是,一比丘受世尊教,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至[口*荼]帝比丘所,即語彼曰:「世尊呼汝!」[口*荼]帝比丘即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汝實如是說:『我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也。」』」

[口*荼]帝比丘答曰:「世尊!我實知世尊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也。』」

世尊問曰:「何者識耶?」

[口*荼]帝比丘答曰:「世尊!謂此識說、覺、作、教作、起、等起,謂彼作善惡業而受報也。」

世尊呵曰:「[口*荼]帝!汝云何知我如是說法?汝從何口聞我如是說法?汝愚癡人!我不一向說,汝一向說耶?汝愚癡人!聞諸比丘共訶汝時,應如法答:『我今當問諸比丘也。』」

於是,世尊問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如是說法:『今此識,往生不更異耶?』」

時,諸比丘答曰:「不也。」

世尊問曰:「汝等云何知我說法?」

諸比丘答曰:「我等知世尊如是說法,識因緣故起,世尊說識因緣故起,識有緣則生,無緣則滅,我等知世尊如是說法。」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諸比丘!汝等知我如是說法。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識因緣故起,我說識因緣故起,識有緣則生,無緣則滅,識隨所緣生,即彼緣。說緣眼色生識,生識已說眼識,如是耳、鼻、舌、身,意法生識,生識已說意識。猶若如火,隨所緣生,即彼緣,說緣木生火,說木火也。緣草糞聚火,說草糞聚火。如是識隨所緣生,即彼緣,說緣眼色生識,生識已說眼識。如是耳、鼻、舌、身,緣意法生識,生識已說意識。」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汝等知我如是說法。然此[口*荼]帝比丘愚癡之人,顛倒受解義及文也。彼因自顛倒受解故,誣謗於我,為自傷害,有犯有罪,諸智梵行者所不喜也,而得大罪。汝愚癡人!知有此惡不善處耶?」

於是,[口*荼]帝比丘為世尊面呵責已,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於是,世尊面呵[口*荼]帝比丘已,告諸比丘:「我當為汝說法究竟,無煩無熱,恆有不變,諸智慧觀如是,諦聽,諦聽,善思念之。」時,諸比丘受教而聽。

佛言:「真說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滅已,所有真彼亦滅法,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說已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已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滅已,所有真彼亦滅法,已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說無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無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滅已,所有真彼亦滅法,無有疑惑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真說如是,慧見如真,所有疑惑彼滅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如是,慧見如真,所有疑惑彼滅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滅已,所有真彼亦滅法,如是慧見如真,所有疑惑彼滅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真說已無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真說已無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如來已滅,所有真彼亦滅法,已無疑惑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謂我此見如是清淨,著彼、惜彼、守彼,不欲令舍者,汝等知我長夜說栰喻法,知已所塞流開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謂我此見如是清淨,不著彼、不惜彼、不守彼,欲令舍者,汝等知我長夜說栰喻法,知已所塞流開耶?」

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有異學來問汝等:『賢者!汝等若有如是清淨見,彼何義、何為、何功德?』汝等云何答耶?」

比丘答曰:「世尊!若有異學來問我:『賢者!汝等若有如是清淨見,彼何義、何為、何功德?』者,我等當如是答:『諸賢!為厭義,為無慾義,為見知如真義故。』世尊!若異學來問我者,我等當如是答。」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異學來問汝,汝等應如是答。所以者何?此所說觀,一曰摶食麤細,二曰更樂,三曰意念,四曰識也。此四食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彼四食者,因愛、習愛,從愛而生,由愛有也。愛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愛者,因覺、習覺,從覺而生,由覺有也。覺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覺者,因更樂、習更樂,從更樂生,由更樂有也。更樂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更樂者,因六處、習六處,從六處生,由六處有也。六處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六處者,因名色、習名色,從名色生,由名色有也。名色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名色者,因識習識,從識而生,由識有也。識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識者,因行、習行,從行而生,由行有也。行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有耶?行者,因無明、習無明,從無明生,由無明有也。

「是為緣無明有行,緣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有六處,緣六處有更樂,緣更樂有覺,緣覺有愛,緣愛有受,緣受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如是此等大苦陰生。緣生有老死,此說緣生有老死,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生有老死,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生有老死也。」

「緣有有生,此說緣有有生,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有有生,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有有生耶。」

「緣受有有,此說緣受有有,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受有有,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受有有也。」

「緣愛有受,此說緣愛有受,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愛有受,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愛有受也。」

「緣覺有愛,此說緣覺有愛,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覺有愛,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覺有愛也。」

「緣更樂有覺,此說緣更樂有覺,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更樂有覺,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更樂有覺也。」

「緣六處有更樂,此說緣六處有更樂,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六處有更樂,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六處有更樂也。」

「緣名色有六處,此說緣名色有六處,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名色有六處,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名色有六處也。」

「緣識有名色,此說緣識有名色,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識有名色,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識有名色也。」

「緣行有識,此說緣行有識,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行有識,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行有識也。」

「緣無明有行,此說緣無明有行,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緣無明有行,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緣無明有行也。是為緣無明有行,緣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有六處,緣六處有更樂,緣更樂有覺,緣覺有愛,緣愛有受,緣受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陰生。」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比丘!汝等如是說。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緣無明有行,緣行有識,緣識有名色,緣名色有六處,緣六處有更樂,緣更樂有覺,緣覺有愛,緣愛有受,緣受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陰生。生滅則老死滅,此說生滅則老死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生滅則老死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生滅則老死滅也。」

「有滅則生滅,此說有滅則生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有滅則生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有滅則生滅也。」

「受滅則有滅也,此說受滅則有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受滅則有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受滅則有滅也。」

「愛滅則受滅,此說愛滅則受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愛滅則受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愛滅則受滅也。」

「覺滅則愛滅,此說覺滅則愛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覺滅則愛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覺滅則愛滅也。」

「更樂滅則覺滅,此說更樂滅則覺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更樂滅則覺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更樂滅則覺滅也。」

「六處滅則更樂滅,此說六處滅則更樂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六處滅則更樂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六處滅則更樂滅也。」

「名色滅則六處滅,此說名色滅則六處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名色滅則六處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名色滅則六處滅也。」

「識滅則名色滅,此說識滅則名色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識滅則名色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識滅則名色滅也。」

「行滅則識滅,此說行滅則識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行滅則識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行滅則識滅也。」

「無明滅則行滅,此說無明滅則行滅,於汝等意云何?」

比丘答曰:「世尊!無明滅則行滅,我等意如是。所以者何?無明滅則行滅也。是為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名色滅則六處滅,六處滅則更樂滅,更樂滅則覺滅,覺滅則愛滅,愛滅則受滅,受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滅,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滅,如是此淳大苦陰滅。」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比丘!汝等如是說。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名色滅則六處滅,六處滅則更樂滅,更樂滅則覺滅,覺滅則愛滅,愛滅則受滅,受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滅,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滅,如是此淳大苦陰滅。」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於過去作是念:『我過去時有,我過去時無。云何過去時有?何由過去時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於未來作是念:『我未來當有,我未來當無。云何未來有?何由未來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於內有疑惑,此云何?此何等?此眾生從何所來?趣至何處?何因已有?何因當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故殺父母,害弟子阿羅訶,破壞聖眾,惡意向佛出如來血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故犯戒舍戒罷道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舍此更求外尊求福田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作沙門、梵志如是說:『諸尊!可知則知,可見則見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吉祥為清淨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為諸沙門、梵志,吉祥相應諸見雜苦雜之,雜煩熱雜懊惱,彼是真實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身生疹患,生甚重苦,乃至命欲斷,舍此更求外:『頗有彼沙門、梵志,持一句呪,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句,持此呪令脫我苦。』是謂求苦、習苦、得苦盡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受八有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如是知、如是見,汝等頗如是說:『我等恭敬沙門,敬重沙門,沙門瞿曇是我尊師耶?』」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若汝等自知、自見、自覺得最正覺,汝等隨所問答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我正御汝等,於畢究竟無煩無熱,恆不變易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因此故我向者說,我為汝說法,畢究竟不煩熱,恆不變易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復次三事合會入於母胎,父母聚集一處、母滿精堪耐、香陰已至。此三事合會入於母胎,母胎或持九月十月便生,生已以血長養,血者於聖法中,謂是母乳也。彼於後時諸根轉大、根轉成就,食麤飯麨蘇油塗身,彼眼見色,樂著好色、憎惡惡色,不立身念少心心解脫、慧解脫,不知如真,所生惡不善法,不滅盡無餘,不敗壞無餘。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樂著好法、憎惡惡法,不立身念少心心解脫、慧解脫,不知如真,所生惡不善法,不滅盡無餘,不敗壞無餘。彼如是隨憎不憎所受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彼樂彼覺求著受彼覺,彼樂彼覺求著受彼覺已,若樂覺者是為受,彼緣受有有,緣有有生,緣生有老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生,如是此淳大苦陰生。比丘!非為具足愛所繫相續,如[口*荼]帝比丘雞和哆子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具足愛所繫相續,如[口*荼]帝比丘雞和哆子也。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眼見色,於好色而不樂著,於惡色而不憎惡,立身念無量心,心解脫、慧解脫,知如真,所生惡不善法,滅盡無餘,敗壞無餘。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不著好法、不惡惡法,立身念無量心,心解脫、慧解脫,知如真,所生惡不善法,滅盡無餘,敗壞無餘。彼如是滅憎不憎所受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彼不樂彼覺,不求不著不受覺,彼不樂彼覺,不求不著不受覺已,若樂覺者彼便滅,樂滅則受滅,受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滅,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可得滅,如是此淳大苦陰滅。」

「比丘!非為具足愛盡解脫耶?」

比丘答曰:「如是,世尊!具足愛盡解脫也。」

說是法時,此三千大千世界三反震動,動、盡動,戰、盡戰,震、盡震。是故此經稱愛盡解脫。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口*荼]帝經第十竟(四千六百九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九千三百六十一字)

中阿含大品第二竟(三萬九千九百一十二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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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301 - 2024-02-06 08:30:30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五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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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五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中阿含晡利多品(有十經)(第五後誦)

 持齋、晡利多  羅摩、五下分
 心穢、箭毛二  隨摩那修學
 法樂比丘尼  拘絺羅在後

(二〇二)中阿含晡利多品持齋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鹿子母毘舍佉平旦沐浴,著白淨衣,將子婦等眷屬圍繞,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住一面。世尊問曰:「居士婦!今沐浴耶?」

答曰:「世尊!我今持齋。善逝!我今持齋。」

世尊問曰:「居士婦!今持何等齋耶?齋有三種。云何為三?一者放牛兒齋,二者尼揵齋,三者聖八支齋。居士婦!云何名為放牛兒齋?若放牛兒朝放澤中,晡收還村,彼還村時,作如是念:『我今日在此處放牛,明日當在彼處放牛。我今日在此處飲牛,明日當在彼處飲牛。我牛今在此處宿止,明日當在彼處宿止。』居士婦!如是有人若持齋時,作是思惟:『我今日食如此之食,明日當食如彼食也。我今日飲如此之飲,明日當飲如彼飲也。我今含消如此含消,明日含消如彼含消。』其人於此晝夜樂著欲過,是謂名曰放牛兒齋。若如是持齋放牛兒齋者,不獲大利,不得大果,無大功德,不得廣佈。

「居士婦!云何名為尼揵齋耶?若有出家學尼揵者,彼勸人曰:『汝於東方過百由延外有眾生者,擁護彼故,棄舍刀杖,如是南方、西方、北方過百由延外有眾生者,擁護彼故,棄舍刀杖,是為彼勸進人。或有想護眾生,或無想不護眾生,汝當十五日說從解脫時,脫衣裸形,東向住立,作如是說:「我無父母,非父母有,我無妻子,非妻子有,我無奴婢,非奴婢生。」』居士婦!彼欲勸進於真諦語,而反勸進虛妄之言,彼人日日見其父母,便作此念:『是我父母。』父母日日見其兒子,亦作此念:『是我兒子。』彼見妻子,而作此念:『是我妻子。』妻子見彼,亦作此念:『是我尊長。』彼見奴婢,復作此念:『是我奴婢。』奴婢見彼,亦作此念:『是我大家。』彼用此欲,不與而用,非是與用,是謂名曰尼揵齋也。若如是持尼揵齋者,不獲大利,不得大果,無大功德,不得廣佈。

「居士婦!云何名為聖八支齋?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作是思惟:『阿羅訶真人盡形壽離殺、斷殺,棄舍刀杖,有慙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彼於殺生淨除其心,我亦盡形壽離殺、斷殺,棄舍刀杖,有慙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我今於殺生淨除其心,我以此支於阿羅訶等同無異。』是故說齋。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作是思惟:『阿羅訶真人盡形壽離不與取、斷不與取,與而後取,樂於與取,常好佈施,心樂放舍,歡喜無恡,不望其報,不以盜覆心,能自制己。彼於不與取淨除其心,我亦盡形壽離不與取、斷不與取,與而後取,樂於與取,常好佈施,心樂放舍,歡喜無恡,不望其報,不以盜覆心,能自制己。我於不與取淨除其心,我以此支於阿羅訶等同無異。』是故說齋。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作是思惟:『阿羅訶真人盡形壽離非梵行、斷非梵行,修行梵行,至誠心淨,行無臭穢,離欲斷淫。彼於非梵行淨除其心,我於此日此夜離非梵行、斷非梵行,修行梵行,至誠心淨,行無臭穢,離欲斷淫。我於非梵行淨除其心,我以此支於阿羅訶等同無異。』是故說齋。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作是思惟:『阿羅訶真人盡形壽離妄言、斷妄言,真諦言,樂真諦,住真諦,為人所信,不欺世間。彼於妄言淨除其心,我亦盡形壽離妄言、斷妄言,真諦言,樂真諦,住真諦,為人所信,不欺世間。我於妄言淨除其心,我以此支於阿羅訶等同無異。』是故說齋。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作是思惟:『阿羅訶真人盡形壽離酒放逸、斷酒放逸。彼於酒放逸淨除其心,我亦盡形壽離酒放逸、斷酒放逸。我於酒放逸淨除其心,我以此支於阿羅訶等同無異。』是故說齋。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作是思惟:『阿羅訶真人盡形壽離高廣大床、斷高廣大床,樂下坐臥,或床或敷草。彼於高廣大床淨除其心,我於此日此夜離高廣大床、斷高廣大床,樂下坐臥,或床或敷草。我於高廣大床淨除其心,我以此支於阿羅訶等同無異。』是故說齋。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作是思惟:『阿羅訶真人盡形壽離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斷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觀聽。彼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淨除其心。我於此日此夜離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斷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我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淨除其心,我以此支於阿羅訶等同無異。』是故說齋。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作是思惟:『阿羅訶真人盡形壽離非時食、斷非時食、一食,不夜食、樂於時食。彼於非時食淨除其心,我於此日此夜離非時食、斷非時食、一食,不夜食、樂於時食。我於非時食淨除其心,我以此支於阿羅訶等同無異。』是故說齋。

「彼住此聖八支齋已,於上當復修習五法。云何為五?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如來:『彼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作如是憶念如來已,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如來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譬若如人,頭有垢膩,因膏澤、暖湯、人力、洗沐故,彼便得淨。如是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如來:『彼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作如是憶念如來已,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如來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是謂多聞聖弟子持梵齋,梵共會,因梵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於法:『此法世尊善說,究竟,恆不變易,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彼作如是憶念法已,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於法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猶人身有垢膩不淨,因麩、澡豆、暖湯、人力,極洗浴故,身便得淨。如是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於法:『此法世尊善說,究竟,恆不變易,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彼作如是憶念法已,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於法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是謂多聞聖弟子持法齋,法共會,因法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於眾:『世尊弟子眾善趣向質直,行要行趣,如來眾中實有阿羅訶真人趣、阿羅訶果證、阿那含趣、阿那含果證、斯陀含趣、斯陀含果證、須陀洹趣、須陀洹果證,是為四雙人八輩聖士。是謂世尊弟子眾,成就戒、定、慧、解脫、解脫見智,可呼、可請、可供養、可奉事、可敬重,則為天人良福之田。』彼作如是憶念眾已,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於眾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猶如人衣有垢膩不淨,因灰、皂莢、澡豆、湯水、人力浣故,彼便得淨。如是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於眾:『世尊弟子眾善趣向質直,行要行趣,如來眾中實有阿羅訶真人趣、阿羅訶果證、阿那含趣、阿那含果證、斯陀含趣、斯陀含果證、須陀洹趣、須陀洹果證,是為四雙人八輩聖士。是謂世尊弟子眾,成就戒、定、慧、解脫、解脫見智,可呼、可請、可供養、可奉事、可敬重,則為天人良福之田。』彼作如是憶念眾已,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於眾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是謂多聞聖弟子持眾齋,眾共會,因眾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自戒:『不缺不穿,無穢無污,極廣極大,不望其報,智者稱譽,善具善趣,善受善持。』彼作如是憶念自戒已,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於戒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猶若如鏡,生垢不明,因石磨鋥瑩,由人力治,便得明淨。如是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自戒:『不缺不穿,無穢無污,極廣極大,不望其報,智者稱譽,善具善趣,善受善持。』彼作如是憶念自戒已,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於戒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是謂多聞聖弟子持戒齋,戒共會,因戒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復次,居士婦!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諸天:『實有四王天,彼天若成就信,於此命終,得生彼間,我亦有彼信。彼天若成就戒、聞、施、慧,於此命終,得生彼間,我亦有彼慧。實有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哆天、化樂天、他化樂天,彼天若成就信,於此命終,得生彼間,我亦有彼信。彼天若成就戒、聞、施、慧,於此命終,得生彼間,我亦有彼慧。』彼作如是憶念已,及諸天信、戒、聞、施、慧。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居士婦,多聞聖弟子緣諸天故,心靖得喜。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猶如上色金,生垢不淨,因火排鑽椎赤土、人力,磨拭瑩治,便得明淨。如是多聞聖弟子若持齋時,憶念諸天:『實有四王天,彼天若成就信,於此命終,得生彼間,我亦有彼信。彼天若成就戒、聞、施、慧,於此命終,得生彼間,我亦有彼慧。實有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多天、化樂天、他化樂天,彼天若成就信,於此命終,得生彼間,我亦有彼信。彼天若成就戒、聞、施、慧,於此命終,得生彼間,我亦有彼慧。』彼作如是憶念已,及諸天信、戒、聞、施、慧,若有惡伺,彼便得滅,所有穢污惡不善法,彼亦得滅。

「居士婦!若行如是聖八支齋,若有十六大國,謂一者鴦迦,二者摩竭陀,三者迦尸,四者拘薩羅,五者拘樓,六者般闍羅,七者阿攝貝,八者阿和檀提,九者枝提,十者跋耆,十一者跋蹉,十二跋羅,十三蘇摩,十四蘇羅吒,十五喻尼,十六劍浮。此諸國中所有錢寶、金、銀、摩尼、真珠、琉璃、壞伽、碧玉、珊瑚、留邵、鞞留、鞞勒、馬瑙、蝳蝐、赤石、旋珠,設使有人於中作王,隨用自在者,彼一切比丘持聖八支齋,不直十六分。

「居士婦!我因此故說,人王者不如天樂。若人五十歲是四王天一晝一夜,如是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如此五百歲是四王天壽。居士婦!必有是處,若族姓男、族姓女持聖八支齋,身壞命終,生四天王中。居士婦!我因此故說,人王者不如天樂。若人百歲是三十三天一晝一夜,如是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如此千歲是三十三天壽。居士婦!必有是處,若族姓男、族姓女持聖八支齋,身壞命終,生三十三天中。

「居士婦!我因此故說,人王者不如天樂。若人二百歲是焰摩天一晝一夜,如是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如此二千歲是焰摩天壽。居士婦!必有是處,若族姓男、族姓女持聖八支齋,身壞命終,生焰摩天中。居士婦!我因此故說,人王者不如天樂。若人四百歲是兜率陀天一晝一夜,如是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如此四千歲是兜率陀天壽。居士婦!必有是處,若族姓男、族姓女持聖八支齋,身壞命終,生兜率哆天中。

「居士婦!我因此故說,人王者不如天樂。若人八百歲是化樂天一晝一夜,如是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如此八千歲是化樂天壽。居士婦!必有是處,若族姓男、族姓女持聖八支齋,身壞命終,生化樂天中。居士婦!我因此故說,人王者不如天樂。若人千六百歲是他化樂天一晝一夜,如是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如此萬六千歲是他化樂天壽。居士婦!必有是處,若族姓男、族姓女持聖八支齋,身壞命終,生他化樂天中。」

於是,鹿子母毘舍佉叉手向佛,白曰:「世尊!聖八支齋甚奇!甚特!大利大果,有大功德,有大廣佈。世尊!我從今始,自盡形壽持聖八支齋,隨其事力,佈施修福。」

於是,鹿子母聞佛所說,善持,稽首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

佛說如是。鹿子母毘舍佉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持齋經第一竟(四千四十九字)

(二〇三)中阿含晡利多品晡利多經第二(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那難大,在波和利[木*奈]園之中。

爾時,晡利多居士著白淨衣,白巾裹頭,拄杖執蓋,著世俗屣,從園至園,從觀至觀,從林至林,遍游從行彷徉。若見諸沙門、梵志者,便作是說:「諸賢!當知我離俗斷俗,舍諸俗事。」

彼諸沙門、梵志以濡軟柔和語曰:「唯然。賢晡利多離俗斷俗,舍諸俗事。」

於是,晡利多居士遍遊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當在佛前,拄杖而立,世尊告曰:「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晡利多居士白曰:「瞿曇!此事不然,此事不可。所以者何?我離俗斷俗,舍諸俗事,而沙門瞿曇喚我為居士耶?」

世尊答曰:「汝有相幖幟如居士,是故我喚汝:『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世尊如是復至再三告曰:「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晡利多居士亦至再三白曰:「瞿曇!此事不然,此事不可。我離俗斷俗,舍諸俗事,而沙門瞿曇喚我為居士耶?」

世尊答曰:「汝有相幖幟如居士,是故我喚汝:『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世尊問曰:「汝云何離俗斷俗,舍諸俗事耶?」

晡利多居士答曰:「瞿曇!我家一切所有財物盡持施兒,我無為無求游,唯往取食,存命而已,如是我離俗斷俗,舍諸俗事。」

世尊告曰:「居士!聖法、律中不如是斷絕俗事。居士!聖法、律中有八支斷俗事也。」

於是,晡利多居士舍杖卻蓋,及脫俗屣,叉手向佛,白曰:「瞿曇!聖法、律中云何八支斷俗事耶?」

世尊答曰:「居士!多聞聖弟子依離殺、斷殺,依離不與取、斷不與取,依離邪淫、斷邪淫,依離妄言,斷妄言,依無貪著、斷貪著,依無害恚、斷害恚,依無憎嫉惱、斷憎嫉惱,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居士!多聞聖弟子云何依離殺、斷殺耶?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殺者必受惡報,現世及後世,若我殺者,便當自害,亦誣謗他,天及諸智梵行者道說我戒,諸方悉當聞我惡名,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如是殺者受此惡報,現世及後世,我今寧可依離殺、斷殺耶?』便依離殺、斷殺。如是多聞聖弟子依離殺、斷殺也。

「居士!多聞聖弟子云何依離不與取、斷不與取耶?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不與取者必受惡報,現世及後世,若我不與取者,便當自害,亦誣謗他,天及諸智梵行者道說我戒,諸方悉當聞我惡名,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如是不與取者受此惡報,現世及後世,我今寧可依離不與取、斷不與取耶?』便依離不與取、斷不與取。如是多聞聖弟子依離不與取、斷不與取也。

「居士!多聞聖弟子云何依離邪淫、斷邪淫?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邪淫者必受惡報,現世及後世,若我邪淫者,便當自害,亦誣謗他,天及諸智梵行者道說我戒,諸方悉當聞我惡名,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如是邪淫者受此惡報,現世及後世,我今寧可依離邪淫、斷邪淫耶?』便依離邪淫、斷邪淫。如是多聞聖弟子依離邪淫、斷邪淫也。

「居士!多聞聖弟子云何依離妄言、斷妄言耶?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妄言者必受惡報,現世及後世,若我妄言者,便當自害,亦誣謗他,天及諸智梵行者道說我戒,諸方悉當聞我惡名,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如是妄言者受此惡報,現世及後世,我今寧可依離妄言、斷妄言耶?』便依離妄言、斷妄言。如是多聞聖弟子依離妄言、斷妄言也。

「居士!多聞聖弟子云何依無貪著、斷貪著耶?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貪著者必受惡報,現世及後世,若我貪著者,便當自害,亦誣謗他,天及諸智梵行者道說我戒,諸方悉當聞我惡名,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如是貪著者受此惡報,現世及後世,我今寧可依無貪著、斷貪著耶?』便依無貪著、斷貪著。如是多聞聖弟子依無貪著、斷貪著也。

「居士!多聞聖弟子云何依無害恚斷害恚耶?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害恚者必受惡報,現世及後世,若我害恚者,便當自害,亦誣謗他,天及諸智梵行者道說我戒,諸方悉當聞我惡名,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如是害恚者受此惡報,現世及後世,我今寧可依無害恚、斷害恚耶?』便依無害恚、斷害恚。如是多聞聖弟子依無害恚、斷害恚也。

「居士!多聞聖弟子云何依無憎嫉惱、斷憎嫉惱耶?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憎嫉惱者必受惡報,現世及後世,若我憎嫉惱者,便當自害,亦誣謗他,天及諸智梵行者道說我戒,諸方悉當聞我惡名,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如是憎嫉惱者受此惡報,現世及後世,我今寧可依無憎嫉惱、斷憎嫉惱耶?』便依無憎嫉惱、斷憎嫉惱。如是多聞聖弟子依無憎嫉惱、斷憎嫉惱也。

「居士!多聞聖弟子云何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耶?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增上慢者必受惡報,現世及後世,若我增上慢者,便當自害,亦誣謗他,天及諸智梵行者道說我戒,諸方悉當聞我惡名,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如是增上慢者受此惡報,現世及後世,我今寧可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耶?』便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如是多聞聖弟子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也。是謂聖法、律中有八支斷絕俗事。」

居士問曰:「瞿曇!聖法、律中但是斷俗事,復更有耶?」

世尊答曰:「聖法、律中不但有是斷絕俗事,更有八支斷絕俗事得作證也。」

晡利多居士聞已,便脫白巾,叉手向佛,白曰:「瞿曇!聖法、律中云何更有八支斷絕俗事得作證耶?」

世尊答曰:「居士!猶如有狗,飢餓羸乏,至屠牛處,彼屠牛師、屠牛弟子淨摘除肉,擲骨與狗。狗得骨已,處處咬嚙,破脣缺齒,或傷咽喉,然狗不得以此除飢。居士!多聞聖弟子亦復作是思惟:『欲如骨鏁。世尊說欲如骨鏁,樂少苦多,多有災患,當遠離之。』若有此舍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謂此一切世間飲食永盡無餘,當修習彼。居士!猶去村不遠,有小肉臠,墮在露地,或烏或鵄,持彼肉去,餘烏鵄鳥競而逐之。於居士意云何?若此烏鵄不速舍此小肉臠者,致餘烏鵄競而逐耶?」

居士答曰:「唯然。瞿曇!」

「於居士意云何?若此烏鵄能速舍此小肉臠者,餘烏鵄鳥當復競逐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曇!」

「居士!多聞聖弟子亦復作是思惟:『欲如肉臠。世尊說欲如肉臠,樂少苦多,多有災患,當遠離之。』若有此舍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謂此一切世間飲食永盡無餘,當修習彼。居士!猶如有人,手把火炬、向風而行。於居士意云何,若使此人不速舍者,必燒其手、餘支體耶?」

居士答曰:「唯然。瞿曇!」

「於居士意云何?若使此人速舍炬者,當燒其手、餘支體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曇!」

「居士!多聞聖弟子亦復作是思惟:『欲如火炬。世尊說欲如火炬,樂少苦多,多有災患,當遠離之。』若有此舍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謂此一切世間飲食永盡無餘,當修習彼。居士!猶去村不遠,有大火坑,滿其中火,而無煙[火*僉]。若有人來,不愚不癡,亦不顛倒,自住本心,自由自在,用樂不用苦,甚憎惡苦,用活不用死,甚憎惡死。於居士意云何?此人寧當入火坑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彼見火坑,便作是思惟:『若墮火坑,必死無疑,設不死者,定受極苦。』彼見火坑,便思遠離,願求舍離。」

「居士!多聞聖弟子亦復作是思惟:『欲如火坑。世尊說欲如火坑,樂少苦多,多有災患,當遠離之。』若有此舍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謂此一切世間飲食永盡無餘,當修習彼。居士!猶去村不遠,有大毒蛇,至惡苦毒,黑色可畏。若有人來,不愚不癡,亦不顛倒,自住本心,自由自在,用樂不用苦,甚憎惡苦,用活不用死,甚憎惡死。於居士意云何?此人寧當以手授與及餘支體,作如是說:『蜇我蜇我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曇!所以者何?彼見毒蛇,便作是思惟:『若我以手及餘支體使蛇蜇者,必死無疑,設不死者,定受極苦。』彼見毒蛇,便思遠離,願求舍離。」

「居士!多聞聖弟子亦復作是思惟:『欲如毒蛇。世尊說欲如毒蛇,樂少苦多,多有災患,當遠離之。』若有此舍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謂此一切世間飲食永盡無餘,當修習彼。居士!猶如有人,夢得具足五欲自娛,彼若悟已,都不見一。居士!多聞聖弟子亦復作是思惟:『欲如夢也。世尊說欲如夢也。樂少苦多,多有災患,當遠離之。』若有此舍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謂此一切世間飲食永盡無餘,當修習彼。

「居士!猶如有人假借樂具,或宮殿樓閣,或園觀浴池,或象馬車乘,或繒綿被,或指環、臂釧,或香瓔珞頸鉗,或金寶華鬘,或名衣上服,多人見已,而共歎曰:『如是為善,如是為快。若有財物,應作如是極自娛樂。』其物主者,隨所欲奪,或教人奪,即便自奪,或教人奪,多人見已,而共說曰:『彼假借者,實為欺誑,非是假借。』所以者何?其物主者,隨所欲奪,或教人奪,即便自奪,或教人奪。居士!多聞聖弟子亦復作是思惟:『欲如假借,世尊說欲如假借,樂少苦多,多有災患,當遠離之。』若有此舍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謂此一切世間飲食永盡無餘,當修習彼。

「居士!猶去村不遠,有大果樹,此樹常多有好美果。若有人來,飢餓羸乏,欲得食果,彼作是念:『此樹常多有好美果,我飢羸乏,欲得食果,然此樹下無自落果可得飽食及持歸去,我能緣樹,我今寧可上此樹耶?』念已便上。復有一人來,飢餓羸乏,欲得食果,持極利斧,彼作是念:『此樹常多有好美果,然此樹下無自落果可得飽食及持歸去,我不能緣樹,我今寧可斫倒此樹耶?』即便斫倒。於居士意云何?若樹上人不速來下者,樹倒地時,必折其臂、餘支體耶?」

居士答曰:「唯然。瞿曇!」

「於居士意云何?若樹上人速來下者,樹倒地時,寧折其臂、餘支體耶?」

居士答曰:「不也。瞿曇!」

「居士!多聞聖弟子亦復作是思惟,欲如樹果,世尊說欲如樹果,樂少苦多,多有災患,當遠離之。若有此舍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謂此一切世間飲食永盡無餘,當修習彼,是謂聖法、律中更有此八支斷絕俗事而得作證。

「居士!彼有覺、有觀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已離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已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修學漏盡智通作證。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說此法時,晡利多居士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晡利多居士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由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世尊!我本著白淨衣,白巾裹頭,拄杖執蓋,及著俗屣,從園至園,從觀至觀,從林至林,遍遊行彷徉,若見諸沙門、梵志者,便作是語:『諸賢!我離俗、斷俗,舍諸俗事。』彼諸沙門、梵志濡軟柔和,語我言:『唯然。賢晡利多離俗、斷俗,舍諸俗事。』世尊!我於爾時,彼實無智安著智處,實無智祠,又無智食,實無智,奉事如智慧人。世尊!我從今日,諸比丘眾及世尊弟子,此實有智,安著智慧處,實有智祠,又有智食,實有智,奉事智慧人也。世尊!我今再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世尊!我本所信敬重外道沙門、梵志者,從今日斷。世尊!我從今三自歸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晡利多居士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晡利多經第二竟(三千六百四十二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五(七千六百九十一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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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306 - 2024-02-06 09:07:33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六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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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六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二〇四)晡利多品羅摩經第三(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告尊者阿難:「我今共汝至阿夷羅婆提河浴。」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

尊者阿難執持戶鑰,遍詣諸屋而彷徉,見諸比丘,便作是說:「諸賢!可共詣梵志羅摩家。」諸比丘聞已,便共往詣梵志羅摩家。世尊將尊者阿難往至阿夷羅婆提河,脫衣岸上,便入水浴,浴已還出,拭體著衣。

爾時,尊者阿難立世尊後,執扇扇佛。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梵志羅摩家極好整頓,甚可愛樂,唯願世尊以慈愍故,往至梵志羅摩家。」世尊為尊者阿難默然而受。於是世尊將尊者阿難往至梵志羅摩家。

爾時,梵志羅摩家,眾多比丘集坐說法,佛住門外,待諸比丘說法訖竟。眾多比丘尋說法訖,默然而住。世尊知已,謦欬敲門,諸比丘聞,即往開門,世尊便入梵志羅摩家,於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問曰:「諸比丘向說何等?以何事故集坐在此?」

時,諸比丘答曰:「世尊!向者說法,以此法事集坐在此。」

世尊歎曰:「善哉!善哉!比丘集坐當行二事:一曰說法,二曰默然。所以者何?我亦為汝說法,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時,諸比丘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言:「有二種求,一曰聖求,二曰非聖求。云何非聖求?有一實病法、求病法,實老法、死法、愁憂慼法,實穢污法、求穢污法。云何實病法求病法?云何病法耶?兒子、兄弟是病法也。象馬、牛羊、奴婢、錢財、珍寶、米穀是病害法,眾生於中觸染貪著,憍慠受入,不見災患,不見出要,而取用之。云何老法、死法、愁憂慼法,穢污法耶?兒子、兄弟是穢污法,象馬、牛羊、奴婢、錢財、珍寶、米穀是穢法害法,眾生於中染觸貪著,憍慠受入,不見災患,不見出要,而取用之。彼人欲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得無病無上安隱涅槃者,終無是處。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者,終無是處。是謂非聖求。

「云何聖求耶?有一作是念:『我自實病法,無辜求病法,我自實老法、死法,愁憂慼法,穢污法,無辜求穢污法。我今寧可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法無上安隱涅槃。』彼人便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得無病無上安隱涅槃者,必有是處。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者,必有是處。

「我本未覺無上正盡覺時,亦如是念:『我自實病法,無辜求病法,我自實老法、死法,愁憂慼法,穢污法,無辜求穢污法,我今寧可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耶?』我時年少童子,清淨青髮,盛年年二十九,爾時極多樂戲,莊飾遊行。我於爾時,父母啼哭,諸親不樂,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護身命清淨,護口、意命清淨。我成就此戒身已,欲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故,便往阿羅羅伽羅摩所,問曰:『阿羅羅!我欲於汝法行梵行,為可爾不?』阿羅羅答我曰:『賢者!我無不可,汝欲行便行。』我復問曰:『阿羅羅!云何汝此法自知自覺自作證耶?』阿羅羅答我曰:『賢者!我度一切識處,得無所有處成就游。是故我法自知自覺自作證。』

「我復作是念:『不但阿羅羅獨有此信,我亦有此信,不但阿羅羅獨有此精進,我亦有此精進,不但阿羅羅獨有此慧,我亦有此慧。阿羅羅於此法自知自覺自作證。』我欲證此法故,便獨住遠離、空安靖處,心無放逸,修行精勤。我獨住遠離、空安靖處,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已,不久得證彼法。證彼法已,復往詣阿羅羅加羅摩所,問曰:『阿羅羅!此法自知自覺自作證,謂度一切無量識處,得無所有處成就游耶?』阿羅羅伽羅摩答我曰:『賢者!我是法自知自覺自作證,謂度無量識處,得無所有處成就游。』阿羅羅伽羅摩復語我曰:『賢者!是為如我此法作證,汝亦然,如汝此法作證,我亦然。賢者!汝來共領此眾。』是為阿羅羅伽羅摩師處,我與同等,最上恭敬、最上供養、最上歡喜。

「我復作是念:『此法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我今寧可舍此法,更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我即舍此法,便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已,往詣欝陀羅羅摩子所,問曰:『欝陀羅!我欲於汝法中學,為可爾不?』欝陀羅羅摩子答我曰:『賢者!我無不可,汝欲學便學。』我復問曰:『欝陀羅!汝羅摩子,自知自覺自作證何等法耶?』欝陀羅羅摩子答我曰:『賢者!度一切無所有處,得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賢者!我父羅摩自知自覺自作證,謂此法也。』」

「我復作是念:『不但羅摩獨有此信,我亦有此信。不但羅摩獨有此精進,我亦有此精進。不但羅摩獨有此慧,我亦有此慧。羅摩自知自覺自作證此法,我何故不得自知自覺自作證此法耶?』我欲證此法故,便獨住遠離、空安靖處,心無放逸,修行精勤。我獨住遠離、空安靖處,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已,不久得證彼法。證彼法已,復往欝陀羅羅摩子所,問曰:『欝陀羅!汝父羅摩,是法自知自覺自作證,謂度一切無所有處,得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耶?』欝陀羅羅摩子答我曰:『賢者!我父羅摩,是法自知自覺自作證,謂度一切無所有處,得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欝陀羅復語我曰:『如我父羅摩此法作證,汝亦然,如汝此法作證,我父亦然。賢者!汝來共領此眾。』欝陀羅羅摩子同師處,我亦如師,最上恭敬、最上供養、最上歡喜。

「我復作是念:『此法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我今寧可舍此法,更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我即舍此法,便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已,往象頂山南,欝鞞羅梵志村,名曰斯那。於彼中地至可愛樂,山林欝茂,尼連禪河清流盈岸。我見彼已,便作是念:『此地至可愛樂,山林欝茂,尼連禪河清流盈岸,若族姓子欲有學者,可於中學,我亦當學,我今寧可於此中學。』即便持草往詣覺樹,到已布下敷尼師檀,結跏趺坐,要不解坐,至得漏盡,我便不解坐,至得漏盡。我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便得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便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生知生見,定道品法,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我初覺無上正盡覺已,便作是念:『我當為誰先說法耶?』我復作是念:『我今寧可為阿羅羅加摩先說法耶?』爾時有天,住虛空中,而語我曰:『大仙人!當知阿羅羅加摩彼命終來至今七日。』我亦自知阿羅羅加摩其命終來得今七日。我復作是念:『阿羅羅加摩!彼人長衰不聞此法,若聞此者,速知法次法。』

「我初覺無上正盡覺已,作如是念:『我當為誰先說法耶?』我復作是念:『我今寧可為欝陀羅羅摩子先說法耶?』天復住空,而語我曰:『大仙人!當知欝陀羅羅摩子命終已來二七日也。』我亦自知欝陀羅羅摩子命終已來二七日也。我復作是念:『欝陀羅羅摩子!彼人長衰不聞此法,若聞法者,速知法次法。』

「我初覺無上正盡覺已,作如是念:『我當為誰先說法耶?』我復作是念:『昔五比丘為我執勞,多所饒益,我苦行時,彼五比丘承事於我,我今寧可為五比丘先說法耶?』我復作是念:『昔五比丘今在何處?』我以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五比丘在波羅[木*奈]仙人住處鹿野園中,我隨住覺樹下,攝衣持鉢,往波羅[木*奈]加尸都邑。爾時,異學優陀遙見我來,而語我曰:『賢者瞿曇!諸根清淨,形色極妙,面光照耀。賢者瞿曇!師為是誰?從誰學道?為信誰法?』我於爾時即為優陀說偈答曰:

「『我最上最勝,  不著一切法,
  諸愛盡解脫,  自覺誰稱師。
  無等無有勝,  自覺無上覺,
  如來天人師,  普知成就力。』

「優陀問我曰:『賢者瞿曇!自稱勝耶?』我復以偈而答彼曰:

「『勝者如是有,  謂得諸漏盡,
  我害諸惡法,  優陀故我勝。』

「優陀復問我曰:『賢者瞿曇!欲至何處?』我時以偈而答彼曰:

「『我至波羅[木*奈],  擊妙甘露鼓,
  轉無上法輪,  世所未曾轉。』

「優陀語我曰:『賢者瞿曇!或可有是。』如是語已,即彼邪道經便還去,我自往至仙人住處鹿野園中。時,五比丘遙見我來,各相約勅而立制曰:『諸賢!當知此沙門瞿曇來,多欲多求,食妙飲食,好粳糧飯,及麨酥蜜,麻油塗體,今復來至,汝等但坐,慎莫起迎,亦莫作禮,豫留一座,莫請令坐。到已語曰:「卿!欲坐者,自隨所欲。」』我時往至五比丘所。時,五比丘於我不堪極妙威德,即從坐起,有持衣鉢者,有敷床者,有取水者,欲洗足者,我作是念:『此愚癡人!何無牢固?自立制度還違本要。』我知彼已,坐五比丘所敷之座。

「時,五比丘呼我姓字,及卿於我。我語彼曰:『五比丘!我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汝等莫稱我本姓字,亦莫卿我。所以者何?我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得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我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生知生見,定道品法,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語我曰:『卿瞿曇!本如是行,如是道跡,如是苦行,尚不能得人上法差降聖知聖見,況復今日多欲多求,食妙飲食,好粳糧飯,及麨酥蜜,麻油塗體耶?』我復語曰:『五比丘!汝等本時見我如是諸根清淨,光明照耀耶?』時,五比丘復答我曰:『本不見卿諸根清淨,光明照耀。卿瞿曇!今諸根清淨,形色極妙,面光照耀。』

「我於爾時即告彼曰:『五比丘!當知有二邊行,諸為道者所不當學:一曰著欲樂下賤業,凡人所行;二曰自煩自苦,非賢聖求法,無義相應。五比丘!舍此二邊,有取中道,成明成智,成就於定,而得自在,趣智趣覺,趣於涅槃,謂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是謂為八。』意欲隨順教五比丘,教化二人,三人乞食,三人持食來,足六人食;教化三人,二人乞食,二人持食來,足六人食。我如是教,如是化彼,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得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生知生見,定道品法,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於是,世尊復告彼曰:『五比丘!有五欲功德可愛、可樂、可意所念,善欲相應。云何為五?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五比丘!愚癡凡夫而不多聞,不見善友,不知聖法,不御聖法,彼觸染貪著,憍慠受入,不見災患,不見出要,而取用之。當知彼隨弊魔,自作弊魔,墮弊魔手,為魔網纏,魔羂所纏,不脫魔纏。五比丘!猶如野鹿,為纏所纏,當知彼隨獵師,自作獵師,墮獵師手,為獵師網纏,獵師來已,不能得脫。如是,五比丘!愚癡凡夫而不多聞,不見善友,不知聖法,不御聖法。彼於此五欲功德觸染貪著,憍慠受入,不見災患,不見出要,而取用之。當知彼隨弊魔,自作弊魔,墮弊魔手,為魔網纏,魔纏所纏,不脫魔纏。

「『五比丘!多聞聖弟子見善知識,而知聖法,又御聖法,彼於此五欲功德,不觸、不染、不貪、不著,亦不憍慠、不受入,見災患,見出要,而取用之。當知彼不隨弊魔,不自作魔,不墮魔手,不為魔網所纏,不為魔纏所纏,便解脫魔纏。五比丘!猶如野鹿得脫於纏,當知彼不隨獵師,不自在獵師,不墮獵師手,不為獵師網所纏,獵師來已,則能得脫。如是,五比丘!多聞聖弟子見善知識而知聖法,又御聖法,彼於此五欲功德,不觸、不染、不貪、不著,亦不見憍慠、不受入,見災患,見出要,而取用之。當知彼不隨弊魔,不自在魔,不墮魔手,不為魔網所纏,不為魔纏所纏,便解脫魔纏。

「『五比丘!若時如來出興於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彼如是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心,修學漏盡智通作證。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習、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於爾時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臥。所以者何?彼自見無量惡不善法盡。是故彼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臥。

「『五比丘!猶如無事無人民處,彼有野鹿,自在行、自在住、自在伏、自在臥。所以者何?彼野鹿不在獵師境界。是故自在行、自在住、自在伏、自在臥。如是,五比丘!比丘漏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於爾時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臥。所以者何?彼自見無量惡不善法盡。是故彼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臥。五比丘!是說無餘解脫,是說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是說無老、無死、無愁憂慼、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羅摩經第三竟(四千一百二十一字)

(二〇五)中阿含晡利多品五下分結經第四(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曾說五下分結,汝等受持耶?」諸比丘默然不答。

世尊復再三告諸比丘:「我曾說五下分結,汝等受持耶?」諸比丘亦再三默然不答。

爾時,尊者鬘童子在彼眾中。於是,尊者鬘童子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曾說五下分結,我受持之。」

世尊問曰:「鬘童子!我曾說五下分結,汝受持耶?」

尊者鬘童子答曰:「世尊曾說初下分結,是我受持,欲、恚、身見、戒取、疑,世尊說第五下分結,是我受持。」

世尊訶曰:「鬘童子!汝云何受持我說五下分結?鬘童子!汝從何口受持我說五下分結耶?鬘童子!非為眾多異學來,以嬰孩童子責數喻詰責汝耶?鬘童子!嬰孩幼小,柔軟仰眠,意無慾想,況復欲心纏住耶?然彼性使故,說欲使。鬘童子!嬰孩幼小,柔軟仰眠,無眾生想,況復恚心纏住耶?然彼性使故,說恚使。鬘童子!嬰孩幼小,柔軟仰眠,無自身想,況復身見心纏住耶?然彼性使故,說身見使。鬘童子!嬰孩幼小,柔軟仰眠,無有戒想,況復戒取心纏住耶?然彼性使故,說戒取使。鬘童子!嬰孩幼小,柔軟仰眠,無有法想,況復疑心纏住耶?然彼性使故,說疑使。鬘童子!非為眾多異學來,以此嬰孩童子責數喻詰責汝耶?」於是,尊者鬘童子為世尊面訶責已,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彼時,世尊面前訶責鬘童子已,默然而住。爾時,尊者阿難立世尊後,執扇扇佛。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時。善逝!今正是時。若世尊為諸比丘說五下分結者,諸比丘從世尊聞已,善受善持。」

世尊告曰:「阿難!諦聽,善思念之。」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當受教聽。」

佛言:「阿難!或有一為欲所纏,欲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欲轉熾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結。阿難!或有一為恚所纏,恚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恚轉熾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結。阿難!或有一為身見所纏,身見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身見轉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結。阿難!或有一為戒取所纏,戒取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戒取轉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結。阿難!或有一為疑所纏,疑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疑轉熾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結。

「阿難!若依道、依跡,斷五下分結;彼不依此道、不依此跡,斷五下分結者,終無是處。阿難!猶如有人欲得求實,為求實故,持斧入林,彼人見樹成就根、莖、枝、葉及實,彼人不截根、莖,得實歸者,終無是處。如是。阿難!若依道、依跡,斷五下分結;不依此道、不依此跡,斷五下分結者,終無是處。阿難!若依道、依跡,斷五下分結,彼依此道、依此跡,斷五下分結者,必有是處。阿難!猶如有人欲得求實,為求實故,持斧入林,彼人見樹成就根、莖、枝、葉及實,彼人截根、莖,得實歸者,必有是處。如是。阿難!若依道、依跡,斷五下分結,依此道、依此跡,斷五下分結者,必有是處。

「阿難!依何道、依何跡,斷五下分結?阿難!或有一不為欲所纏,若生欲纏,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欲纏便滅。阿難!或有一不為恚所纏,若生恚纏,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恚纏便滅。阿難!或有一不為身見所纏,若生身見纏,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身見纏便滅。阿難!或有一不為戒取所纏,若生戒取纏,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戒取便滅。阿難!或有一不為疑所纏,若生疑纏,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疑纏便滅。阿難!依此道、依此跡,斷五下分結。

「阿難!猶恆伽河,其水溢岸。若有人來彼岸,有事欲得度河,彼作是念:『此恆伽河,其水溢岸,我於彼岸有事欲度,身無有力令我安隱浮至彼岸。』阿難!當知彼人無力。如是,阿難!若有人覺、滅、涅槃,其心不向而不清淨,不住解脫。阿難!當知此人如彼羸人無有力也。阿難!猶恆伽河,其水溢岸。若有人來彼岸,有事欲得度河,彼作是念:『此恆伽河,其水溢岸,我於彼岸有事欲度,身今有力令我安隱浮至彼岸。』阿難!當知彼人有力。如是,阿難!若有人覺、滅、涅槃,心向清淨而住解脫。阿難!當知此人如彼力人。

「阿難!猶如山水,甚深極廣,長流駛疾,多有所漂,其中無船,亦無橋樑。或有人來彼岸,有事則便求度,彼求度時而作是念:『今此山水甚深極廣,長流駛疾,多有所漂,其中無船,亦無橋樑而可度者。我於彼岸有事欲度,當以何方便令我安隱至彼岸耶?』復作是念:『我今寧可於此岸邊收聚草木,縛作椑栰,乘之而度。』彼便岸邊收聚草木,縛作椑栰,乘之而度,安隱至彼。如是,阿難!若有比丘攀緣厭離,依於厭離,住於厭離,止息身惡故,心入離、定故,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已,住彼必得漏盡,設住彼不得漏盡者,必當昇進得止息處。

「云何昇進得止息處?彼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已,住彼必得漏盡,設住彼不得漏盡者,必當昇進得止息處。云何昇進得止息處?彼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已,住彼必得漏盡,設住彼不得漏盡者,必當昇進得止息處。云何昇進得止息處?彼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已,住彼必得漏盡,設住彼不得漏盡者,必當昇進得止息處。

「云何昇進得止息處?彼度一切色想,滅有礙想,不念若干想,無量空,是無量處成就游,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已,住彼必得漏盡,設住彼不得漏盡者,必當昇進得止息處。云何昇進得止息處?彼度一切無量空處,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游。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彼依此處,觀覺興衰已,住彼必得漏盡,設住彼不得漏盡者,必當昇進得止息處。云何昇進得止息處?彼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游。彼若有所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彼觀此覺無常,觀興衰、觀無慾、觀滅、觀斷、觀舍。彼如是觀此覺無常,觀興衰、觀無慾、觀滅、觀斷、觀舍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不恐怖,因不恐怖,便般涅槃,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猶去村不遠,有大芭蕉,若人持斧破芭蕉樹,破作片,破為十分,或作百分。破為十分,或作百分已,便擗葉葉,不見彼節,況復實耶?阿難!如是比丘若有所覺,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彼觀此覺無常,觀興衰、觀無慾、觀滅、觀斷、觀舍。彼如是觀此覺無常,觀興衰、觀無慾、觀滅、觀斷、觀舍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不恐怖,因不恐怖已,便般涅槃,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甚奇!甚特!世尊為諸比丘依依立依,說舍離漏,說過度漏,然諸比丘不速得無上,謂畢究竟盡。」

世尊告曰:「如是。阿難!如是。阿難!甚奇!甚特!我為諸比丘依依立依,說舍離漏,說過度漏,然諸比丘不速得無上,謂畢究竟盡。所以者何?人有勝如故,修道便有精麤,修道有精麤故,人便有勝如。阿難!是故我說人有勝如。」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五下分結經第四竟(二千三百二十六字)

(二〇六)中阿含晡利多品心穢經第五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比丘、比丘尼不拔心中五穢,不解心中五縛者,是為比丘、比丘尼說必退法。云何不拔心中五穢?或有一疑世尊,猶豫、不開意、不解意、意不靖。若有一疑世尊,猶豫、不開意、不解意、意不靖者,是謂不拔第一心穢,謂於世尊也,如是法、戒、教。若有諸梵行,世尊所稱譽,彼便責數、輕易、觸嬈、侵害,不開意、不解意、意不靖,是謂第五不拔心中穢,謂於梵行也。

「云何不解心中五縛?或有一身不離染、不離欲、不離愛、不離渴。若有身不離染、不離欲、不離愛、不離渴者,彼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一不解心縛,謂身也。復次,於欲不離染、不離欲、不離愛、不離渴。若有於欲不離染、不離欲、不離愛、不離渴者,彼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二不解心縛,謂欲也。

「復次,有一所說聖義相應,柔軟無疑蓋,謂說戒、說定、說慧、說解脫、說解脫知見、說損、說不聚會、說少欲、說知足、說斷、說無慾、說滅、說燕坐、說緣起,如是比丘,沙門所說者,彼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三不解心縛,謂說也。復次,數道俗共會,調亂、憍慠、不學問。若有數道俗共會,調亂、憍慠、不學問者,彼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此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四不解心縛,謂聚會也。

「復次,少有所得故,於其中間住,不復求昇進。若有少所得故,於其中間住,不復求昇進者,彼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此心不趣向,不靖、不住、不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五不解心縛,謂昇進也。若有比丘、比丘尼不拔此心中五穢,及不解此心中五縛者,是謂比丘、比丘尼必退法也。若有比丘、比丘尼善拔心中五穢,善解心中五縛者,是謂比丘、比丘尼清淨法。

「云何善拔心中五穢?或有一不疑世尊,不猶豫、開意、意解、意靖。若有不疑世尊,不猶豫、開意、意解、意靖者,是謂第一善拔心中穢,謂於世尊也,如是法、戒、教。若有梵行,世尊所稱譽,彼不責數、不輕易、不觸嬈、不侵害,開意、意解、意靖,是謂第五善拔心中穢,謂於梵行也。

「云何解心中五縛?或有一身離染、離欲、離愛、離渴。若有身離染、離欲、離愛、離渴者,彼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有此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一解心中縛,謂身也。復次,於欲離染、離欲、離愛、離渴。若有於欲離染、離欲、離愛、離渴者,彼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有此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二解心中縛,謂欲也。

「復次,有一所說,聖義相應,柔軟無疑葢,謂說戒、說定、說慧、說解脫、說解脫知見、說損、說不聚會、說少欲、說知足、說斷、說無慾、說滅、說燕坐、說緣起,如是比丘,沙門所說者,彼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有此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三解心中縛,謂說也。復次,不數道俗共會,不調亂、不憍慠學問。若有不數道俗共會,不調亂、不憍慠學問者,彼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有此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四解心中縛,謂不聚會也。

「復次,少有所得故,於其中間不住,復求昇進。若有少所得故,於其中間不住,復求昇進者,彼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若此心趣向,靖、住、解,自方便斷燕坐者,是謂第五解心中縛,謂昇進也。若有比丘、比丘尼善拔此心中五穢,及善解此心中五縛者,是謂比丘、比丘尼清淨法。彼住此十支已,復修習五法。

「云何為五?修欲定心成就斷如意足,依離、依無慾、依滅、依舍,趣向非品,修精進定、心定、思惟定成就斷如意足,依離、依無慾、依滅、依舍,趣向非品,堪任第五,彼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成就自受者,必知必見,必正盡覺,至甘露門,近住涅槃,我說無不至涅槃。猶如雞生十卵,或十二,隨時覆蓋,隨時溫暖,隨時看視,雞設有放逸者,彼中或雞子以[此/束]以足,啄破其卵,自安隱出者,彼為第一。如是比丘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自受者,必知必見,必正盡覺,必至甘露門,近住涅槃,我說無不得涅槃。」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心穢經第五竟(一千三百九十九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六(七千八百四十六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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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361 - 2024-02-06 23:35:30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七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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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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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七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二〇七)晡利多品箭毛經第六(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伽蘭哆園,與大比丘眾俱,千二百五十人而受夏坐。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王舍城而行乞食。行乞食已,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往至孔雀林異學園中。

爾時,孔雀林異學園中有一異學,名曰箭毛,名德宗主,眾人所師,有大名譽,眾所敬重,領大徒眾,五百異學之所尊也。彼在大眾喧閙嬈亂,放高大音聲,說種種畜生之論,謂論王、論賊、論鬪、論食、論衣服、論婦人、論童女、論淫女、論世間、論空野、論海中、論國人民。彼共集坐論如是比畜生之論。異學箭毛遙見佛來,勅己眾曰:「汝等默然住,彼沙門瞿曇來。彼眾默然,常樂默然,稱說默然。彼若見此眾默然者,或來相見。」異學箭毛令眾默然已,自默然住。

世尊往詣異學箭毛所,異學箭毛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善來,沙門瞿曇!沙門瞿曇久不來此,願坐此坐。」世尊便坐異學箭毛所敷之座,異學箭毛則與世尊共相問訊,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優陀夷!向論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且置此論,此論非妙,沙門瞿曇欲聞此論,後聞不難。」

世尊如是再三問曰:「優陀夷!向論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異學箭毛亦再三答曰:「瞿曇!且置此論,此論非妙,沙門瞿曇欲聞此論,後聞不難,沙門瞿曇若至再三,其欲聞者,今當說之。瞿曇!我等與拘薩羅國眾多梵志,悉共集坐拘薩羅學堂,說如是論。鴦伽摩竭陀國人有大善利,鴦伽摩竭陀國人得大善利,如此大福田眾在王舍城共受夏坐,謂不蘭迦葉。所以者何?瞿曇!不蘭迦葉名德宗主,眾人所師,有大名譽,眾所敬重,領大徒眾,五百異學之所尊也。於此王舍城共受夏坐,如是摩息迦利瞿舍利子、娑若鞞羅遲子、尼揵親子、彼復迦栴、阿夷哆雞舍劍婆利。

「瞿曇!阿夷哆雞舍劍婆利名德宗主,眾人所師,有大名譽,眾所敬重,領大徒眾,五百異學之所尊也,於此王舍城共受夏坐。向者亦論沙門瞿曇!此沙門瞿曇名德宗主,眾人所師,有大名譽,眾所敬重,領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之所尊也,亦在此王舍城共受夏坐。瞿曇!我等復作是念:『今此諸尊沙門、梵志,誰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耶?非為弟子法罵所罵,亦無弟子難師,此一向不可、不相應,不等說已,便舍而去。』瞿曇!我等復作是念:『此不蘭迦葉不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為弟子法罵所罵,眾多弟子難師,此不可,此不相應,此不等說已,便舍而去。』

「瞿曇!昔時不蘭迦葉數在弟子眾舉手大喚:『汝等可住,無有人來問汝等事,人問我事,汝等不能斷此事,我能斷此事。』而弟子於其中間更論餘事,不待師說事訖。瞿曇!我等復作是念:『如是此不蘭迦葉不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為弟子法罵所罵,眾多弟子難師:此不可,此不相應。此不等說已,便舍而去。』如是摩息加利瞿舍利子、娑若鞞羅遲子、尼揵親子、彼復迦旃、阿夷哆雞舍劍婆利。瞿曇!我等作如是念:『此阿夷哆雞舍劍婆利不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為弟子法罵所罵,眾多弟子難師:此不可,此不相應,此不等說已,便舍而去。』瞿曇!昔時阿夷哆雞舍劍婆利數在弟子眾舉手大喚:『汝等可住,無有人來問汝等事,人問我事,汝等不能斷此事,我能斷此事。』而弟子於其中間更論餘事,不待師說事訖。

「瞿曇!我等復作是念:『如是此阿夷哆雞舍劍婆利不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為弟子法罵所罵,眾多弟子難師:此不可,此不相應,此不等說已,便舍而去。』

「瞿曇!我等復作是念:『此沙門瞿曇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不為弟子法罵所罵,亦無弟子難師:此不可,此不相應,此不等說已,便舍而去。』瞿曇!昔時沙門瞿曇數在大眾,無量百千眾圍遶說法,於其中有一人鼾眠作聲,又有一人語彼人曰:『莫鼾眠作聲!汝不欲聞世尊說微妙法,如甘露耶?』彼人即便默然無聲。瞿曇!我等復作是念:『如是此沙門瞿曇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不為弟子法罵所罵,亦無弟子難師:此不可,此不相應,此不等說已,便舍而去。』」

世尊聞已,問異學箭毛曰:「優陀夷!汝見我有幾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我見瞿曇有五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云何為五?沙門瞿曇麤衣知足,稱說麤衣知足,若沙門瞿曇麤衣知足,稱說麤衣知足者,是謂我見沙門瞿曇有第一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復次,沙門瞿曇麤食知足,稱說麤食知足,若沙門瞿曇麤食知足,稱說麤食知足者,是謂我見沙門瞿曇有第二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

「復次,沙門瞿曇少食,稱說少食,若沙門瞿曇少食,稱說少食者,是謂我見沙門瞿曇有第三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復次,沙門瞿曇麤住止床座知足,稱說麤住止床座知足,若沙門瞿曇麤住止床座知足,稱說麤住止床座知足者,是謂我見沙門瞿曇有第四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復次,沙門瞿曇燕坐,稱說燕坐,若沙門瞿曇燕坐,稱說燕坐者,是謂我見沙門瞿曇有第五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是謂我見沙門瞿曇有五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

世尊告曰:「優陀夷!我不以此五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優陀夷!我所持衣,隨聖力割截,染污惡色,如是聖衣染污惡色。優陀夷!或我弟子謂盡形壽衣所棄舍糞掃之衣,亦作是說:『我世尊麤衣知足,稱說麤衣知足。』優陀夷!若我弟子因麤衣知足故,稱說我者,彼因此處故,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亦不相隨。復次,優陀夷!我食粳糧成熟,無[麩-夫+黃]無量雜味。優陀夷!或我弟子盡其形壽而行乞食所棄舍食,亦作是說:『我世尊麤食知足,稱說麤食知足。』優陀夷!若我弟子因麤食知足故,稱說我者,彼因此處故,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亦不相隨。

「復次,優陀夷!我食如一鞞羅食,或如半鞞羅,優陀夷!或我弟子食如一拘拖,或如半拘拖,亦作是說:『我世尊少食,稱說少食。』優陀夷!若我弟子因少食故,稱說我者,彼因此處故,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亦不相隨。復次,優陀夷!我或住高樓,或住棚閣。優陀夷!或我弟子彼過九月、十月,一夜於覆處宿,亦作是說:『我世尊麤住止床座知足,稱說麁住止床座知足。』優陀夷!若我弟子因麤住止床座知足故,稱說我者,彼因此處故,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亦不相隨。

「復次,優陀夷!我常作閙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或我弟子過半月一入眾,為法清淨故,亦作是說:『我世尊燕坐,稱說燕坐。』優陀夷!若我弟子因燕坐故,稱說我者,彼因此處故,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亦不相隨。優陀夷!我無此五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

「優陀夷!我更有五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云何為五?優陀夷!我有弟子,謂無上戒稱說我:『世尊行戒大戒,如所說所作亦然,如所作所說亦然。』優陀夷!若我弟子因無上戒稱說我者,彼因此處,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復次,優陀夷!我有弟子,謂無上智慧稱說我:『世尊行智慧,極大智慧。若有談論來相對者,必能伏之,謂於正法、律不可說,於自所說不可得說。』優陀夷!若我弟子因無上智慧故,稱說我者,彼因此處,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

「復次,優陀夷!我有弟子,謂無上知見稱說我:『世尊游知非不知,游見非不見,彼為弟子說法,有因非無因,有緣非無緣,可答非不可答,有離非無離。』優陀夷!若我弟子因無上知見故,稱說我者,彼因此處,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復次,優陀夷!我有弟子,謂厭愛箭而來問我:『苦是苦,習是習,滅是滅,道是道。』我即答彼:『苦是苦,習是習,滅是滅,道是道。』優陀夷!若我弟子而來問我,我答可意令歡喜者,彼因此處,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

「復次,優陀夷!我為弟子,或說宿命智通作證明達,或說漏盡智通作證明達。優陀夷!若我弟子於此正法、律中得受得度,得至彼岸,無疑無惑,於善法中無有猶豫者,彼因此處,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優陀夷!是謂我更有五法,令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我,常隨不離。」

於是,異學箭毛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瞿曇!甚奇!甚特!善說妙事,潤澤我體,猶如甘露。瞿曇!猶如大雨,此地高下,普得潤澤。如是,沙門瞿曇為我等善說妙事,潤澤我體,猶如甘露。世尊!我已解。善逝!我已知。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異學箭毛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箭毛經第六竟(二千八百七字)

(二〇八)中阿含晡利多品箭毛經第七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加蘭哆園。

爾時,世尊過夜平旦,著衣持鉢,入王舍城而行乞食。行乞食已,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檀著於肩上,往至孔雀林異學園中。

爾時,孔雀林異學園中有一異學,名曰箭毛,名德宗主,眾人所師,有大名譽,眾所敬重,領大徒眾,五百異學之所尊也。彼在大眾喧閙嬈亂,放高大音聲,說種種畜生之論,謂論王、論賊、論鬪、論食、論衣服、論婦人、論童女、論淫女、論世間、論空野、論海中、論國人民。彼共集坐說如是比畜生之論。異學箭毛遙見佛來,勅己眾曰:「汝等默然住,彼沙門瞿曇來,彼眾默然,常樂默然,稱說默然,彼若見此眾默然者,或來相見。」異學箭毛命眾默然已,自默然住。

世尊往詣異學箭毛所,異學箭毛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善來!沙門瞿曇!沙門瞿曇久不來此,願坐此坐。」世尊便坐異學箭毛所敷之座,異學箭毛便與世尊共相問訊,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優陀夷!向論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且置此論,此論非妙,沙門瞿曇欲聞此論,後聞不難。」

世尊如是再三問曰:「優陀夷!向論何等?以何事故共集坐此?」

異學箭毛亦再三答曰:「瞿曇!且置此論,此論非妙,沙門瞿曇欲聞此論,後聞不難,沙門瞿曇若至再三,其欲聞者,今當說之。瞿曇!我有策慮,有思惟,住策慮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辯才,有說實有薩云然,一切知,一切見,無餘知,無餘見,我往問事,然彼不知。瞿曇!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

世尊問曰:「優陀夷!汝有策慮,有思惟,住策慮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辯才,誰說實有薩云然,一切知,一切見,無餘知,無餘見,汝往問事,而彼不知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謂不蘭迦葉是。所以者何?瞿曇!不蘭迦葉自說實有薩云然,一切知,一切見,無餘知,無餘見也。我有策慮,有思惟,住策慮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辯才,我往問事,然彼不知。瞿曇!是故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如是摩息迦利瞿舍利子、娑若鞞羅遲子、尼揵親子、彼復迦旃、阿夷哆雞舍劍婆利。瞿曇!阿夷哆雞舍劍婆利自說實有薩云然,一切知,一切見,無餘知,無餘見也。我有策慮,有思惟,住策慮地,住思惟地,有智慧,有辯才,我往問事,然彼不知。瞿曇!是故我作是念:『此是何等耶?』瞿曇!我復作是念:『若我當往詣沙門瞿曇所,問過去事者,沙門瞿曇必能答我過去事也。我當往詣沙門瞿曇所,問未來事者,沙門瞿曇必能答我未來事也。復次,若我隨所問沙門瞿曇事者,沙門瞿曇必亦答我隨所問事。』」

世尊告曰:「優陀夷!止!止!汝長夜異見、異忍、異樂、異欲、異意故,不得盡知我所說義。優陀夷!我有弟子有因有緣,憶無量過去本昔所生,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成敗劫,眾生名某,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彼來問我過去事,我答彼過去事,我亦往問彼過去事,彼亦答我過去事,我隨所問彼事,彼亦答我隨所問事。

「復次,優陀夷!我有弟子,謂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此眾生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善處及不善處,隨此眾生之所作業,見其如真。若此眾生成就身惡行,成就口、意惡行,誣謗聖人,邪見,成就邪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若此眾生成就身妙行,成就口、意妙行,不誣謗聖人,正見,成就正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得生天中。彼來問我未來事,我答彼未來事,我亦往問彼未來事,彼亦答我未來事,我隨所問彼事,彼亦答我隨所問事。」

異學箭毛白曰:「瞿曇!若如是者,我轉不知,我轉不見,轉癡墮癡,謂沙門瞿曇如是說:『優陀夷!止!止!汝長夜異見、異忍、異樂、異欲、異意故,不得盡知我所說義。優陀夷!我有弟子有因有緣,憶無量過去本昔所生,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成敗劫,眾生名某,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受苦樂、如是長壽、如是久住、如是壽訖。彼來問我過去事,我答彼過去事,我亦往問彼過去事,彼亦答我過去事,我隨所問彼事,彼亦答我隨所問事。

「『復次,優陀夷!我有弟子,謂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此眾生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善處及不善處,隨此眾生之所作業,見其如真。若此眾生成就身惡行,成就口、意惡行,誣謗聖人,邪見,成就邪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至惡處,生地獄中。若此眾生成就身妙行,成就口、意妙行,不誣謗聖人,正見,成就正見業,彼因緣此,身壞命終,必昇善處,得生天中。彼來問我未來事,我答彼未來事,我亦往問彼未來事,彼亦答我未來事,我隨所問彼事,彼亦答我隨所問事。』

「瞿曇!我於此生作本所作,得本所得,尚不能憶,況復能憶有因有緣,無量本昔所生事耶?瞿曇!我尚不能見飃風鬼,況復清淨天眼出過於人,見此眾生死時生時,善色惡色、妙與不妙,趣至善處及不善處,隨此眾生之所作業,見其如真耶?瞿曇!我作是念:『若沙門瞿曇問我從師學法者,儻能答彼,令可意也。』」

世尊問曰:「優陀夷!汝從師學其法云何?」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彼說色過於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

世尊問曰:「優陀夷!何等色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若色更無有色最上、最妙,為最勝也。彼色最勝,彼色最上。」

世尊告曰:「優陀夷!猶如有人作如是說:『若此國中有女最妙,我欲得彼。』彼若有人如是問者:『君知國中有女最妙,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耶?為長短麤細,為白、黑,為不白不黑?為剎利女,為梵志、居士、工師女?為東方、南方、西方、北方耶?』彼人答曰:『我不知也。』復問彼人:『君不知、不見國中有女最妙,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長短麤細、白、黑、不白不黑,剎利女,梵志、居士、工師女,東方、南方、西方、北方者,而作是說:「我欲得彼女耶?」』如是,優陀夷!汝作是說:『彼說色過於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問曰:『汝彼色?』然不知也。」

異學箭毛白曰:「瞿曇!猶如紫磨,極妙金精,金師善磨,瑩治令淨,藉以白練,安著日中,其色極妙,光明照耀。如是,瞿曇!我說彼色過於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

世尊告曰:「優陀夷!我今問汝,隨所解答。優陀夷!於意云何?謂紫磨金精,藉以白練,安著日中,其色極妙,光明照耀,及螢火蟲在夜闇中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螢火光明於紫磨金精光明,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優陀夷!於意云何?謂螢火蟲在夜闇中光明照耀,及燃油燈在夜闇中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燃燈光明於螢火蟲光明,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優陀夷!於意云何?謂燃油燈在夜闇中光明照耀,及燃大木積火在夜闇中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燃大木積火之光明於燃油燈光明,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優陀夷!於意云何?謂燃大木積火,在夜闇中光明照耀,及太白星平旦無曀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太白星光於燃大木積火光,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優陀夷!於意云何?謂太白星平旦無曀光明照耀,及月殿光夜半無曀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月殿光明於太白星光,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優陀夷!於意云何?謂月殿光夜半無曀光明照曜,及日殿光秋時向中,天淨無曀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日殿光明於月殿光,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告曰:「優陀夷!多有諸天,今此日月雖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然其光明故不及諸天光明也。我昔曾與諸天共集,共彼論事,我之所說,可彼天意,然我不作是說:『彼色過於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優陀夷!而汝於螢火蟲光色最弊最丑,說彼色過於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問已不知。」

異學箭毛白曰:「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

世尊問曰:「優陀夷!汝何意如是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我作是說:『彼色過於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沙門瞿曇今善檢我,善教善訶,令我虛妄無所有也。瞿曇!是故我如是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異學箭毛語曰:「瞿曇!後世一向樂,有一道跡一向作世證。」

世尊問曰:「優陀夷!云何後世一向樂?云何有一道跡一向作世證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或有一離殺斷殺、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離邪見得正見。瞿曇!是謂後世一向樂,是謂有一道跡一向作世證。」

世尊告曰:「優陀夷!我今問汝,隨所解答。優陀夷!於意云何?若有一離殺斷殺,彼為一向樂、為雜苦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是雜苦也。」

「若有一離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離邪見得正見,彼為一向樂、為雜苦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是雜苦也。」

世尊問曰:「優陀夷!非為如是雜苦樂道跡作世證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如是雜苦樂道跡作世證也。」

異學箭毛白曰:「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

世尊問曰:「優陀夷!汝何意故作如是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耶?」

異學箭毛答曰:「瞿曇!我向者說後世一向樂,有一道跡一向作世證。沙門瞿曇今善檢我,善教善訶,令我虛妄無所有也。瞿曇!是故我如是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

世尊告曰:「優陀夷!世有一向樂,有一道跡一向作世證也。」

異學箭毛問曰:「瞿曇!云何世一向樂?云何一道跡一向作世證耶?」

世尊答曰:「優陀夷!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不共彼天戒等、心等、見等也。彼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不共彼天戒等、心等、見等也。彼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不共彼天戒等、心等、見等也。優陀夷!是謂世一向樂。」

異學箭毛問曰:「瞿曇!世中一向樂,唯極是耶?」

世尊答曰:「世中一向樂,不但極是也。優陀夷!更有一道跡一向作世證。」

異學箭毛問曰:「瞿曇!云何更有一道跡一向作世證耶?」

世尊答曰:「優陀夷!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得共彼天戒等、心等、見等也。彼覺、觀已息,內靖、一心,無覺、無觀,定生喜、樂,得第二禪成就游,得共彼天戒等、心等、見等也。彼離於喜欲,舍無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覺樂,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得第三禪成就游,得共彼天戒等、心等、見等也。優陀夷!是謂一道跡一向作世證。」

異學箭毛問曰:「瞿曇!沙門瞿曇弟子為此世一向樂故,一道跡一向作世證故,從沙門瞿曇學梵行耶?」

世尊答曰:「優陀夷!我弟子不為世一向樂故,亦不為一道跡一向作世證故,從我學梵行也。優陀夷!更有最上、最妙、最勝,為作證故,我弟子從我學梵行也。」

於是,彼大眾放高大音聲:「彼是最上、最妙、最勝,為作證故,沙門瞿曇弟子從沙門瞿曇學梵行也。」

於是,異學箭毛勅己眾,令默然已,白曰:「瞿曇!云何最上、最妙、最勝,為作證故,沙門瞿曇弟子從沙門瞿曇學梵行耶?」

世尊答曰:「優陀夷!比丘者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優陀夷!是謂最上、最妙、最勝,為作證故,我弟子從我學梵行也。」

於是,異學箭毛即從坐起,欲稽首佛足。於是,異學箭毛諸弟子異學梵行者白異學箭毛曰:「尊今應作師時,欲為沙門瞿曇作弟子耶?尊不應作師時,為沙門瞿曇作弟子也。是為異學箭毛諸弟子學梵行者,為異學箭毛而作障礙,謂從世尊學梵行也。」

佛說如是。異學箭毛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箭毛經第七竟(三千八百三十字)

(二〇九)中阿含晡利多品鞞摩那修經第八(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異學鞞摩那修中後彷佯往詣佛所,相問訊已,問曰:「瞿曇!最色最色。瞿曇!最色。」

世尊問曰:「迦旃!何等色也?」

異學鞞摩那修答曰:「瞿曇!若色更無有色最上、最妙、最勝,瞿曇!彼色最勝,彼色最上。」

世尊告曰:「迦旃!猶如有人作如是說:『若此國中有女最妙,我欲得彼。』彼若有人如是問者:『君知國中有女最妙,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耶?為長短麤細,為白、黑,為不白不黑?為剎利女,為梵志、居士、工師女?為東方、南方、西方、北方耶?』彼人答曰:『我不知也。』復問彼人:『君不知、不見國中有女最妙,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長短麤細、白、黑、不白不黑,剎利女,梵志、居士、工師女,東方、南方、西方、北方者,而作是說:「我欲得彼女耶?」』如是。迦旃!汝作是說:『彼妙色最妙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問汝彼色,然不知也。」

異學鞞摩那修白曰:「瞿曇!猶如紫磨,極妙金精,金師善磨,瑩治令淨,藉以白練,安著日中,其色極妙,光明照耀。如是,瞿曇!我說彼妙色最妙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

世尊告曰:「迦旃!我今問汝,隨所解答。迦旃!於意云何?謂紫磨金精,藉以白練,安著日中,其色極妙,光明照耀,及螢火蟲在夜闇中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鞞摩那修答曰:「瞿曇!螢火光明於紫磨金精光明,最上、為最勝也。」世尊問曰:「迦旃!於意云何?謂螢火蟲在夜闇中光明照耀,及燃油燈在夜闇中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鞞摩那修答曰:「瞿曇!燃燈光明於螢火蟲光明,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迦旃!於意云何?謂燃油燈在夜闇中光明照耀,及燃大木積火在夜闇中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鞞摩那修答曰:「瞿曇!燃大木積火之光明於燃油燈光明,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迦旃!於意云何?謂燃大木積火在夜闇中光明照耀,及太白星平旦無曀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鞞摩那修答曰:「瞿曇!太白星光於燃大木積火光,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迦旃!於意云何?謂太白星平旦無曀光明照耀,及月殿光夜半無曀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鞞摩那修答曰:「瞿曇!月殿光明於太白星光,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問曰:「迦旃!於意云何?謂月殿光夜半無曀光明照曜,及日殿光秋時向中,天淨無曀光明照耀,於中光明,何者最上、為最勝耶?」

異學鞞摩那修答曰:「瞿曇!日殿光明於月殿光,最上、為最勝也。」

世尊告曰:「迦旃!多有諸天,今此日月雖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祐,有大威神,然其光明故不及諸天光明也。我昔曾與諸天共集,共彼論事,我之所說,可彼天意,然我不作是說,彼妙色最妙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迦旃!而汝於螢火蟲光色最弊最丑,說彼妙色最妙色,彼色最勝,彼色最上,問已不知。」於是,異學鞞摩那修為世尊面訶責已,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於是,世尊面訶責已,復令歡悅,告曰:「迦旃!有五欲功德,可喜、意、令樂欲相應樂,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迦旃!色或有愛者,或不愛者。若有一人,彼於此色可意、稱意、樂意、足意、滿願意,彼於餘色雖最上、最勝,而不欲、不思、不願、不求,彼於此色最勝、最上。迦旃!如是聲、香、味、觸,迦旃!觸或有愛者,或不愛者。若有一人,彼於此觸可意、稱意、樂意、足意、滿願意。彼於餘觸雖最上、最勝,而不欲、不思、不願、不求。彼於此觸最勝、最上。」

於是,異學鞞摩那修叉手向佛,白曰:「瞿曇!甚奇!甚特!沙門瞿曇為我無量方便說欲樂、欲樂第一。瞿曇!猶如因草火燃木火,因木火燃草火,如是沙門瞿曇為我無量方便說欲樂、欲樂第一。」

世尊告曰:「止!止!迦旃!汝長夜異見、異忍、異樂、異欲、異意故,不得盡知我所說義。迦旃!謂我弟子初夜後夜常不眠臥,正定正意,修習道品,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彼盡知我所說。」

於是,異學鞞摩那修向佛瞋恚,生憎嫉、不可,欲誣謗世尊,欲墮世尊,如是誣謗世尊,如是墮世尊,語曰:「瞿曇!有沙門、梵志,不知世前際,不知世後際,不知無窮生死,而記說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瞿曇!我如是念:『云何此沙門、梵志,不知世前際,亦不知世後際,不知無窮生死,而記說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耶?』」

於是,世尊便作是念:「此異學鞞摩那修向我瞋恚,生憎嫉、不可,欲誣謗我,欲墮於我,如是誣謗我,如是墮我,而語我曰:『瞿曇!有一沙門梵志,不知世前際,不知世後際,不知無窮生死,而記說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瞿曇!』我作是念:『云何此沙門、梵志,不知世前際,不知世後際,不知無窮生死,而記說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耶?』」

世尊知已,告曰:「迦旃!若有沙門、梵志,不知世前際,不知世後際,不知無窮生死,而記說得究竟智,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者,彼應如是說:『置世前際,置世後際。』迦旃!我如是說:『置世前際,置世後際。』設不憶一生,我弟子比丘來,不諛諂、無欺誑、質直,我教化之,若隨我教化,如是行者,必得知正法。迦旃!猶如嬰孩童子,少年柔軟,仰向臥,父母縛彼手足,彼於後轉大,諸根成就,父母解彼手足,彼唯憶解縛時,不憶縛時也。如是,迦旃!我如是說:『置世前際,置世後際。』設令不憶一生,我弟子比丘來,不諛諂、不欺誑、質直,我教化之。若隨我教化,如是行者,必得知正法。迦旃!譬若因油因炷而燃燈也,無人益油,亦不易炷者,前油已盡,後不更益,無所受已,自速滅也。如是,迦旃!我如是說:『置世前際,置世後際。』設令不憶一生,我弟子比丘來,不諛諂、不欺誑、質直,我教化之,若隨我教化,如是行者,必得知正法。迦旃!猶如十木聚,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木聚,以火燒之,洞然俱熾,遂見火焰,後無有人更益草、木、糠、糞掃者,前薪已盡,後不更益,無所受已,自速滅也。如是,迦旃!我如是說:『置世前際,置世後際。』設令不憶一生,我弟子比丘來,不諛諂、不欺誑、質直,我教化之。若隨我教化,如是行者,必得知正法。」

說此法時,異學鞞摩那修遠塵離垢,諸法法眼生。於是,異學鞞摩那修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更無餘尊,不復由他,斷疑度惑,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稽首佛足,白曰:「世尊!願得從佛出家學道,受具足,得比丘,行梵行。」

世尊告曰:「善哉!比丘!行梵行也。」

異學從佛得出家學道,即受具足,得比丘,行梵行。尊者鞞摩那修出家學道,受具足已,知法見法,乃至得阿羅訶。

佛說如是。尊者鞞摩那修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鞞摩那修經第八竟(二千一百四十七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七(八千七百八十四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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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362 - 2024-02-06 23:40:21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八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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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八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二一〇)晡利多品法樂比丘尼經第九(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毘舍佉優婆夷往詣法樂比丘尼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白法樂比丘尼曰:「賢聖!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毘舍佉!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毘舍佉優婆夷便問曰:「賢聖!自身,說自身。云何為自身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世尊說五盛陰,自身色盛陰,覺、想、行、識盛陰,是謂世尊說五盛陰。」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云何為自身見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不多聞愚癡凡夫不見善知識,不知聖法,不御聖法,彼見色是神,見神有色,見神中有色,見色中有神也。見覺、想、行、識是神,見神有識,見神中有識,見識中有神也。是謂自身見也。」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云何無身見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多聞聖弟子見善知識,知聖法,善御聖法,彼不見色是神,不見神有色,不見神中有色,不見色中有神也。不見覺、想、行、識是神,不見神有識,不見神中有識,不見識中有神也。是謂無身見也。」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云何滅自身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色盛陰斷無餘,舍、吐、盡、不染、滅、息、沒也。覺、想、行、識盛陰斷無餘,舍、吐、盡、不染、滅、息、沒也。是謂自身滅。」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陰說陰盛,陰說盛陰,陰即是盛陰,盛陰即是陰耶?為陰異、盛陰異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或陰即是盛陰,或陰非盛陰。云何陰即是盛陰?若色有漏有受,覺、想、行、識有漏有受,是謂陰即是盛陰。云何陰非盛陰?色無漏無受,覺、想、行、識無漏無受,是謂陰非盛陰。」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云何八支聖道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八支聖道者,正見乃至正定,是謂為八,是謂八支聖道。」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八支聖道有為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如是八支聖道有為也。」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有幾聚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有三聚。戒聚、定聚、慧聚。」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八支聖道攝三聚,為三聚攝八支聖道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非八支聖道攝三聚。三聚攝八支聖道。正語、正業、正命,此三道支聖戒聚所攝。正念、正定,此二道支聖定聚所攝。正見、正志、正方便,此三道支聖慧聚所攝。是謂非八支聖道攝三聚,三聚攝八支聖道。」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滅有對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滅無對也。」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初禪有幾支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初禪有五支,覺、觀、喜、樂、一心,是謂初禪有五支。」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云何定?云何定相?云何定力?云何定功?云何修定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若善心得一者,是謂定也。四念處,是謂定相也。四正斷,是謂定力也。四如意足,是謂定功也。若習此諸善法服,數數專修精勤者,是謂定修也。」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有幾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

法樂比丘尼答曰:「有三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云何為三?一者壽,二者暖,三者識,是謂三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若死及入滅盡定者,有何差別?」

法樂比丘尼答曰:「死者壽命滅訖,溫暖已去,諸根敗壞。比丘入滅盡定者,壽不滅訖,暖亦不去,諸根不敗壞,若死及入滅盡定者,是謂差別。」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若入滅盡定及入無想定者,有何差別?」

法樂比丘尼答曰:「比丘入滅盡定者,想及知滅。入無想定者,想知不滅。若入滅盡定及入無想定者,是謂差別。」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若從滅盡定起及從無想定起者,有何差別?」

法樂比丘尼答曰:「比丘從滅盡定起時,不作是念:『我從滅盡定起。』比丘從無想定起時,作如是念:『我為有想,我為無想?』若從滅盡定起及從無想定起者,是謂差別。」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比丘入滅盡定時,作如是念:『我入滅盡定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比丘入滅盡定時,不作是念:『我入滅盡定。』然本如是修習心,以是故如是趣向。」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比丘從滅盡定起,作如是念:『我從滅盡定起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比丘從滅盡定起時,不作是念:『我從滅盡定起。』然因此身及六處緣命根,是故從定起。」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比丘從滅盡定起已,心何所樂,何所趣,何所順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比丘從滅盡定起已,心樂離、趣離、順離。」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有幾覺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有三覺: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此何緣有耶?緣更樂有。」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云何樂覺?云何苦覺?云何不苦不樂覺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若樂更樂所觸生,身心樂善覺,是覺謂樂覺也。若苦更樂所觸生,身心苦不善覺,是覺謂苦覺也。若不苦不樂更樂所觸生,身心不苦不樂,非善非不善覺,是覺謂不苦不樂覺。」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樂覺者,云何樂?云何苦?云何無常?云何災患?云何使耶?苦覺者,云何樂?云何苦?云何無常?云何災患?云何使耶?不苦不樂覺者,云何樂?云何苦?云何無常?云何災患?云何使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樂覺者,生樂住樂,變易苦,無常者即是災患,欲使也。苦覺者,生苦住苦,變易樂,無常者即是災患,恚使也。不苦不樂覺者,不知苦、不知樂,無常者即是變易,無明使也。」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一切樂覺欲使耶?一切苦覺恚使耶?一切不苦不樂覺無明使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非一切樂覺欲使也,非一切苦覺恚使也,非一切不苦不樂覺無明使也。云何樂覺非欲使耶?若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游,是謂樂覺非欲使也。所以者何?此斷欲故。云何苦覺非恚使耶?若求上解脫樂,求願悒悒生憂苦,是謂苦覺非恚使也。所以者何?此斷恚故。云何不苦不樂覺非無明使耶?樂滅、苦滅,喜、憂本已滅,不苦不樂、舍、念、清淨,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不苦不樂覺非無明使也。所以者何?此斷無明故。」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樂覺者有何對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樂覺者以苦覺為對。」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苦覺者有何對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苦覺者以樂覺為對。」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樂覺苦覺者有何對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樂覺苦覺者以不苦不樂為對。」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不苦不樂覺者有何對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不苦不樂覺者以無明為對。」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無明者有何對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無明者以明為對。」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聖!明者有何對耶?」

法樂比丘尼答曰:「明者以涅槃為對。」

毘舍佉優婆夷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聖賢!涅槃者有何對耶?」

法樂比丘尼告曰:「君欲問無窮事,然君問事不能得窮我邊也。涅槃者,無對也。涅槃者,以無羂過、羂羂滅訖。以此義故,從世尊行梵行。」

於是,毘舍佉優婆夷聞法樂比丘尼所說,善受善持,善誦習已,即從坐起,稽首禮法樂比丘尼足,繞三匝而去。

於是,法樂比丘尼見毘舍佉優婆夷去後不久,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坐一面,與毘舍佉優婆夷所共論者,盡向佛說,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如是說、如是答,非為誣謗世尊耶?說真實、說如法、說法次法耶?於如法中,非有相違、有諍、有咎耶?」

世尊答曰:「比丘尼!汝如是說、如是答,不誣謗我,汝說真實,說如法、說法次法,於如法中而不相違,無諍咎也。比丘尼!若毘舍佉優婆夷以此句、以此文來問我者,我為毘舍佉優婆夷亦以此義、以此句、以此文而答彼也。比丘尼!此義如汝所說,汝當如是持。所以者何?此說即是義故。」

佛說如是。法樂比丘尼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法樂比丘尼經第九竟(三千四十九字)

(二一一)中阿含晡利多品大拘絺羅經第十(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爾時,尊者舍黎子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尊者大拘絺羅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

尊者舍黎子語曰:「賢者拘絺羅!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大拘絺羅白曰:「尊者舍黎子!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尊者舍黎子問曰:「賢者拘絺羅!不善者說不善,不善根者說不善根。何者不善,何者不善根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身惡行,口、意惡行,是不善也。貪、恚、癡,是不善根也。是謂不善,是謂不善根。」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善者說善,善根者說善根。何者為善,何者善根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身妙行,口、意妙行,是善也。不貪、不恚、不癡,是善根也。是謂為善,是謂善根。」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智慧者說智慧,何者智慧?」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知如是故說智慧。知何等耶?知此苦如真,知此苦習、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知如是故說智慧。」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識者說識,何者識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識識是故說識。識何等耶?識色,識聲、香、味、觸、法,識識是故說識。」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智慧及識,此二法為合為別,此二法可得別施設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此二法合不別,此二法不可別施設。所以者何?智慧所知,即是識所識。是故此二法合不別,此二法不可別施設。」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知者汝以何等知?」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知者我以智慧知。」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智慧有何義,有何勝,有何功德?」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智慧者有厭義、無慾義、見如真義。」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云何正見?」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知苦如真,知苦習、滅、道如真者,是謂正見。」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幾因幾緣生正見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二因二緣而生正見。云何為二?一者從他聞,二者內自思惟。是謂二因二緣而生正見。」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支攝正見,得心解脫果、慧解脫果,得心解脫功德、慧解脫功德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有五支攝正見,得心解脫果、慧解脫果,得心解脫功德、慧解脫功德。云何為五?一者真諦所攝,二者戒所攝,三者博聞所攝,四者止所攝,五者觀所攝。是謂有五支攝正見,得心解脫果、慧解脫果,得心解脫功德、慧解脫功德。」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云何生當來有?」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愚癡凡夫無知、不多聞,無明所覆,愛結所繫,不見善知識,不知聖法,不御聖法,是謂生當來有。」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云何不生當來有?」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若無明已盡,明已生者,必盡苦也。是謂不生於當來有。」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覺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有三覺: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此緣何有耶?緣更樂有。」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覺、想、思,此三法為合為別?此三法可別施設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覺、想、思,此三法合不別,此三法不可別施設。所以者何?覺所覺者,即是想所想,思所思。是故此三法合不別,此三法不可別施設。」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滅者有何對?」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滅者無有對。」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五根異行、異境界,各各受自境界,眼根,耳、鼻、舌、身根,此五根異行、異境界,各各受自境界,誰為彼盡受境界,誰為彼依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五根異行、異境界,各各自受境界,眼根,耳、鼻、舌、身根,此五根異行、異境界,各各受自境界,意為彼盡受境界,意為彼依。」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意者依何住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意者依壽,依壽住。」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壽者依何住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壽者依暖,依暖住。」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壽及暖,此二法為合為別?此二法可得別施設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壽及暖,此二法合不別,此二法不可別施設。所以者何?因壽故有暖,因暖故有壽,若無壽者則無暖,無暖者則無壽。猶如因油因炷,故得燃燈,彼中因[火*僉]故有光,因光故有[火*僉],若無[火*僉]者則無光,無光者則無[火*僉]。如是因壽故有暖,因暖故有壽,若無壽者則無暖,無暖者則無壽。是故此二法合不別,此二法不可別施設。」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有三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云何為三?一者壽,二者暖,三者識。此三法生身死已,身棄塚間,如木無情。」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若死及入滅盡定者,有何差別?」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死者壽命滅訖,溫暖已去,諸根敗壞。比丘入滅盡定者,壽不滅訖,暖亦不去,諸根不敗壞。死及入滅盡定者,是謂差別。」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若入滅盡定及入無想定者,有何差別?」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比丘入滅盡定者,想及知滅。比丘入無想定者,想知不滅。若入滅盡定及入無想定者,是謂差別。」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若從滅盡定起及從無想定起者,有何差別?」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比丘從滅盡定起時,不如是念:『我從滅盡定起。』比丘從無想定起時,作如是念:『我為有想,我為無想?』從滅盡定起及從無想定起者,是謂差別。」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比丘入滅盡定時先滅何法?為身行,為口、意行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比丘入滅盡定時,先滅身行,次滅口行,後滅意行。」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比丘從滅盡定起時,先生何法?為身行,口、意行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比丘從滅盡定起時,先生意行,次生口行,後生身行。」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比丘從滅盡定起時觸幾觸?」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比丘從滅盡定起時觸三觸。云何為三?一者不移動觸,二者無所有觸,三者無相觸。比丘從滅盡定起時觸此三觸。」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空、無願、無相,此三法異義、異文耶?為一義、異文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空、無願、無相,此三法異義、異文。」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因幾緣生不移動定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有四因四緣生不移動定。云何為四?若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四因四緣生不移動定。」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因幾緣生無所有定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有三因三緣生無所有定。云何為三?若比丘度一切色想,至得無所有處成就游,是謂有三因三緣生無所有定。」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因幾緣生無想定?」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有二因二緣生無想定。云何為二?一者不念一切想,二者念無想界。是謂二因二緣生無想定。」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因幾緣住無想定耶?」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有二因二緣住無想定。云何為二?一者不念一切想,二者念無想界。是謂二因二緣住無想定。」

尊者舍黎子聞已,歎曰:「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黎子歎已,歡喜奉行。

復問曰:「賢者拘絺羅!有幾因幾緣從無想定起?」

尊者大拘絺羅答曰:「有三因三緣從無想定起。云何為三?一者念一切想,二者不念無想界,三者因此身因六處緣命根,是謂三因三緣,從無想定起。」

如是,彼二尊更相稱歎善哉善哉,更互所說,歡喜奉行。從坐起去。

尊者大拘絺羅經第十竟(三千七十五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八(六千一百二十四字)

中阿含晡利多品第三竟(三萬四百四十五字)(第五後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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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363 - 2024-02-06 23:44:18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九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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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九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例品第四(有十一經)(第五後誦)

 一切智、法嚴  鞞訶、第一得
 愛生、及八城  阿那律陀二
 諸見、箭與喻  比例最在後

(二一二)中阿含例品一切智經第一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欝頭隨若,在普棘刺林。

爾時,拘薩羅王波斯匿,聞沙門瞿曇游欝頭隨若,在普棘刺林,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告一人曰:「汝往詣沙門瞿曇所,為我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又復語曰:『拘薩羅王波斯匿欲來相見。』」

彼人受教,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拘薩羅王波斯匿欲來相見。」

世尊答曰:「今拘薩羅王波斯匿安隱快樂,今天及人、阿修羅、揵塔和、羅剎及餘若干身安隱快樂。拘薩羅王波斯匿若欲來者,自可隨意。」彼時,使人聞佛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繞三匝而去。

爾時,尊者阿難住世尊後,執拂侍佛。使人去後,於是世尊迴顧告曰:「阿難!汝來共詣東向大屋,開窓閉戶,住彼密處。今日拘薩羅王波斯匿一心無亂,欲聽受法。」

尊者阿難白曰:「唯然。」

於是,世尊將尊者阿難至彼東向大屋,開窓閉戶,密處布座,敷尼師檀,結跏趺坐。

彼時,使人還詣拘薩羅王波斯匿所,白曰:「天王!我已通沙門瞿曇!沙門瞿曇今待天王,唯願天王自當知時。」

拘薩羅王波斯匿告御者曰:「汝可嚴駕,我今欲往見沙門瞿曇。」御者受教,即便嚴駕。

爾時,賢及月姉妹與拘薩羅王波斯匿共坐食時,聞今日拘薩羅王波斯匿當往見佛,白曰:「大王!若今往見世尊者,願為我等稽首世尊,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賢及月姉妹稽首世尊,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拘薩羅王波斯匿為賢及月姉妹默然而受。

彼時,御者嚴駕已訖,白曰:「天王!嚴駕已辦,隨天王意。」

時,王聞已,即便乘車,從欝頭隨若出,往至普棘刺林。

爾時,普棘刺林門外眾多比丘露地經行,拘薩羅王波斯匿往詣諸比丘所,問曰:「諸賢!沙門瞿曇今在何處?我欲往見。」

諸比丘答曰:「大王!彼東向大屋開窓閉戶,世尊在中,大王欲見者,可詣彼屋,在外住已,謦欬敲戶,世尊聞者,必為開戶。」

拘薩羅王波斯匿即便下車,眷屬圍繞,步往至彼東向大屋,到已住外,謦欬敲戶,世尊聞已,即為開戶,拘薩羅王波斯匿便入彼屋,前詣佛所,白曰:「瞿曇!賢及月姉妹稽首世尊,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

世尊問王:「賢及月姉妹更無人使耶?」

拘薩羅王波斯匿白曰:「瞿曇!當知今日賢及月姉妹我共坐食,聞我今當欲往見佛,便白曰:『大王!若往見佛者,當為我等稽首世尊!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故如是白世尊:『賢及月姉妹稽首世尊,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瞿曇!彼賢及月稽首世尊,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

世尊答曰:「大王!今賢及月姉妹安隱快樂,今天及人、阿修羅、揵塔和、羅剎及餘若干身安隱快樂。」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與佛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我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世尊告曰:「大王!欲問者,恣意所問。」

拘薩羅王波斯匿便問曰:「瞿曇!我聞沙門瞿曇作如是說:『本無,當不有,今現亦無,若有餘沙門、梵志一切知、一切見者。』瞿曇!憶如是說耶?」

世尊答曰:「大王!我不憶作如是說:『本無,當不有,今現亦無,若有餘沙門、梵志一切知、一切見者。』」

爾時,鞞留羅大將住在拘薩羅王波斯匿後,執拂拂王,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迴顧告鞞留羅大將曰:「前日王共大眾坐,誰最前說沙門瞿曇作如是說:『本無,當不有,今現亦無,若有餘沙門、梵志一切知、一切見者。』」

鞞留羅大將答曰:「天王!有想年少吉祥子前作是說。」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告一人曰:「汝往至想年少吉祥子所,作如是語:『拘薩羅王波斯匿呼汝!』」

彼人受教,即往想年少吉祥子所,作如是語:「年少!拘薩羅王波斯匿呼汝。」

彼人去後。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白世尊曰:「沙門瞿曇!頗有異說異受?沙門瞿曇憶所說耶?」

世尊答曰:「大王!我憶曾如是說:『本無,當不有,今現亦無,若有餘沙門、梵志一時知一切,一時見一切。』大王!我憶如是說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歎曰:「沙門瞿曇所說如師,沙門瞿曇所說如善師。欲更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問,恣意所問。」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瞿曇!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為有勝如、有差別耶?」

世尊答曰:「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此有勝如、有差別也。剎利、梵志種,此於人間為最上德,居士、工師種,此於人間為下德也。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是謂勝如、是謂差別。」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歎曰:「沙門瞿曇所說如師,沙門瞿曇所說如善師。」

拘薩羅王波斯匿白曰:「瞿曇!我不但問於現世義,亦復欲問於後世義,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問,恣意所問。」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瞿曇!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此有勝如、有差別於後世耶?」

世尊答曰:「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此有勝如、有差別謂後世也。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若成就此五斷支,必得善師如來、無所著、正盡覺,必得可意,無不可意,亦於長夜得義饒益,安隱快樂。云何為五?多聞聖弟子信著如來,根生定立,無能奪者,謂沙門、梵志、天及魔、梵及餘世間,是謂第一斷支。復次,大王!多聞聖弟子少病無病,成就等食道,不熱不冷,正樂不諍,謂食飲消、正安隱消,是謂第二斷支。復次,大王!多聞聖弟子無諂無誑、質直,現如真世尊及諸梵行,是謂第三斷支。復次,大王!多聞聖弟子常行精進,斷惡不善,修諸善法,恆自起意,專一堅固,為諸善本,不舍方便,是謂第四斷支。復次,大王!多聞聖弟子修行智慧,觀興衰法,得如此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苦,是謂第五斷支。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彼若成就此五斷支,必得善師如來、無所著、正盡覺,必得可意,無不可意,亦於長夜得義饒益,安隱快樂,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是謂勝如、是謂差別於後世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歎曰:「沙門瞿曇所說如師,沙門瞿曇所說如善師。欲更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問,恣意所問。」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瞿曇!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此有勝如、此有差別於斷行耶?」

世尊答曰:「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此有勝如、此有差別於斷行也。大王!於意云何?若信者所斷,是不信斷者,終無是處。若少病者所斷,是多病斷者,終無是處。若不諂不誑者所斷,是諂誑斷者,終無是處。若精勤者所斷,是懈怠斷者,終無是處。若智慧者所斷,是惡慧斷者,終無是處。

「猶如四御,象御、馬御、牛御、人御,彼中二御不可調、不可御,二御可調、可御。大王!於意云何?若此二御不可調、不可御,彼來調地、御地,受御事者,終無是處。若彼二御可調、可御,來至調地、御地,受御事者,必有是處。如是,大王!於意云何?若信者所斷,是不信斷耶?終無是處。若少病者所斷,是多病斷耶?終無是處。若不諂不誑者所斷,是諂誑斷耶?終無是處。若精勤者所斷,是懈怠斷耶?終無是處。若智慧者所斷,是惡慧斷耶?終無是處。如是此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是謂勝如、是謂差別於斷行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歎曰:「沙門瞿曇所說如師,沙門瞿曇所說如善師。欲更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答曰:「大王!欲問,恣意所問。」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瞿曇!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此有勝如、此有差別,謂斷耶?」

世尊答曰:「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彼等等斷,無有勝如、無有差別於斷也。大王!猶如東方剎利童子來,彼取乾娑羅木作火母,攢攢生火;南方梵志童子來,彼取乾娑羅木作火母,鑽攢生火;西方居士童子來,彼取乾栴檀木作火母,鑽攢生火;北方工師童子來,彼取乾鉢投摩木作火母,鑽攢生火。大王!於意云何?謂彼若干種人持若干種木作火母,鑽攢生火,彼中或有人著燥草木,生煙、生焰、生色。大王!於煙煙、焰焰、色色,說何等差別耶?」

拘薩羅王波斯匿答曰:「瞿曇!謂彼若干種人取若干種木作火母,攢攢生火,彼中或有人著燥草木,生煙、生焰、生色。瞿曇!我不說煙煙、焰焰、色色有差別也。」

「如是。大王!此有四種,剎利、梵志、居士、工師,彼一切等等斷,無有勝如、無有差別於斷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歎曰:「沙門瞿曇所說如師,沙門瞿曇所說如善師。欲更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問,恣意所問。」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瞿曇!有天耶?」

世尊問曰:「大王!何意問有天耶?」

拘薩羅王波斯匿答曰:「瞿曇!若有天有諍、樂諍者,彼應來此間。若有天無諍、不樂諍者,不應來此間。」

爾時,鞞留羅大將住在拘薩羅王波斯匿後,執拂拂王,鞞留羅大將白曰:「瞿曇!若有天無諍、不樂諍者不來此間,且置彼天。若有天諍、樂諍來此間者,沙門瞿曇必說彼天福勝、梵行勝,此天得自在退彼天、遣彼天也。」

是時,尊者阿難在世尊後,執拂侍佛。於是,尊者阿難作是念:「此鞞留羅大將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子,我是世尊子,今正是時,子子共論。」

於是,尊者阿難語鞞留羅大將曰:「我欲問汝,隨所解答。大將!於意云何?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有境界,教令所及,拘薩羅王波斯匿福勝、梵行勝故,寧得自在退去、遣去耶?」

鞞留羅大將答曰:「沙門!若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有境界,教令所及,拘薩羅王波斯匿福勝、梵行勝故,得自在退去、遣去也。」

「大將!於意云何?若非拘薩羅王波斯匿境界,教令所不及。拘薩羅王波斯匿福勝、梵行勝故,意得自在退彼、遣彼耶?」

鞞留羅大將答曰:「沙門!若非拘薩羅王波斯匿境界,教令所不及,拘薩羅王波斯匿福勝、梵行勝故,不得自在退彼、遣彼也。」

尊者阿難復問曰:「大將!頗聞有三十三天耶?」

鞞留羅大將答曰:「我拘薩羅王波斯匿遊戲時,聞有三十三天。」

「大將!於意云何?拘薩羅王波斯匿福勝、梵行勝故,寧得自在退彼三十三天,遣彼三十三天耶?」

鞞留羅大將答曰:「沙門!拘薩羅王波斯匿尚不能得見三十三天,況復退遣耶?退遣彼三十三天者,終無是處。」

「如是,大將!若有天無諍、不樂諍不來此間者,此天福勝、梵行勝。若有此天諍、樂諍來此間者,此天於彼天尚不能得見,況復天天遣退耶?若退遣彼者,終無是處。」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瞿曇!此沙門名何等耶?」

世尊答曰:「大王!此比丘名阿難,是我侍者。」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歎曰:「阿難所說如師,阿難所說如善師。欲更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大王!欲問,恣意所問。」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瞿曇!頗有梵耶?」

世尊問曰:「大王!何意問有梵耶?大王!若我施設有梵,彼梵清淨。」

世尊與拘薩羅王波斯匿於其中間論此事時,彼使人將想年少吉祥子來還,詣拘薩羅王波斯匿所,白曰:「天王!想年少吉祥子已來在此。」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問想年少吉祥子曰:「前日王共大眾會坐,誰最前說沙門瞿曇如是說:『本無,當不有,今現亦無,若有餘沙門、梵志一切知、一切見。』耶?」

想年少吉祥子答曰:「天王!鞞留羅大將前說也。」

鞞留羅大將聞已,白曰:「天王!此想年少吉祥子前說也。」

如是彼二人更互共諍此論,於其中間彼御者即便嚴駕,至拘薩羅王波斯匿所,白曰:「天王!嚴駕已至,天王當知時。」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白世尊曰:「我問瞿曇一切知事,沙門瞿曇答我一切知事。我問沙門瞿曇四種清淨,沙門瞿曇答我四種清淨。我問沙門瞿曇所得,沙門瞿曇答我所得。我問沙門瞿曇有梵,沙門瞿曇答我有梵。若我更問餘事者,沙門瞿曇必答我餘事。瞿曇!我今多事,欲還請辭。」

世尊答曰:「大王!自當知時。」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世尊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座起,繞世尊三匝而去。

佛說如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尊者阿難及一切大眾,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切智經第一竟(三千七百七十三字)

(二一三)中阿含例品法莊嚴經第二(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釋中,在釋家都邑,名彌婁離。

爾時,拘薩羅王波斯匿與長作共俱有所為故,出詣邑名城。拘薩羅王波斯匿至彼園觀,見諸樹下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見已,憶念世尊。拘薩羅王波斯匿告曰:「長作!今此樹下寂無音聲,遠離,無惡,無有人民,隨順燕坐,此處我數往見佛。長作!世尊今在何處?我欲往見。」

長作答曰:「天王!我聞世尊游釋中,在釋家都邑,名彌婁離。」

拘薩羅王波斯匿復問曰:「長作!釋家都邑名彌婁離,去此幾許?」

長作答曰:「天王!去此三拘婁舍。」

拘薩羅王波斯匿告曰:「長作!可勅嚴駕,我欲詣佛。」

長作受教,即勅嚴駕,白曰:「天王!嚴駕已訖,隨天王意。」拘薩羅王波斯匿即昇乘出城外,往至釋家都邑,名彌婁離。

爾時,彌婁離門外眾多比丘露地經行,拘薩羅王波斯匿往詣諸比丘所,問曰:「諸尊!世尊今在何處晝行?」

眾多比丘答曰:「大王!彼東向大屋,開窓閉戶,世尊今在彼中晝行。大王!欲見便往詣彼,到已住外,謦欬敲戶,世尊聞者,必為開戶。」

拘薩羅王波斯匿即便下車。若有王剎利頂來而得人處,教令大地,有五儀飾,劍、葢、華鬘及珠柄拂、嚴飾之屣,彼盡脫已,授與長作,長作念曰:「天王今者必當獨入,我等應共住此待耳。」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眷屬圍遶,步往至彼東向大屋,到已住外,謦欬敲戶,世尊聞已,即為開戶,拘薩羅王波斯匿便入彼屋,前至佛所,稽首禮足,再三自稱姓名:「我是拘薩羅王波斯匿。我是拘薩羅王波斯匿。」

世尊答曰:「如是。大王!汝是拘薩羅王波斯匿。汝是拘薩羅王波斯匿。」拘薩羅王波斯匿再三自稱姓名已,稽首佛足,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大王!見我有何等義,而自下意稽首禮足,供養承事耶?」

拘薩羅王波斯匿答曰:「世尊!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世尊!我坐都坐時,見母共子諍,子共母諍,父子、兄弟、姉妹、親屬展轉共諍,彼鬪諍時,母說子惡,子說母惡,父子、兄弟、姉妹、親屬相更說惡,況復他人?我見世尊弟子諸比丘眾從世尊行梵行,或有比丘少多起諍,舍戒罷道,不說佛惡,不說諸法惡,不說眾惡,但自責數:『我為惡,我為無德。所以者何?以我不能從世尊自盡形壽修行梵行。』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見一沙門梵志,或九月或十月,少多學行梵行,舍隨本服,復為欲所染,染欲著欲,為欲所縛,憍慠受入,不見災患,不見出要而樂行欲。世尊!我見世尊弟子諸比丘眾,自盡形壽修行梵行,乃至億數。我於此外,不見如是清淨梵行,如世尊家,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見一沙門梵志羸瘦憔悴,形色極惡,身生白疱,人不憙見,我作是念:『此諸尊何以羸瘦憔悴,形色極惡,身生白疱,人不憙見?此諸尊必不樂行梵行,或身有患,或屏處作惡,以是故諸尊羸瘦憔悴,形色極惡,身生白疱,人不憙見。』我往問彼:『諸尊何故羸瘦憔悴,形色極惡,身生白疱,人不憙見?諸尊不樂行梵行耶?為身有患耶?為屏處作惡耶?是故諸尊羸瘦憔悴,形色極惡,身生白疱,人不憙見。』彼答我曰:『大王!是白病。大王!是白病。』

「世尊!我見世尊弟子諸比丘眾,樂行端正,面色悅澤,形體淨潔,無為無求,護他妻食如鹿,自盡形壽修行梵行,我見已,作是念:『此諸尊何故樂行端正,面色悅澤,形體淨潔,無為無求,護他妻食如鹿,自盡形壽修行梵行?此諸尊或得離欲,或得增上心,現法樂居,易不難得。』是故此諸尊樂行端正,面目悅澤,形體淨潔,無為無求,護他妻食如鹿,自盡形壽修行梵行。若行欲樂行端正者,我應樂行端正。何以故?我得五欲功德,易不難得。若此諸尊得離欲,得增上心,於現法樂居,易不難得,是故此諸尊樂行端正,面色悅澤,形體淨潔,無為無求,護他妻食如鹿,自盡形壽修行梵行,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見一沙門梵志聰明智慧,自稱聰明智慧,博聞決定,諳識諸經,制伏強敵,談論覺了,名德流佈,一切世間無不聞知,所游至處壞諸見宗,輙自立論,而作是說:『我等往至沙門瞿曇所,問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當難詰彼;若不能答,亦難詰已,舍之而去。』彼聞世尊游某村邑,往至佛所,尚不敢問於世尊事,況復欲難詰耶?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見一沙門梵志聰明智慧,自稱聰明智慧,博聞決定,諳識諸經,制伏強敵,談論覺了,名德流佈,一切世間無不聞知,所游至處壞諸見宗,輙自立論,而作是說:『我等往至沙門瞿曇所,問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當難詰彼;若不能答,亦難詰已,舍之而去。』彼聞世尊游某村邑,往至佛所,問世尊事,世尊為答,彼聞答已,便得歡喜,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見一沙門梵志聰明智慧,自稱聰明智慧,博聞決定,諳識諸經,制伏強敵,談論覺了,名德流佈,一切世間無不聞知,所游至處壞諸見宗,輙自立論,而作是說:『我等往至沙門瞿曇所,問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當難詰彼;若不能答,亦難詰已,舍之而去。』彼聞世尊游某村邑,往至佛所,問世尊事,世尊為答,彼聞答已,便得歡喜,即自歸佛、法及比丘眾,世尊受彼為優婆塞,終身自歸,乃至命盡,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見一沙門梵志聰明智慧,自稱聰明智慧,博聞決定,諳識諸經,制伏強敵,談論覺了,名德流佈,一切世間無不聞知,所游至處壞諸見宗,輙自立論,而作是說:『我等往至沙門瞿曇所,問如是如是事,若能答者,當難詰彼;若不能答,亦難詰已,舍之而去。』彼聞世尊游某村邑,往至佛所,問世尊事,世尊為答。彼聞答已,便得歡喜,即從世尊求出家學,而受具足,得比丘法,佛便度彼而授具足,得比丘法。

「若彼諸尊出家學道而受具足,得比丘法已,獨住遠離,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彼獨住遠離,心無放逸,修行精勤已,若族姓子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唯無上梵行訖,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若彼諸尊知法已,乃至得阿羅訶,得阿羅訶已,便作是念:『諸賢!我本幾了幾失?所以者何?我本非沙門稱沙門,非梵行稱梵行,非阿羅訶稱阿羅訶,我等今是沙門,是梵行,是阿羅訶。』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自若居國,無過者令殺,有過者令殺,然在都坐,我故不得作如是說:『卿等並住,無人問卿事,人問我事,卿等不能斷此事,我能斷此事。』於其中間競論餘事,不待前論訖,我數見世尊大眾圍繞說法,彼中一人鼾眠作聲,有人語彼:『君莫鼾眠作聲,君不用聞世尊說法如甘露耶?』彼人聞已,即便默然。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眾調御士,甚奇!甚特!所以者何?以無刀杖,皆自如法,安隱快樂。』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於仙餘及宿舊二臣出錢財賜,亦常稱譽,彼命由我,然不能令彼仙餘及宿舊二臣下意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如為世尊下意恭敬、尊重、供養、奉事也,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昔出仙,宿一小屋中,欲試仙餘、宿舊二臣,知彼頭向何處眠耶?為向我,為向世尊?於是,仙餘、宿舊二臣則於初夜結跏趺坐,默然燕坐,至中夜聞世尊在某方處,便以頭向彼,以足向我。我見已,作是念:『此仙餘及宿舊二臣不在現勝事,是故彼不下意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如為世尊下意恭敬、尊重、供養、奉事也。』是謂我於佛而有法靖。因此故,我作是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法善,世尊弟子眾善趣向也。』

「復次,世尊!我亦國王,世尊亦法王,我亦剎利,世尊亦剎利,我亦拘薩羅,世尊亦拘薩羅,我年八十,世尊亦八十。世尊以此事故,我堪耐為世尊盡形壽,下意恭敬、尊重、供養、奉事。世尊!我今多事,欲還請辭。」

世尊告曰:「大王!自知時。」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聞佛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

爾時,尊者阿難住世尊後,執拂侍佛。於是,世尊迴顧告曰:「阿難!若有比丘依彌婁離林住者,令彼一切集在講堂。」

於是,尊者阿難受佛教已,若諸比丘依彌婁離林住者,令彼一切集在講堂,還詣佛所,白曰:「世尊!若有比丘依彌婁離林住者,彼一切已集講堂,唯願世尊自當知時。」

於是,世尊將尊者阿難往至講堂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告曰:「比丘!今拘薩羅王波斯匿在我前說此法莊嚴經已,即從座起,稽首我足,繞三匝而去。比丘!汝等當受持此法莊嚴經,善誦善習。所以者何?比丘!此法莊嚴經,如義如法,為梵行本,趣智趣覺,趣至涅槃。若族姓子至信、舍家、無家、學道者,亦當受持,當誦當習此法莊嚴經。」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法莊嚴經第二竟(三千三十七字)

(二一四)中阿含例品鞞訶提經第三(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阿難住舍衛國,於東園鹿子母堂為小事故。彼時尊者阿難將一比丘從舍衛出,往至東園鹿子母堂,所為事訖,將彼比丘還,往至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拘薩羅王波斯匿乘一奔陀利象,與尸利阿荼大臣俱出舍衛國。尊者阿難遙見拘薩羅王波斯匿來已,問伴比丘:「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耶?」

答曰:「是也。」

尊者阿難便下道避至一樹下。

拘薩羅王波斯匿遙見尊者阿難在於樹間,問曰:「尸利阿荼!彼是沙門阿難耶?」

尸利阿荼答曰:「是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告尸利阿荼大臣曰:「汝御此象,令至沙門阿難所。」尸利阿荼受王教已即御此象,令至尊者阿難所。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從何處來,欲至何處?」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我從東園鹿子母堂來,欲至勝林給孤獨園。」

拘薩羅王波斯匿語曰:「阿難!若於勝林無急事者,可共往至阿夷羅婆提河,為慈愍故。」尊者阿難為拘薩羅王波斯匿默然而受。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令尊者阿難在前,共至阿夷羅婆提河。到已下乘,取彼象薦,四疊敷地,請尊者阿難:「阿難!可坐此座。」

尊者阿難答曰:「止!止!大王!但心靖足。」

拘薩羅王波斯匿再三請尊者阿難:「阿難!可坐此座。」

尊者阿難亦再三語:「止!止!大王!但心靖足,我自有尼師檀,我今當坐。」於是,尊者阿難敷尼師檀,結跏趺坐。

拘薩羅王波斯匿與尊者阿難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語曰:「阿難!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欲問便問,我問已當思。」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如來頗行如是身行,謂此身行為沙門、梵志所憎惡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如來不行如是身行,謂此身行為沙門、梵志聰明智慧及餘世間所憎惡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歎曰:「善哉!善哉!阿難!我所不及,若聰明智慧及餘世間者,而阿難及之。阿難!若有不善相悉而毀呰稱譽者,我等不見彼真實也。阿難!若有善相悉而毀呰稱譽者,我見彼真實也。阿難!如來頗行如是身行,謂此身行為沙門、梵志聰明智慧及餘世間所憎惡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如來終不行如是身行,謂此身行為沙門、梵志聰明智慧及餘世間所憎惡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云何為身行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不善身行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云何不善身行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謂身行有罪。」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云何身行有罪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謂行身行,智者所憎惡。」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云何智者所憎惡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謂行身行,自害、害彼、俱害,滅智慧、惡相助,不得涅槃,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彼可行法不知如真,不可行法亦不知如真。可行法不知如真,不可行法亦不知如真已,可受法不知如真,不可受法亦不知如真。可受法不知如真,不可受法亦不知如真已,可斷法不知如真,不可斷法亦不知如真。可斷法不知如真,不可斷法亦不知如真已,可成就法不知如真,不可成就法亦不知如真。可成就法不知如真,不可成就法亦不知如真已,可行法便不行,不可行法而行。可行法便不行,不可行法而行已,可受法便不受,不可受法而受。可受法便不受,不可受法而受已,可斷法便不斷,不可斷法而斷。可斷法便不斷,不可斷法而斷已,可成就法便不成就,不可成就法而成就。可成就法便不成就,不可成就法而成就已,不善法轉增,善法轉減。是故如來終不行此法。」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如來何故終不行此法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離欲、欲已盡,離恚、恚已盡,離癡、癡已盡,如來斷一切不善之法,成就一切善法,教師、妙師、善順師,將御、順御,善語、妙語、善順語。是故如來終不行此法。」

拘薩羅王波斯匿歎曰:「善哉!善哉!阿難!如來不可行法終不行。所以者何?以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故。阿難!汝彼師弟子,學道欲得無上安隱涅槃,汝尚不行此法,況復如來行此法耶?」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如來頗行如是身行,謂此身行不為沙門、梵志聰明智慧及餘世間所憎惡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如來必行如是身行,謂此身行不為沙門、梵志聰明智慧及餘世間所憎惡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云何為身行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謂善身行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云何善身行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謂身行無罪。」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云何身行無罪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謂行身行,智者所不憎惡。」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云何智者所不憎惡。」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謂行身行,不自害、不害彼、不俱害,覺慧、不惡相助,得涅槃,趣智趣覺,趣至涅槃。彼可行法知如真,不可行法亦知如真。可行法知如真,不可行法亦知如真已,可受法知如真,不可受法亦知如真。可受法知如真,不可受法亦知如真已,可斷法知如真,不可斷法亦知如真。可斷法知如真,不可斷法亦知如真已,可成就法知如真,不可成就法亦知如真。可成就法知如真,不可成就法亦知如真已,可行法而行,不可行法便不行。可行法而行,不可行法便不行已,可受法而受,不可受法便不受。可受法而受,不可受法便不受已,可斷法而斷,不可斷法便不斷。可斷法而斷,不可斷法便不斷已,可成就法而成就,不可成就法便不成就。可成就法而成就,不可成就法便不成就已,不善法轉減,善法轉增。是故如來必行此法。」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曰:「阿難!如來何故必行此法耶?」

尊者阿難答曰:「大王!離欲、欲已盡,離恚、恚已盡,離癡、癡已盡,如來成就一切善法,斷一切不善之法,教師、妙師、善順師,將御、順御,善語、妙語、善順語。是故如來必行此法。」

拘薩羅王波斯匿歎曰:「善哉!善哉!阿難!如來可行法必行。所以者何?以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故。阿難!汝彼師弟子,學道欲得無上安隱涅槃,汝尚行此法,況復如來不行此法耶?阿難善說,我今歡喜,阿難快說,我極歡喜。若村輸租阿難法應受者,我村輸租為法佈施。阿難!若象、馬、牛、羊阿難法應受者,我像、馬、牛、羊為法佈施。阿難!若婦女及童女阿難法應受者,我婦女及童女為法佈施。阿難!若生色寶阿難法應受者,我生色寶為法佈施。阿難!如此之事阿難皆不應受,我拘薩羅家有一衣,名鞞訶提,彼第一,王以繖枓孔中盛送來為信。阿難!若拘薩羅家劫貝諸衣者,此鞞訶提於諸衣中最為第一。所以者何?此鞞訶提衣長十六肘,廣八肘,我此鞞訶提衣,今為法故佈施阿難!阿難!當作三衣,持令彼拘薩羅家長夜增益福。」

尊者阿難答曰:「止!止!大王!但心靖足,自有三衣,謂我所受。」

拘薩羅王波斯匿白曰:「阿難!聽我說喻,慧者聞喻則解其義。猶如大雨時,此阿夷羅婆提河水滿,兩岸溢則流出。阿難見耶?」

尊者阿難答曰:「見也。」

拘薩羅王波斯匿白曰:「如是,阿難!若有三衣,當與比丘、比丘尼,漸學舍羅、舍羅磨尼離。阿難!以此鞞訶提作三衣受持,令彼拘薩羅家長夜增益福。」尊者阿難為拘薩羅王波斯匿默然而受。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知尊者阿難默然受已,鞞訶提衣為法佈施尊者阿難,即從座起,繞三匝而去。

去後不久,尊者阿難持鞞訶提衣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卻住一面,白曰:「世尊!此鞞訶提衣,今日拘薩羅王波斯匿為法佈施我,願世尊以兩足著鞞訶提衣上,令拘薩羅家長夜得增益福。」

於是,世尊以兩足著鞞訶提衣上,告曰:「阿難!若汝與拘薩羅王波斯匿所共論者,今悉向我而廣說之。」

於是,尊者阿難與拘薩羅王波斯匿所共論者,盡向佛說,叉手白曰:「我如是說,不誣謗世尊耶?真說如法,說法次法,不於如法有過失耶?」

世尊答曰:「汝如是說,不誣謗我,真說如法,說法次法,亦不於如法有過失也。阿難!若拘薩羅王波斯匿以此義、以此句、以此文來問我者,我亦為拘薩羅王波斯匿以此義、以此句、以此文答彼也。阿難!此義如汝所說,汝當如是受持。所以者何?此說即是其義。」

佛說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鞞訶提經第三竟(二千五百九十一字)

(二一五)中阿含例品第一得經第四(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有境界,教令所及,彼中拘薩羅王波斯匿最為第一。拘薩羅王波斯匿者,變易有異,多聞聖弟子如是觀則厭彼,厭彼已,尚不欲第一,況復下賤?所謂日月境界,光明所照,所照諸方,謂千世界。此千世界,有千日、千月、千弗於逮、千閻浮洲、千拘陀尼洲、千欝單越洲、千須彌山、千四大王天、千四天王子、千三十三天、千釋天因陀羅、千焰摩天、千須焰摩天子,千兜率哆天、千兜率哆天子,千化樂天、千善化樂天子、千他化樂天、千自在天子,千梵世界及千別梵。彼中有一梵大梵,富祐作化尊,造眾生父,已有當有。彼大梵者,變易有異。多聞聖弟子如是觀則厭彼,厭彼已,尚不欲第一,況復下賤?後時此世敗壞,此世敗壞時,眾生生晃昱天中。彼中有色乘意生,具足一切,支節不減,諸根不壞,以喜為食,形色清淨,自身光照,飛乘虛空,住彼久遠。晃昱天者,變易有異。多聞聖弟子如是觀則厭彼,厭彼已,尚不欲第一,況復下賤?

「復次,有四想,有比丘想小、想大、想無量、想無所有,眾生如是樂想意解者,變易有異。多聞聖弟子如是觀則厭彼,厭彼已,尚不欲第一,況復下賤?復次有八除處。云何為八?比丘,內有色想,外觀色,少善色惡色,彼色除已知、除已見,作如是想:『是謂第一除處。』復次,比丘!內有色想,外觀色,無量善色惡色,彼色除已知、除已見,作如是想:『是謂第二除處。』復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少善色惡色,彼色除已知、除已見,作如是想:『是謂第三除處。』復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無量善色惡色,彼色除已知、除已見,作如是想:『是謂第四除處。』

「復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青青色,青見青光。猶如青水華,青青色,青見青光。猶如成就波羅[木*奈]衣,熟擣磨碾,光色悅澤,青青色,青見青光。如是,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青青色,青見青光,無量無量,淨意潤意,樂不憎惡。彼色除已知、除已見,作如是想:『是謂第五除處。』復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黃黃色,黃見黃光。猶如頻頭歌羅華,黃黃色,黃見黃光。猶如成就波羅[木*奈]衣,熟擣磨碾,光色悅澤,黃黃色,黃見黃光。如是,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黃黃色,黃見黃光,無量無量,淨意潤意,樂不憎惡。彼色除已知、除已見,作如是想:『是謂第六除處。』

「復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赤赤色,赤見赤光。猶如加尼歌羅華,赤赤色,赤見赤光。猶如成就波羅[木*奈]衣,熟擣磨碾,光色悅澤,赤赤色,赤見赤光。如是,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赤赤色,赤見赤光,無量無量,淨意潤意,樂不憎惡。彼色除已知、除已見,作如是想:『是謂第七除處。』復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白,白色、白見、白光;猶如大白,白色、白見、白光;猶如成就波羅[木*奈]衣熟擣磨碾、光色悅澤白,白色、白見、白光。如是,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白,白色、白見、白光,無量無量淨意、潤意,樂不憎惡。彼色除已知、除已見,作如是想:『是謂第八除處。』眾生如是樂除處意解者,變易有異。多聞聖弟子如是觀則厭彼,厭彼已,尚不欲第一,況復下賤?

「復次,有十一切處。云何為十?有比丘無量地處修一,思惟上下諸方不二,無量水處,無量火處,無量風處,無量青處,無量黃處,無量赤處,無量白處,無量空處,無量識處第十修一,思惟上下諸方不二。眾生如是樂一切處意解者,變易有異。多聞聖弟子如是觀則厭彼,厭彼已,尚不欲第一,況復下賤?是謂第一清淨說,施設最第一,謂我無、我不有,及為彼證故,施設於道,是謂第一外依見處、最依見處,謂度一切色想,乃至得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是謂於現法中第一,求趣至涅槃,於現法中最施設涅槃,謂六更樂處生、滅、味、離、慧見如真,及為彼證故,施設於道。

「復次,有四斷。云何為四?有斷樂遲,有斷樂速,有斷苦遲,有斷苦速,於中若有斷樂遲者,是樂遲故,說下賤。於中若有斷樂欲,若有人習此法初無厭足,若復有人習飲酒者初無厭足,若復有人修習睡眠初無厭足,是謂比丘若人有習此三法者初無厭足,亦復不能至滅盡處。是故諸比丘常當舍離此三法不親近之,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供養、三善根  三痛、三覆露
 相法、三不覺  愛敬、無厭足

第一得經第四竟(一千三百七十一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九(一萬七百七十二字)(第五後誦)

「若有斷樂速者,此斷樂速故,此斷亦說下賤。於中若有斷苦遲者,此斷苦遲故,此斷亦說下賤。於中若有斷苦速者,此斷苦速故,此斷非廣佈、不流佈,乃至天人亦不稱廣佈,我斷廣佈流佈,乃至天人亦稱廣佈。云何我斷廣佈流佈,乃至天人亦稱廣佈?謂八支正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是謂我斷廣佈流佈,乃至天人亦稱廣佈。我如是,諸沙門、梵志虛偽妄言,不善不真,實誣謗於我,彼實有眾生施設斷壞,沙門瞿曇無所施設,彼實有眾生施設斷壞。若此無我不如是說,彼如來於現法中斷知一切,得息、止、滅、涅槃。」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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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364 - 2024-02-06 23:47:08 中阿含經卷第六十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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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六十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二一六)例品愛生經第五(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有一梵志,唯有一兒,心極愛念,忍意溫潤,視之無厭,忽便命終。命終之後,梵志愁憂,不能飲食,不著衣裳,亦不塗香,但至塚哭,憶兒臥處。於是,梵志週遍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梵志!今汝諸根不似自心住耶?」

梵志答曰:「今我諸根何由當得自心住耶?所以者何?唯有一兒,心極愛念,忍意溫潤,視之無厭,忽便命終。彼命終已,我便愁憂,不能飲食,不著衣裳,亦不塗香,但至塜哭,憶兒臥處。」

世尊告曰:「如是,梵志!如是,梵志!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梵志語曰:「瞿曇!何言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瞿曇!當知若愛生時,生喜心樂。」

世尊如是至再三告曰:「如是,梵志!如是,梵志!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梵志亦至再三語曰:「瞿曇!何言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瞿曇!當知若愛生時,生喜心樂。」

時,彼梵志聞佛所說,不說言是,但說非已,即從坐起,奮頭而去。

爾時,勝林於其門前有眾多市郭兒而共博戲,梵志遙見已,便作是念:「世中若有聰明智慧者,無過博戲人,我今寧可往彼,若與瞿曇所共論者,盡向彼說。」於是,梵志往至眾多市郭兒共博戲所,若與世尊所共論者,盡向彼說。

眾多市郭博戲兒聞已,語曰:「梵志!何言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梵志!當知若愛生時,生喜心樂。」

梵志聞已,便作是念:「博戲兒所說,正與我同。」頷頭而去。

於是,此論展轉廣佈,乃入王宮,拘薩羅王波斯匿聞沙門瞿曇作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語末利皇后曰:「我聞瞿曇作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末利皇后聞已,白曰:「如是,大王!如是,大王!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拘薩羅王波斯匿語末利皇后曰:「聞師宗說,弟子必同,沙門瞿曇是汝師,故作如是說,汝是彼弟子,故作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末利皇后白曰:「大王!若不信者,可自往問,亦可遣使。」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即告那利鴦伽梵志曰:「汝往沙門瞿曇所,為我問訊沙門瞿曇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沙門瞿曇實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那利鴦伽!若沙門瞿曇有所說者,汝當善受持誦。所以者何?如是之人,終不妄言。」

那利鴦伽梵志受王教已,即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沙門瞿曇實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

世尊告曰:「那利鴦伽!我今問汝,隨所解答。那利鴦伽!於意云何?若使有人,母命終者,彼人發狂,心大錯亂,脫衣裸形,隨路遍走,作如是說:『諸賢!見我母耶?諸賢!見我母耶?』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可知,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如是父、兄、姊、妹也,兒婦命終,彼人發狂,心大錯亂,脫衣裸形,隨路遍走,作如是說:『諸賢!見我兒婦耶?諸賢!見我兒婦耶?』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可知,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那利鴦伽!昔有一人,婦暫歸家,彼諸親族欲奪更嫁。彼女聞之,即便速疾還至夫家,語其夫曰:『君!今當知我親族強欲奪君婦嫁與他人,欲作何計?』於是,彼人即執婦臂,將入屋中,作如是語:『俱至後世,俱至後世,便以利刀斫殺其婦,並自害己。』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可知,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那利鴦伽梵志聞佛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繞三匝而去,還至拘薩羅王波斯匿所,白曰:「天王!沙門瞿曇實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語末利皇后曰:「沙門瞿曇實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末利皇后白曰:「大王!我問大王,隨所解答,於意云何?王愛鞞留羅大將耶?」

答曰:「實愛。」

末利復問:「若鞞留羅大將變易異者,王當云何?」

答曰:「末利!若鞞留羅大將變易異者,我必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末利復問:「王愛尸利阿荼大臣,愛一奔陀利象,愛婆夷利童女,愛雨日蓋,愛加尸及拘薩羅國耶?」

答曰:「實愛。」

末利復問:「若加尸及拘薩羅國變易異者,王當云何?」

答曰:「末利!我所具足五欲功德自娛樂者,由彼二國,若加尸及拘薩羅國當變易異者,我乃至無命,況復不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末利問王:「於意云何?為愛我耶?」

王復答曰:「我實愛汝。」

末利復問:「若我一旦變易異者,王當云何?」

答曰:「末利!若汝一旦變易異者,我必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拘薩羅王波斯匿語曰:「末利!從今日去,沙門瞿曇因此事是我師,我是彼弟子。末利!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及末利皇后,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愛生經第五竟(一千六百七十八字)

(二一七)中阿含例品八城經第六(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般涅槃後不久,眾多上尊名德比丘游波羅利子城,住在雞園。

是時,第十居士八城持多妙貨,往至波羅利子城治生販賣。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彼多妙貨,貨賣速售,大得財利,歡喜踴躍,出波羅利子城,往詣鷄園眾多上尊名德比丘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時,諸上尊名德比丘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

時,諸上尊比丘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於是,第十居士八城白曰:「上尊!尊者阿難今在何處?我欲往見。」

諸上尊比丘答曰:「居士!尊者阿難今在鞞舍離獼猴江邊高樓台觀,若欲見者,可往至彼。」

爾時,第十居士八城即從坐起,稽首諸上尊比丘足,繞三匝而去,往詣尊者阿難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白曰:「尊者阿難!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阿難告曰:「居士!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居士問曰:「尊者阿難!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頗說一法,若聖弟子住漏盡無餘,得心解脫耶?」

尊者阿難答曰:「如是。」

居士問曰:「尊者阿難!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云何說有一法,若聖弟子住漏盡無餘,得心解脫耶?」

尊者阿難答曰:「居士!多聞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彼依此處,觀法如法,彼依此處,觀法如法,住彼得漏盡者,或有是處。若住彼,不得漏盡者,或因此法,欲法、愛法、樂法、靖法,愛樂歡喜,斷五下分結盡,化生於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還此。

「復次,居士!多聞聖弟子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彼依此處,觀法如法,彼依此處,觀法如法,住彼得漏盡者,或有是處,若住彼,不得漏盡者,或因此法,欲法、愛法、樂法、靖法,愛樂歡喜,斷五下分結盡,化生於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還此。是謂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說有一法,若聖弟子住漏盡無餘,得心解脫。

「復次,居士!多聞聖弟子度一切色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彼於此處,觀法如法,彼於此處,觀法如法,住彼得漏盡者,或有是處。若住彼,不得漏盡者,或因此法,欲法、愛法、樂法、靖法,愛樂歡喜,斷五下分結盡,化生於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還此。是謂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說有一法,若聖弟子住漏盡無餘,得心解脫。」

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白曰:「尊者阿難!甚奇!甚特!我問尊者阿難一甘露門,而尊者阿難一時為我說於十二甘露法門,今此十二甘露法門必隨所依,得安隱出。尊者阿難!猶去村不遠,有大屋舍,開十二戶,若人所為故,入彼屋中。復一人來,不為彼人求義及饒益,不求安隱而燒彼屋。尊者阿難!彼人必得於此十二戶隨所依出,得自安隱。如是我問尊者阿難一甘露門,而尊者阿難一時為我說於十二甘露法門,今此十二甘露法門必隨所依,得安隱出。尊者阿難!梵志法、律中說不善法、律,尚供養師,況復我不供養大師尊者阿難耶?」

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即於夜中,施設極妙淨美豐饒食噉含消,施設食已,平旦敷座,請鷄園眾及鞞舍離眾皆集一處,自行澡水,則以極妙淨美豐饒食噉含消,手自斟酌,令得飽滿,食訖收器,行澡水竟,持五百種物買屋別施尊者阿難。尊者阿難受已,施與招提僧。

尊者阿難所說如是。第十居士八城聞尊者阿難所說,歡喜奉行。

八城經第六竟(一千一百七十字)

(二一八)中阿含例品阿那律陀經第七(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諸比丘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尊者阿那律陀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白曰:「我等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時,諸比丘即便問曰:「云何比丘賢死、賢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若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者,是謂比丘賢死、賢命終也。」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賢死、賢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賢死、賢命終也。復次,諸賢!若比丘得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游,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謂比丘賢死、賢命終也。」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賢死、賢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極是賢死、賢命終也。」

於是,諸比丘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善受持誦已,即從坐起,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繞三匝而去。

尊者阿那律陀所說如是。彼諸比丘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歡喜奉行。

阿那律陀經第七竟(三百五十三字)

(二一九)中阿含例品阿那律陀經第八(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諸比丘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尊者阿那律陀所,稽首禮足,卻坐一面,白曰:「我等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時,諸比丘即便問曰:「云何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若比丘見質直及得聖愛戒者,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復次,諸賢!若比丘觀內身如身,乃至觀覺、心、法如法,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復次,諸賢!若比丘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週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如是悲、喜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游。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復次,諸賢!若比丘度一切色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復次。諸賢!若有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想知滅身觸成就游,及慧觀諸漏已盡者,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時,諸比丘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繞三匝而去。

尊者阿那律陀所說如是。彼諸比丘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歡喜奉行。

阿那律陀經第八竟(六百五十一字)

(二二〇)中阿含例品見經第九(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般涅槃後不久,尊者阿難游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於是,有一異學梵志,是尊者阿難未出家時友,中後彷徉,往詣尊者阿難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語尊者阿難:「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尊者阿難答曰:「梵志!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異學梵志即便問曰:「所謂此見舍置除卻,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沙門瞿曇知此諸見如應知耶?」

尊者阿難答曰:「梵志!所謂此見,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舍置除卻,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知此諸見如應也。」

異學梵志又復問曰:「所謂此見,沙門瞿曇舍置除卻,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沙門瞿曇云何知此諸見如應耶?」

尊者阿難答曰:「梵志!所謂此見,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舍置除卻,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異學梵志如是具、如是受、如是趣、如是生、如是至後世,所謂此是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舍置除卻,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如是知此諸見,此諸見應如是知。」

異學梵志白曰:「我今自歸於阿難。」

尊者阿難告曰:「梵志!汝莫自歸於我,如我自歸於佛,汝亦應自歸。」

異學梵志白曰:「阿難!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尊者阿難所說如是。彼異學梵志聞尊者阿難所說,歡喜奉行。

見經第九竟(六百二十五字)

(二二一)中阿含例品箭喻經第十(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鬘童子獨安靖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所謂此見,世尊舍置除卻,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不欲此,我不忍此,我不可此。若世尊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從彼學梵行。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當難詰彼,舍之而去。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世尊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從彼學梵行,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當難詰彼,舍之而去。」

於是,尊者鬘童子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今獨安靖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所謂此見,世尊舍置除卻,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不欲此,我不忍此,我不可此。若世尊一向知世有常者,世尊!當為我說。若世尊不一向知世有常者,當直言不知也。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世尊一向知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世尊!當為我說。若世尊不一向知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當直言不知也。』」

世尊問曰:「鬘童子!我本頗為汝如是說世有常,汝來從我學梵行耶?」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本頗為汝如是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汝來從我學梵行耶?」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鬘童子!汝本頗向我說,若世尊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當從世尊學梵行耶?」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鬘童子!汝本頗向我說,若世尊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當從世尊學梵行耶?」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告曰:「鬘童子,我本不向汝有所說,汝本亦不向我有所說,汝愚癡人!何故虛妄誣謗我耶?」

於是,尊者鬘童子為世尊面訶責數,內懷憂慼,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伺。

於是,世尊面訶鬘童子已,告諸比丘:「若有愚癡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不從世尊學梵行。』彼愚癡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有愚癡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不從世尊學梵行。』彼愚癡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

「猶如有人身被毒箭,因毒箭故,受極重苦。彼見親族憐念愍傷,為求利義饒益安隱,便求箭醫。然彼人者方作是念:『未可拔箭,我應先知彼人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為長、短、麤、細,為黑、白、不黑不白,為剎利族,梵志、居士、工師族,為東方、南方、西方、比方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彼弓為柘、為桑、為槻、為角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弓紮,彼為是牛筋、為麞鹿筋、為是絲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弓色為黑、為白、為赤、為黃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弓弦為筋、為絲、為紵、為麻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箭簳為木、為竹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箭纏為是牛筋、為麞鹿筋、為是絲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箭羽為飄鶭毛、為鵰鷲毛、為鵾鷄毛、為鶴毛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箭[金*適]為錍、為矛、為鈹刀耶?未可拔箭,我應先知作箭[金*適]師如是姓、如是名、如是生,為長、短、麤、細,為黑、白、不黑不白,為東方、西方、南方、北方耶?』彼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

「若有愚癡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不從世尊學梵行。』彼愚癡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有愚癡人作如是念:『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不從世尊學梵行。』彼愚癡人竟不得知,於其中間而命終也。

「世有常,因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因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世有常,有此見故,不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有此見故,不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

「世有常,無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無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世有常,無此見故,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無此見故,不從我學梵行者,此事不然。

「世有常者,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如是此淳大苦陰生。如是,世無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者,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愁慼、啼哭、憂苦、懊惱,如是此淳大苦陰生。

「世有常,我不一向說此。以何等故,我不一向說此?此非義相應,非法相應,非梵行本,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是故我不一向說此。如是,世無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我不一向說此。以何等故,我不一向說此?此非義相應,非法相應,非梵行本,不趣智、不趣覺、不趣涅槃,是故我不一向說此也。何等法我一向說耶?此義我一向說,苦、苦習、苦滅、苦滅道跡,我一向說。以何等故,我一向說此?此是義相應,是法相應,是梵行本,趣智、趣覺、趣於涅槃,是故我一向說此。是為不可說者則不說,可說者則說,當如是持,當如是學。」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箭喻經第十竟(二千二十七字)

(二二二)中阿含例品例經第十一(第五後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欲斷無明者,當修四念處。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四念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四念處。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念處。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念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念處。

「欲斷無明者,當修四正斷。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四正斷?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已生惡不善法為斷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未生惡不善法為不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未生善法為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已生善法為久住不忘、不退、增長、廣大修習具足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四正斷。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正斷。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正斷?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已生惡不善法為斷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未生惡不善法為不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未生善法為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已生善法為久住不忘、不退、增長、廣大修習具足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正斷。

「欲斷無明者,當修四如意足。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四如意足?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欲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如是修精進定、心定也。修思惟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四如意足。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如意足。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如意足?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欲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如是修精進定、心定也。修思惟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如意足。

「欲斷無明者,當修四禪。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四禪?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四禪。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禪。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禪?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四禪。

「欲斷無明者,當修五根。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五根?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信根、精進、念、定、慧根,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五根。如是發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五根。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五根?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信根、精進、念、定、慧根,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五根。

「欲斷無明者,當修五力。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五力?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信力、精進、念、定、慧力,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五力。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五力。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五力?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信力、精進、念、定、慧力,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五力。

「欲斷無明者,當修七覺支。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七覺支?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念覺支、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如是修法、精進、喜、息、定也。修舍覺支,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七覺支。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七覺支。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七覺支?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念覺支、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如是修法、精進、喜、息、定也。修舍覺支,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七覺支。

「欲斷無明者,當修八支聖道。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八支聖道?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正見乃至修正定為八,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八支聖道。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八支聖道。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八支聖道?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正見乃至修正定為八,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八支聖道。

「欲斷無明者,當修十一切處。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十一切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第一地一切處,四維上下不二、無量。如是修水一切處、火一切處、風一切處、青一切處、黃一切處、赤一切處、白一切處、無量空處一切處。修第十無量識處一切處,四維上下不二、無量,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十一切處。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十一切處。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十一切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第一地一切處,四維上下不二、無量,如是修水一切處、火一切處、風一切處、青一切處、黃一切處、赤一切處、白一切處、無量空處一切處。修第十無量識處一切處,四維上下不二、無量。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十一切處。

「欲斷無明者,當修十無學法。云何欲斷無明者,當修十無學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無學正見,乃至修無學正智,是謂欲斷無明者,當修十無學法。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十無學法。云何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十無學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無學正見,乃至修無學正智。是謂欲別知無明者,當修十無學法。

「如無明,行亦如是,如行,識亦如是,如識,名色亦如是,如名色,六處亦如是,如六處,更樂亦如是,如更樂,覺亦如是,如覺,愛亦如是,如愛,受亦如是,如受,有亦如是,如有,生亦如是。欲斷老死者,當修四念處。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四念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觀內身如身,至觀覺、心、法如法,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四念處。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念處。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念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觀內身如身,乃至觀覺、心、法如法,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念處。

「欲斷老死者,當修四正斷。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四正斷?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已生惡不善法為斷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未生惡不善法為不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未生善法為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已生善法為久住不忘、不退、增長、廣大修習具足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四正斷。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正斷。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正斷?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已生惡不善法為斷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未生惡不善法為不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未生善法為生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已生善法為久住不忘、不退、增長、廣大修習具足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斷。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正斷。

「欲斷老死者,當修四如意足。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四如意足?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欲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如是修精進定、心定也。修思惟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四如意足。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如意足。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如意足?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欲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如是修精進定、心定也。修思惟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如意足。

「欲斷老死者,當修四禪。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四禪?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四禪。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禪。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禪?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四禪。

「欲斷老死者,當修五根。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五根?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信根、精進、念、定、慧根,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五根。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五根。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五根?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信根、精進、念、定、慧根,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五根。

「欲斷老死者,當修五力。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五力?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信力、精進、念、定、慧力,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五力。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五力。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五力?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信力、精進、念、定、慧力,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五力。

「欲斷老死者,當修七覺支。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七覺支?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念覺支、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如是修法、精進、喜、息、定也。修舍覺支,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七覺支。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七覺支。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七覺支?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念覺支、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如是修法、精進、喜、息、定也。修舍覺支,依離、依無慾、依滅,趣非品,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七覺支。

「欲斷老死者,當修八支聖道。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八支聖道?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正見乃至修正定為八,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八支聖道。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八支聖道。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八支聖道?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正見乃至修正定為八,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八支聖道。

「欲斷老死者,當修十一切處。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十一切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第一地一切處,四維上下不二、無量。如是修水一切處、火一切處、風一切處、青一切處、黃一切處、赤一切處、白一切處、無量空處一切處,修第十無量識處一切處,四維上下不二、無量,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十一切處。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十一切處。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十一切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第一地一切處,四維上下不二、無量。如是修水一切處、火一切處、風一切處、青一切處、黃一切處、赤一切處、白一切處、無量空處一切處,修第十無量識處一切處,四維上下不二、無量。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十一切處。

「欲斷老死者,當修十無學法。云何欲斷老死者,當修十無學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無學正見,乃至修無學正智,是謂欲斷老死者,當修十無學法。如是數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十無學法。云何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十無學法?若時如來出世,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斷,乃至五蓋、心穢、慧羸,修無學正見,乃至修無學正智,是謂欲別知老死者,當修十無學法。」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例經第十一竟(四千八百七十三字)

中阿含經卷第六十(一萬一千三百七十七字)

中阿含例品第四竟(二萬二千一百四十九字)

後出中阿含經記

昔釋法師於長安出《中阿含》、《增壹》、《阿毘曇》、《廣說》、《僧伽羅叉》、《阿毘曇心》、《婆須蜜》、《三法度》、《二眾從解脫》、《從解脫緣》,此諸經律,凡百餘萬言,並違本失旨,名不當實,依俙屬辭,句味亦差,良由譯人造次未善晉言故使爾耳。會燕秦交戰,關中大亂,於是良匠背世,故以弗獲改正。乃經數年,至關東小清,冀州道人釋法和、罽賓沙門僧伽提和,招集門徒,俱游洛邑,四、五年中研講遂精,其人漸曉漢語,然後乃知先之失也。於是,和乃追恨先失,即從提和更出《阿毘曇》及廣說也。自是之後,此諸經律漸皆譯正,唯《中阿含》、《僧伽羅叉》、《婆須蜜》、《從解脫緣》未更出耳。

會僧伽提和進游京師,應運流化,法施江左。於時晉國大長者,尚書令衛將軍、東亭侯優婆塞王元琳,常護持正法以為己任,即檀越也。為出經故,造立精舍,延請有道釋慧持等義學沙門四十餘人,施諸所安,四事無乏,又豫請經師僧伽羅叉,長供數年,然後乃以晉隆安元年丁酉之歲十一月十日,於揚州丹陽郡建康縣界,在其精舍,更出此《中阿含》,請罽賓沙門僧伽羅叉令誦胡本,請僧伽提和轉胡為晉,豫州沙門道慈筆受,吳國李寶、康化共書,至來二年,戊戌之歲六月二十五日草本始訖。此《中阿含》凡有五誦,都十八品,有二百二十二經,合五十一萬四千八百二十五字,分為六十卷。

時,遇國大難,未即正書,乃至五年辛丑之歲,方得正寫,校定流傳。其人傳譯,准之先出,大有不同,於此二百二十二經中,若委靡順從,則懼失聖旨,若從本制,名類多異舊,則逆忤先習,不怗眾情,是以其人不得自專,時有改本,從舊名耳。然五部異同,孰知其正?而道慈愚意怏怏,於違本故諸改名者,皆抄出注下,新舊兩存,別為一卷,與目錄相連,以示於後,將來諸賢令知同異,得更採訪,脫遇高明外國善晉胡方言者,訪其得失,刊之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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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365 - 2024-02-06 23:48:47 佛說七知經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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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七知經

吳月支國居士支謙譯

聞如是:

佛游於舍衛祇樹給孤獨園。佛告諸比丘:「比丘受教,從佛而聽。」

佛告諸比丘:「有七法道弟子,現世安隱和悅多行,精進法觀令習得盡。何謂七法?一知法,二知義,三知時,四知節,五自知,六知眾,七知人。

「諸比丘!何謂知法?謂能解十二部經:一曰文,二曰歌,三曰說,四曰頌,五曰譬喻,六曰本起紀,七曰事解,八曰生傅,九曰廣博,十曰自然,十一曰行,十二曰章句,是為知法。不解十二部經,為不知法。

「何謂知義?彼彼所說經法,悉曉其義,是為知義。彼彼所說不曉不解,為不知義。

「何謂知時?知是時可惟寂滅想,是時不惟受行想,是時可惟慎護想,是為知時。不曉時宜所行,為不知時。

「何謂知節?能少飲食大小便便得消化,能節出入坐起行步,臥覺語默事從約省,是為知節。不自約省,為不知節。

「何謂自知?自知己身意老多少,所信所戒、所聞所施、所慧所解、所至所入,深淺厚薄事事自知,是為自知。不知己意所入多少,為不自知。

「何謂知眾?能知彼眾若君子眾、若理家眾,若梵志、若沙門眾,若或有時至彼眾,宜坐宜立、宜語宜默,知隨時宜,是為知眾。不知相彼眾隨時宜者,為不知眾。

「何謂知人?如有兩人,一人信道、一人不信道,信道者可稱譽,不信者無稱譽。信道有兩輩:一人數詣道場樂沙門,一人不數詣道場智略沙門。數詣者可稱譽,不數詣者無稱譽。數詣道場有兩輩:一人愛敬沙門,一人不愛敬沙門。愛敬者可稱譽,不愛敬者無稱譽。愛敬有兩輩:一人親習沙門,一人不親習沙門。親習者可稱譽,不親習者無稱譽。親習有兩輩:一人好問經法,一人不好問經法。好問者可稱譽,不好問者無稱譽。好問有兩輩:一人側耳聽,一人不側耳聽。側耳聽者可稱譽,不側耳聽者無稱譽。側耳聽有兩輩:一人聞法受持,一人聞法不受持。聞法受持者可稱譽,不受持者無稱譽。受持有兩輩:一人聞而思義,一人聞不思義。聞而思義者可稱譽,聞而不思義者無稱譽。聞法思義有兩輩:一人如經義解,受法如法立,一人不如經義解,不受法不如法立。如經義解者可稱譽,不如經義解者無稱譽。如經義解有兩輩:一人但自安己,不安他人、不多安人、不哀世間、不利天下,一人自能安己,亦安他人多安天下,愍傷世間利寧天人。諸比丘當別知,其自安己、能安他人、多安天下、愍傷世間利寧天下者,是人為最上最長最尊極尊。譬如牛乳成酪,酪為酥,酥為醍醐,醍醐最上。如是人者,為人中之人,乃為上行、尊行、極尊之行,為最勝為上願無上也。諸比丘!能見兩人,為智為高,能分別此人善、此人勝,是為知人。」

佛說是已,皆歡喜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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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9366 - 2024-02-07 00:06:50 佛說園生樹經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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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譯經三藏朝奉大夫試鴻臚卿傳法大師臣施護奉 詔譯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苾芻眾俱。是時佛告諸苾芻言:「汝等當知,彼三十三天中有一大樹名為園生,其樹盤根及五由旬,高百由旬,所有枝葉覆五十由旬。彼天子眾依時往彼樹下遊觀,其樹即生半努鉢羅舍。時諸天子見是事已,即生歡喜適悅快樂。其後非久,復生尸囉拏鉢羅舍,諸天子眾依時往彼遊觀,轉增適悅快樂。又復非久即生寶網,以覆其上而為莊嚴。彼天子眾依時往彼樹下遊觀,轉復增於適悅快樂。又復非久生叉囉迦,彼天子眾依時往彼樹下遊觀,見是事已,轉復增於適悅快樂。又復非久生俱砧摩羅迦,彼天子眾依時往彼樹下遊觀,轉復增於適悅快樂。又復非久生迦迦寫,彼天子眾依時遊觀,轉增適悅。又復非久彼園生樹滿樹開華,其華清淨異香殊妙,微風吹動,其香馥郁五十由旬,大風所吹滿百由旬,復有殊妙光明照於八十由旬。其樹既開華已,彼天子眾見樹開華,轉倍於前生大快樂,於夏四月居其樹下適悅娛樂。」

佛告諸苾芻:「汝等當知,彼園生樹有如是事,妙華異香人所愛樂;諸聲聞人亦復如是。彼樹初生半努鉢羅舍時,即如聲聞人初發信心出家向道;復次彼樹生尸囉拏鉢羅舍時,即如聲聞人剃除鬚髮、被袈裟衣,成聲聞相;復次彼樹生寶網時,即如聲聞人厭離諸欲、舍不善法,遠離種種思惟分別,獲得初禪離生喜樂定。

「復次彼樹生叉曪迦時,即如聲聞人外相善寂、內心靜住,離諸思惟、定心一想,獲得二禪定生喜樂定。

「復次彼樹生俱砧摩羅迦時,即如聲聞人離諸喜愛,身得輕安適悅妙樂,獲得第三禪離喜妙樂定。

「復次彼樹生迦迦寫時,即如聲聞人斷除一切憂苦喜樂住平等心,獲得第四禪舍念清淨定。

「復次彼樹開敷妙華,異香遍聞,人所愛樂時,即如聲聞人諸漏已盡、非漏隨增,證無學果不受後有,人天瞻敬受大供養,同彼華開其事如是。」

佛告諸苾芻:「汝等當知,彼三十三天諸天子眾,各各色相殊異嚴好種種莊飾,居善法堂集會圍繞,聽受帝釋天主宣說妙法。汝諸苾芻!各獲果證清淨圓滿,梵行具足一切見敬,圍繞世尊聽受妙法,同彼天眾亦復如是。」

爾時諸苾芻聞佛宣說園生樹已,各各心生歡喜踴躍,信受奉行。

佛說園生樹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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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3345 - 2024-03-24 00:12:16 佛說阿含正行經001 [Re: jwj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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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阿含正行經

後漢[13]安息國三藏安世高譯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是時,佛告諸比丘言:「我為汝說經,上語亦善,中語亦善,下語亦善,[14]語深說度世之道,正心為本。聽我言,使後世傳行之。」諸比丘叉手受教。

佛言:「人身中有五賊,牽人入惡道。何等五賊?一者、色,二者、痛[15]痒,三者、思想,四者、生死,五者、識,是五者人所常念。」

佛言:「人常為目所欺,為耳所欺,為鼻所欺,為口所欺,為身所欺。目但能見不能聞;耳但能聞不能見;鼻但能知香,不能聞;口但能知味,不能知香;身體但能知寒溫,不能知味。是五者,皆屬心,心為本。」

佛言:「諸比丘!欲求道者,當端汝心,從癡但墮十二因緣,便有生死。何等十二?一者、本為癡,二者、行,三者、識,四者、字,五者、六入,六者、[16]栽,七者、痛,八者、愛,九者、受,十者、有,十一者、生,十二者、死。施行善者,復[17]得為人,施行惡者,死入地獄、餓鬼、畜生中。佛坐思念,人癡故有生死。何等為癡?本從癡中來,今生為人,復癡心不解、目不開,不知死當所趣向;見佛不問,見經不讀,見沙門不承事,不信道德,見父母不敬,不念世間苦,不知泥犁中考治劇。是名為癡,故有生死。不止生死,如呼吸間,脆不過於人命。人身中有三事:身死識去、心去、意去。是三者,常相追逐。施行惡者,死入泥犁、餓鬼、畜生、鬼神中;施行善者,亦有三相追逐,或生天上,或生人中,墮是五道中者,皆[18]坐心不端故。」

佛告諸比丘:「皆端汝心,端汝目,端汝耳,端汝鼻,端汝口,端汝身,端汝意,身體當斷於土,[19]魂神當不復入泥犁、餓鬼、畜生、鬼神中。視人家有惡子,為吏所取,皆坐心不端故。人身有百字,如車有百字,人多貪、好怒,不思惟身中事,死入泥犁中,悔無所復及。」

佛言:「我身棄國[A1]捐遮迦越王,憂斷生死,欲度世間人,使得泥洹道。第一精進者,即得阿羅漢道;第二精進者,自致阿那含道;第三精進者,得斯陀含道;第四精進者,得須陀洹道。雖不能大精進者,當持五戒:一、不殺,二、不盜,三、不兩舌,四、不婬[1]妷,五、不飲酒。」

佛言:「人坐起常當思念是四事。何等四?一、者自觀身,觀他人身。二、者自觀痛[*]痒,觀他人痛[*]痒。三、者自觀意,觀他人意。四、者自觀法,觀他人法。內復欲亂者,心小自端視身體,飽亦極,飢亦極,住亦極,坐亦極,行亦極,寒亦極,熱亦極,臥亦極。臥欲來時,當自驚起坐,坐不端者,當起立,立不端者,當經行,心儻不端者,當自[2]正。譬如國王將兵出鬪,健者在前,既在前,鄙復却適[3]欲却著後人;沙門既棄家,去妻子,除鬚髮,作沙門,雖一世苦,後長得解脫。已得道者,內獨歡喜,[4]視妻如視姊弟,視子如知識,無貪愛之心,常慈哀十方諸天人民、泥犁、餓鬼、畜生[5]蜎飛蠕動之類,皆使富貴安隱度脫得泥洹之道,見地蟲當以慈心傷哀之,知生不復癡。能有是意,常念師事佛,如人念父母,如獄中有死罪囚,有賢者往[6]請囚,囚黠慧常念賢者恩。比丘[7]以得道,常念佛如是,念經如人念飯食。」

佛言:「諸比丘!轉相承事,如弟事兄,中有癡者,當問慧者,展轉相教。問慧者,如冥中有燈火,無得陰[8]搆作惡,無得諍訟。見金銀當如視土,無得妄證人入罪法,無得傳人惡言,轉相鬪語言,無得中傷人意。不聞莫言聞,不見莫言見。行道常當低頭視地,蟲無得蹈殺。無得[9]自貪人婦女,無得形相人婦女。坐自思惟,去貪愛之心,乃得為道耳。」

佛言:「欲求道者,當於空閑處坐,自呼吸其喘息,知息短長,息不報形體皆極,閉氣不息,形體亦極。分別[10]自思惟,形體誰作者?心當觀外,亦當觀內,自思惟,歡然與人有異,心當是時不用天下珍寶。心稍欲隨正道,意復欲小動者,當攝止即還守,意即為還。譬如人有鏡,不明不見形,磨去其垢,即自見形;人已去貪、婬、瞋恚、愚癡,譬如磨鏡。諦思惟天下,皆無有堅固,亦無有常。」

佛告諸比丘:「持心當如四方石,石在中庭,雨墮亦不能壞,日炙亦不能消,風吹亦不能起。持心[11]當如石!」

佛告諸比丘:「天下人心如流水,中有草木,各自流去,不相顧望,前者亦不顧後,後者亦不顧前,草木流行,各自如故;人心亦如是,一念來一念去,如草木前後不相顧望。於天上天下無所復樂,寄居天地間,棄身不復生。道成乃知師恩,見師者即承事,不見師即思念其教誡,如人念父母,意定乃能有一心,便有哀天下人民、蜎飛蠕動之類;坐自笑我已脫身於天下及五道,一者、天道,二者、人道,三者、餓鬼道,四者、畜生道,五者、泥犁道。得阿羅漢者,欲飛行變化即能,身中出水火即能,出無間入無孔亦能,離世間苦取泥洹道亦能。」

佛告諸比丘:「道不可不作,經不可不讀。」

佛說經已,五百沙門皆得阿羅漢。諸沙門皆起前,以頭面著地為佛作禮。

佛說阿含正行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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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敬諸佛 稱讚如來
廣修供養 懺悔業障
隨喜功德 請轉法輪
請佛住世 常隨佛學
恒順眾生 普皆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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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自作是意 以何令眾生
得入無上慧 速成就佛身
--妙法蓮華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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