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偶然才看到去年的一個祝福。我沒有想到朋友還記得我的生日,盡管我傷害過伊很深。
成熟是要付出代價的,就象莫洛亞說過人類的經驗無法傳遞,而經驗是與肉體的老化成正比的,因為經歷會在人的肉體上留下痕跡。可是如果我的成熟,不但是自己負出了代價,也累及無辜甚至愛護我的人呢?
現在對許多往事都已釋懷,也不再有任何仇恨與憤怒,也不傷感。看透了,很難說是好還是不好,不過至少不會再有激烈的情緒,什麼都理解,什麼都不往心里去。要走的隨它走,要來的自管來。可是,今天當我看到朋友的祝福時,雖已時隔一年,還是如受錘擊。
我自認沒有這樣的襟懷。是誰在最有資格批評我時,一句重話也不曾說過,是誰反過來站在我的前面保護我,盡管自己更被傷害,是誰在默默地祝福我,象暗夜里的星星,我不抬頭就幾乎錯過? 伊不會知道我曾學習原諒,希望自己如伊一樣不去想對錯背叛,不然我不會伐光心中荊棘。
我以為我懂得珍惜,其實我盲目背離。我是一個功課學得很慢的人,過了好久,才明白這一課,愛恨都會過去。而那些曾默默地把陽光帶到自己生命中來的人,才是值得懷念一生的人。有的朋友是拉著我們一起下墜的,那飛速落下的快感,換來的是很長時間的重整。有的朋友是和我們一起歡笑的,可是一點點誤會一點點失望就隔開了友誼與理解。有的朋友,卻是一直在那里,包容我們的錯,愛護我們的真,在遠遠的他方陪著我們走。能有一個這樣的朋友,就是幸福,如果有若干個這樣的朋友,真不知是如何的修行。
伊不知道我想換一個代詞,不再老是我我我,不再總是覺得感到以為,而是把眼光投出去,有多遠看多遠,把祝福給伊,也給因緣際會碰到的人,或者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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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枝春滿 天心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