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與財富
第一章 心念與財富
費心聚財,失去愈多
在這世間,知道賺錢的人很多,可是知道如何保持財富的卻很少。有些人拼命賺錢,自己做了金錢的奴隸還不察覺,每天奔波勞碌,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夢。賺得再多,也無法帶走分文,留下錢財變成子孫紛爭的導火線。有些人為了爭奪遺產而鬧得兄弟失和、六親不認,何苦來哉?
從許多曆史的教訓中,我們知道:財富聚集得愈久,耗散的速度便可能愈快。呂新吾先生曾經作了一個「身家盛衰循環圖」說明了興衰聚散的原理。一個人因為窮困而悔悟,因悔悟而學習勤勞耐苦,因勤苦而知道節儉,由節儉而逐漸富足。富足以後,則產生驕傲滿足,過著豪華奢侈、恣欲淫暴的生活,然後招來災禍病變,而又終歸窮困,這種循環乃是自然和一定的道理,奢侈和淫暴只不過是加速窮困的腳步而已。
除了施舍以外,沒有一個方法能永久保存財富。許多人想盡各種辦法保存財富,到頭來還是白費心機。因為財富不是我們所能獨占的,財富是盜賊、水災(天災)、火災(人禍)、官府、敗家子等五家所共有的。什麼時候會出現天災、人禍或盜賊,是我們難以把握的。有的人藏東西,藏到最後,連自己也忘了。有的人藏放貴重的物品,不敢給第二者知道,可是卻來不及料理那批財富,就突然逝世了。他死後還投生毒蛇,來保護自己的寶藏。連續做了好幾世的毒蛇,直到想開了,才能轉生較好的境界。所以,不管我們保藏任何東西,不管我們用什麼方式保藏(買土地、投資、股票、黃金或珠寶),那筆財富都不一定一直屬於我們。
許多有錢人偏偏愛買一些古董珍玩來炫耀自己。他們沒有想到財物和珍藏愈多,心理負擔愈大。古玩不如經典書籍那麼實用和有深度。殊不知:日月雲霞,才是萬古常新的真正古董。大自然多採多姿,富於美感、變化和啟示,又不用費心收藏守護。天下的古董玩器,那有自然這麼美好的呢?
如果我們把錢財拿來享受,吃、喝、玩、樂之後,除了疲倦,還是空空如也。再有趣的方式,一直玩下去,最後還是心生厭膩和空虛。比方說,把錢拿來買汽車和音響,剛開始覺得很氣派、很享受,但越用越不值錢,最後必然會變成一堆廢物。所以,財富一經享用,便永遠不再屬於自己了。
我們並不是排斥生活情趣和享受,而是說:物質的享用要量力而為,適可而止,不要過度奢侈。與其玩物喪志,沈迷在物質短暫的快感,不如提昇自己的心靈境界,擴展自己的精神領域,來得充實而且趣味盎然。
諸君再想一想:大自然的資源及物質條件,本來就分配得不十分均衡。有些地方的人長年辛苦工作,尚難以養家活口。衣索比亞現在正在鬧飢荒,許多兒童餓得皮包骨,我們想幫助他們都會覺得力不從心,又怎麼忍心隨便浪費有限的資源,過著揮霍奢侈的生活呢?
許多有錢的人家,住的是雕梁畫棟,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他們每天吃剩的菜肴,足夠窮苦人家吃上數天。他們吃一餐的費用便能給窮人用上一年。這麼富而不仁,難怪會遭受天譴而走上霉運!
財富只有拿來施舍,才能真正屬於自己。因為施舍把有形而且會毀坏的財富,轉變成為無形而且別人無法奪走的福德,所以自己將來還能夠受用。所以說:保藏的財富不一定屬於自己,享用的財富永遠不再屬於自己,只有施舍的財富才真正屬於自己。
老子在《道德經》的第四十四章說:「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意義深遠,頗值得我們深思回味。他的意思是--身外的榮名和自己的生命比起來,那一樣親切呢?身外的財貨與自己的生命比起來,那一樣貴重呢?得到名利與失去生命,那一樣不划算呢?為了得到很喜愛的財物,就必然有很大的耗費;愛好財物的人一定會浪費不少心思和精力,花掉許多錢。儲藏心愛的東西愈多,將來損失也愈大。因為貪愛的人不會流通錢財與人共享,多藏的人不會施舍東西救助別人。需要和求取的人很多,嫉妒和奪取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時常被財物所累,心生煩惱,不得人緣,而且終究要因財物的耗損敗坏,而產生無窮的懊惱。所以知足的人不會遭受恥辱,知止的人不會遭受危險,而且可以長久站得住。(參閱《老子道德經》第四十四章)
歡喜布施,得福甚大
拘留沙國有一位國王,名叫惡生王。
有一天,他看見一只金色的貓,從園堂的東北,進入西南角。他命令別人挖掘,得到三重銅盆,其中放滿了錢幣,一直綿延了五里長。
國王覺得非常奇怪,跑來問佛的弟子迦旃延尊者。
迦旃延回答:「過去九十一劫以前,有一尊毗婆屍佛出世(即莊嚴劫千佛中的第九百九十八尊佛)。那一尊佛涅盤後,有一位比丘出來乞食,將缽放在路旁,而告訴來往的行人說:『如果有人將財物放進這個堅牢的倉庫里,一切盜賊、官府、水災(天災)、火災(人禍)、敗家子所不能奪!』
當時有一位窮人聽了內心非常歡喜,將賣薪材得到的三文錢,拿來布施。回家的五里路中,他每一個步伐都發出歡喜心,到了家門,又回頭遙向那位比丘的方位頂禮發願。
這一位窮人就是現在的國王陛下!」(《雜寶藏經》)
(按)佛在舍衛國時,有一位婦人以至誠心布施一缽飯給佛,佛告訴她將來可以得到很多福報。她先生心中非常疑惑,一缽飯怎麼可能得到這麼多福報?
佛告訴他:「你有沒有見過尼拘陀樹?它有多高呢?」
那位先生回答:「那種樹高四、五千尺,每一年生了數萬斛(一斛有五斗)果實!」
佛問:「拘尼陀樹的種子有多大呢?」
先生答:「只有芥子那麼小!」
佛說:「地是沒有心的東西,播一個芥子那麼小的樹種,每年尚能收獲數萬斛的果實,何況人是有心的萬物之靈,又能夠以至誠心供養一缽飯給如來呢!」
他們夫婦倆人,聽佛這一段話,終於心開意解。
末法時薄福的人,眼孔非常小,聽到五里銅盆的說法,怎麼知他們不會有一缽飯的那種懷疑呢?(《陰騭文廣義節錄》上卷第六十四頁)
勤者得財,本分所有
斐璞是韋元方的表兄。他逝世後,韋元方到隴西去做客。
有一天,韋元方在半路上遇到武吏騎馬過來,他仔細一看,發現是斐璞。他驚喜萬分,舉手作揖說:「表兄!您離開人間後,擔任什麼武職呢?」
斐璞答道:「我擔任山川的掠剩使!專門掌管世間財富的盈縮。世間的農人,勤則得谷,商人勤則得財,讀書人勤則得祿,他們都只能得到本分應有的財富,無法增加本分所沒有。如果不勤勞,則連本分應得的財富也無法獲得。你能遇到我,也是前生注定。你應該得到兩斤白金,如果我給你超過,將來我又應當掠奪回來,所以我現在不敢對你太過厚愛。」(《德育古監》第一○六頁)
(評)勤勞則獲得本分所有的財富,不勤勞則連本來的財富也無法得到,這種觀念可以消除經營者的妄想。甚至懈怠和放縱的人也無法隨便藉口。天命和人事兩方面都得到平衡。
陸象山教導家人,每天清晨,打鼓三次,由一位子弟唱著下面詞句:「聽!聽!聽!勞我以生天理定,若還懶惰必飢寒,莫到飢寒方怨命。」又唱:「聽!聽!聽!衣食生身天付定,酒肉貪多折人壽,經營太甚違天命。」這兩段訓詞合參,真可說是治生不易的道理!
陳幾亭說:「凡夫俗子治生時,在精明的地方,多半流於苛刻,在寬厚的地方,多半流於昏庸。如果能不計較瑣屑的事物而又不失精明,了達善惡而又盡量寬厚,雖然是治生(經營產業),也與學問相通了。」
又說:「貧窮的人多半清高,富裕的人多半拙劣,這是古代清高的隱士所發出的感慨。其實,家業逐漸沒落未必是賢人,資產不斷增加也未必不肖。例如公子荊的財富逐日增多,乃是勤儉所造成的,對於人品沒有損害。如果奢侈成性,入不敷出,耗盡祖先的家業,才顯出是真正的不肖。我們怎麼能自認瀟洒,以為不管家人的生計就是高明呢?」
財富的可貴在於能夠用財。我們不必過於重視財富,也不用太看輕它。過於重視財物,一定舍不得給人,把財物藏得爛掉或長蟲,這就是守財奴。過於輕視財物,可能會造成奢侈浪費,因而暴殄天物。
那些奢侈浪費的人,如果請他救濟別人,往往又會吝嗇起來。他還口口聲聲說看輕財物,那豈不自相矛盾嗎?(《德育古監》第一○七頁)
貪婪耗財,清廉培福
四川資縣的張御史巡察雲南時,某一天,三更半夜(即子時)獨自一個人靜坐,忽然有一位穿著赤色官袍的神人出現在他面前,說:「我是您的守錢神,等待您很久了!」
張御史問他:「我的錢財在那里?」
神人指著座位下面,張御史果然看見白金鋪地,大概有一千兩的樣子。
張御史因此告訴守錢神說:「這麼多金子,我怎麼拿得動,您能把它們送到我家嗎?」
守錢神回答:「不難!只要把籍貫和地址寫在紙條焚化就行了。」
於是,張御史就寫了一張字條,並且用火焚化。神人也就隱身不見了。
不久,張御史就回朝廷復命,在京城遇到一位同年考上進士的朋友拜托張御史推荐他出任某一官職,張御史硬向他索取二百兩金子。
張御史回家後,夜晚又祈禱神人,守錢神來了,他只獲得八百兩金子。
張御史問守錢神:「為什麼減少了二百兩金子?」
守錢神回答:「你向同年朋友強索的金子,豈不是二百兩嗎?」
張御史聽了大吃一驚,慚愧地道謝。
(評)姚若侯說:人愛好財利沒有厭足,就是貪心太強的緣故。沒想到表面增加,暗中卻減少了,宛如江畔的沙洲,東邊增高,西邊也就降低了。凡是做官的人前世一定有功德,今世才有福祿,他腳跟所到之處,必有守錢神供給他。然而,為什麼沒聽說三更半夜看見守錢神呢?因為:一般人多半性急手痒,遇到錢財,立即拼命撈取。例如張御史勒索同年考上進士者的錢,不必等到回朝廷復命之後。況且他所索取的又絕不只兩百兩金子或一千兩金子而已,如果他的福祿已經光了,那麼守錢神又何必以赤手空言相見於燈燭之下呢?
從前,李景讓的母親很早守寡而且十分貧窮,她曾經掘地得到數斛(一斛等於五斗)金子。她拜禱上蒼說:「老天爺因為先夫的余慶,憐憫我們母子貧苦,所以賜這些金子。如果這樣,我寧願孤兒們學問有成,而不願意領取這些金子!」後來,李景讓他們兄弟果然都顯貴。
再者,範仲淹(文正公)年輕時也極貧窮,他在寺院讀書時曾經發現地中所埋的金子而不願取。後來,他當了宰相,有人求他出錢建造寺院,他要挖出從前埋在地下的金子來布施,沒想到金子卻不見了,只有一張紙條上面詳細寫著他曆任官職的薪餉和收入,跟金子的數量與價值完全相同。
由此可知:貪婪和廉潔的人所能獲得錢財,都無法超過命中份內應得的數目。清廉的人較遲得到手,貪婪的人較快得到手。他們所得的錢財和原來一樣,只是造罪和福德有天壤之別罷了。我們應該選擇那一條路呢?(《德育古監》第一○七頁)
筆者注:遇到應得的錢財,如果用來利益社會和眾生,福德便會不斷增長,綿延不絕。但是如果運用不當,暴殄天物、損人利己、奢靡過度,除了福德削減或耗盡以外,也易招感苦果或凶報。
拒貴重物,身心不累
王文正公不接受玉帶。他說:「自己背負重物,而要別人稱贊美好,那豈不是太勞累了嗎?我的腰部實在不適合帶這種東西!」(《崇儉編》第三十一頁)
盡出所藏,而後遷入
薛仁謙個性謹慎、仁厚而且清廉。他隨宋莊宗入汴京時,有一座大宅院被李賓所占據。當時李賓出遠門,而薛仁謙已接管那座大宅院。
有人告訴他:「李賓的家屬,在房宅里埋藏了許多金銀珠寶!」薛仁謙立即命令李賓的親族:「等你們把所埋藏的金銀珠寶完全拿走後,我才搬進去住!」
大家紛紛贊美他的義舉。他的兒子薛居正後來做了宋朝的宰相。(《五代史》、《五戒吉凶正史事證選》第二十八頁)
聚散不同,禍福有別
黃汝楫是浙江省紹興人。宋徽宗宣和年間(西元一一一九年至一一二五年),盜賊犯境,黃汝楫便將所有錢財埋在地下。
後來,他聽說:盜賊抓了兩千人,把他們關在空房子。除非拿錢去贖人,否則那些人便會被殺害。
於是,黃汝楫立刻挖出他所埋的那兩萬串錢(一串有一千文錢),運送到賊營,贖回那些人。
那兩千人被釋放後,來到黃汝楫的住所致謝,歡喜聲大如雷響。
當天夜晚,黃汝楫夢到金甲神從天而降,並且說:「上帝有旨:因為你救活很多人,所以賜你五子登科!」
後來,他的兒子開、閣、閱、聞、都考上進士。
(評)他不但會羅致錢財,而且是一位會用錢財的人。要不然,埋了兩萬串錢一直沒有用,跟一堆瓦礫有什麼差別呢?又怎麼知道不會被別人發現和挖掘呢?甚至還有因此而得禍的呢?即使能留給子孫,賢能的並不在乎,愚笨的反而更會花費放蕩。
錢財有聚,必有散。聚得愈久,散得也必定愈快。我從未看見一個億萬富翁,把錢財留給子孫,是因為衣食逐漸空乏而後才轉為貧困。
還希望錢財散得不十分出丑為佳。
姚若侯說:「戰爭及兵慌馬亂是世界的劫運,拯救劫難的人順合天心,逆轉天運。天心好生,所以我們要順承它。天運行殺,所以我們要逆以挽救它。想要在一天內行千百善,以一人而救千百人,除了這種事以外,沒有著力的地方了!」(《德育古監》第八十八頁)
貴而能儉,堪為難得
三國時代,吳國的李衡,想去治理產業,他的妻子習氏不肯,於是李衡就祕密地種了一千株橘子樹。
等到李衡快要死的時候,就對兒子說:「你的母親不願意我去治理生產,所以我們的家里,窮成這個樣子!然而,在我們的故鄉,種有一千棵木奴(橘樹的別名),那應該夠你們母子衣食了!」
兒子不曉得父親這一番話的意思,就去稟告母親。
母親習氏說:「大概是指橘子樹!你的父親從前說過:江陵(湖北縣名)那地方有一千棵橘樹,要封給我們家!」
當時,我就回答道:「為人在世上,只怕沒有仁義道德,不怕家里不富。如果家庭富貴,仍舊能過著清貧的生活,才算是好!要這些橘樹做什麼呢?七、八年前,家里忽然少了十個門下客人,我想就是你父親差他們去種橘子樹。」
每個人喜歡治理家業,無非要取悅於妻室,遺留給子女。李衡最初做了丹陽太守,後來又昇為威遠將軍,他治理家業的心態,跟一般人沒有什麼不同,只有他的妻子對於擁有這一千棵柑橘並不怎麼高興。「富貴時而仍能過著清貧的生活才算是好」這一句話,願人人能細加體會!(譯自《古八德全書》第四七○頁)
憐憫窮苦,主動施與
瞿嗣興是常熟人,生性仁慈敦厚。遇到歲收不好,窮人賣稻米給他時,本來已談好五百文錢,他就假裝忘記,並且說:「不是應該給你一千文錢嗎?」他常給對方加倍的銀子。遇到挑著擔子出門做生意的小販,他也一定會多付一些錢。
家人覺得奇怪,問他,他回答:「那些人胼手胝足,只能賺一點蠅頭小利,我怎麼忍心跟他們計較呢?」
他從年輕一直到老年,行善的心念未嘗懈怠。享年九十八歲,有兩位兒子和一位孫子一齊登科。
(評)挑著擔子的小販實在可憐,因為他們沒有生意人的資本,缺乏農夫那種力氣,沒有工匠的技術,而又恥於貧丐的乞行,借本經營,希望賺些微薄的利潤,一根扁擔上隱含著全家父母妻子兒女的衣食。如果我們設身處地想一想,就會覺得瞿公的話有很深的道理。敝人所選有關財物的範例,多半是不貪取非分之財,而這一則事例則幾乎接近於能施與了。然而,如果不常存著施與的心念,凡事一定要講究公平,終究可能會造成稍微的苛薄。以公平為本,實行寬厚,財物的領取和施與大致都應如此。(《德育古監》第一一七頁)
盡散家產,周濟親疏
漢朝時,有位富家子弟姓折名像。他的父親財產多達兩億,家里有八百位仆人。
折像小時候就很有愛心,從來不殺害昆蟲,也不隨便折斷正在萌芽的枝條。他很愛讀書,而且精通京氏的易經。
他父親逝世後,折像體悟到「多藏厚亡」(積蓄越多、亡失越大)的道理,於是,便拿錢財出來周濟親戚朋友和一些不相識的人。
有人告訴他:「你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還有許多孫子和媳婦。你應當增加產業才對,為什麼把它布施光呢?」
折像答道:「斗子文曾說:『我是在逃避災禍,而不是避開財富!』我們家賺了很多錢,盈滿是道家所忌諱的,我快要衰老了,我的兒子又不賢能,富而不仁是一件大不幸,就好比墻有空隙,一直堆高,必定很快崩塌下來!」
大家聽了他的話,無不佩服贊嘆。
折像晚年,知道自己命終的時刻。他邀請許多親友來進餐,講完道別的話,就忽然逝世。
他享年八十四歲,死後沒有留下多余的錢財。(《後漢書》方術傳、《五戒吉凶正史事證選》第二十二頁)
好善樂施,兒子免難
從前,有一個人名叫張奇,非常好善樂施。
有一天,他看見有一位道人身染重病,躺在路邊汙穢的泥地上。他便邀請道人回家療養。
道人病痊愈後,請求張奇讓他走,並且說:「我以前曾經寄放二十兩金子在你這里,你現在應當還我!」
張奇的妻子只知道人胡說八道,便拿出金釵和玉環相贈,但道人不要,堅持一定要二十兩金子。
張奇竟然給他那筆數目的金子,而且絕不後悔。
後來,張奇有一個兒子被關在監獄,即將行刑時,官吏急索二十兩金子,才能免死。
正當張奇倉皇失措時,忽然旁邊走出一個人,代張奇付錢,他的兒子才能免於死刑。
張奇仔細一看,發現解救他危急的人就是從前那一位道人。(《感應篇注訓證》第八十一頁)
施舍多財,不如誠心
從前有一位女子到了寺院,想要捐獻卻苦於沒有錢財,她只好把身上僅有的兩文錢捐了出來。主持寺院的和尚親自為她忏悔和祝福。
後來她做了皇后,在皇宮過著富貴的生活,攜帶了數千兩金子來施舍,主持和尚只命令他的徒弟為她回向而已。
她覺得很奇怪,詢問原因,主持和尚說:「從前你施舍的東西很少,可是心地卻非常虔誠,所以老僧親自為你忏悔祝福。現在你雖然送了很多貴重的禮物,可是心不夠誠懇,所以我只命令弟子代你忏悔就已經夠了!」
行善種德,以至誠的心為最高尚。如果一轉動心念,便已不如當初的心念那麼純真,何況是事後後悔呢?(《感應篇匯編》第二卷第四十八頁)
隨力助人,不計多寡
從前有一個人姓朱名沖,時常收買舊衣服,請善於縫紉的老太太修補成數百件衲衣,在嚴寒和下雪時贈送給受凍的人。他活了九十歲,而且子孫賢慧顯貴。
(評)崔子說:「惠不在大,救濟別人的危急就行了!」舊衣服不值什麼錢,可是在寒冷和下雪時,挨凍的人得到它,卻不異於價值昂貴的外套。
從前,陳的家境本來相當清貧,但他卻時常急於行善濟人。他時常告誡子女說:「遇到貧窮的人一定要隨力幫助他們,不必計較多寡。如果要等待富有而後才布施,恐怕終究沒有救濟別人的時候了!我們能因為財力不足而自暴自棄嗎?」(《德育古監》第九十一頁)
留物備用,恐身先坏
有人贈送蘇東坡一個美觀的硯台,蘇東坡推辭說:「我兩只手,只有一只會寫字,現在我已經有三個硯台了,怎麼用得到這麼美觀的硯台呢?」
贈送的人答道:「您留著備用,當其他硯台損坏時,再拿出來用!」
蘇東坡說:「恐怕我的手會比那硯台先坏掉!」
蘇東坡曾經寫信告訴他的內兄:「近年來,我看那些書畫奇物宛如糞土一般!」(《崇儉編》第三十一頁)
若不施舍,福祿難消
薛西原先生喜歡施舍。他曾經解下棉衣,送給受寒的人。
有人說:「你怎麼能救濟每一個人呢?」
薛西原回答:「只是不辜負這一片心而已!」
他又說:「天地間的福祿,如果不存一些憂勤惕勵的心,便聚集不來;假使不做一些濟人利物的事,便無法消化!」
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評)顏光衷說:只要我們存心幫助別人,便會對別人有所幫助。拯救別人的性命,花費並不多,但是豐衣足食的人,不知飢寒的痛苦,認為它無關緊要。當對方面有菜色(臉色不好)時,我們沒有留意。等到他臥病危篤時,我們又認為沒有辦法使他康復,所以坐以待斃。……不知道他因為挨餓而生病,生病又不能得到食物,則愈餓病愈深。只要我們用一、兩昇米來調護他,經過數日,他便能去求醫診治;只要他去求醫,便有一線生機。我們怎麼能怕損失一些米,而不肯幫助他呢?
況且,我們都是人,如果今天我出生的地點不好,那豈不可能跟他一樣?我能自給自足,享受豐盛的食物,該是多麼幸運啊!
如果我們為了子孫的長遠之計,而舍不得布施錢財來拯救眼前的苦難眾人,應當觀察一下:從前所說的富豪,現在有幾個人剩下呢?他們的子孫也終究無法享用,這那里是因為前人愛好布施而沒有深思遠謀?
世間的水災、火災、盜賊、疾病、意外傷害都能使我的家業突然耗盡。稍許的福份也要靠蒼天庇佑,那里是有吝嗇金錢癖好的人所能享有的呢?
一旦我們逝世,錢財便成為子孫享受和放逸的資本,那里比得上「廣積陰德,蒙天庇佑」呢?(《德育古監》第九十二頁)
身無長物,以免牽累
晉朝的王恭,字孝伯,是太原晉陽人。
當他從會稽回到家里,王忱去拜訪他。王忱看到王恭坐在一張六尺長的竹席,便對王恭說:「你從東部回來,應該會有這種席子,送一張給我!」
王恭聽了,沒有說話。
等王忱回去以後,王恭立即把自己所坐的竹席送去給王忱。因為沒有多余的竹席,王恭只好坐在草席上。
王忱知道這件事,非常驚訝,說:「我原先以為你有許多竹席,所以才向你要啊!」
王恭答道:「老先生!您不了解:我做人的原則是不儲存多余的物品!」(《世說新語》第一篇第二十九則)
不趁人危,殺價賤買
蘇掖當了監司(監察州郡或監督各府縣行政的官職),家里非常有錢,但卻十分吝嗇。每次買賣房產,必定要一直殺價,經常為了爭一文錢而弄得不愉快。
他特別喜歡趁人危急的時候,以很少的錢買下對方的房地。有一次,他為了買一棟別墅,跟賣房子的人討價還價很久,感覺非常辛苦,他兒子在旁邊說:「爸爸!您可以多給他一些錢,改天我賣這棟房子時,也能賣得好價錢!」
蘇掖大吃一驚,有點覺悟。
買房地產的人應該知道「貧富無定勢,田產無定主」的道理。
上元有一位地方的首富,名叫姚三老,曾經買了一棟有水池和庭園的大別墅。有一天,他邀王大痴到池塘上游覽和飲酒。喝得十分盡興時,王大痴問:「您買這棟別墅花了多少錢呢?」
富翁回答:「花了一千兩金子!」
王大痴說:「二十年前,我曾經在這里飲酒和吟詩,主人告訴我:他花了一萬兩金子,您怎麼能那麼容易買到呢?」
姚三老回答:「我計划很久了,他子孫沒有辦法,只好便宜出售!」
王大痴說:「您應當效法贊皇公在平泉刻石碑垂誡子孫:他日經濟不好時,不宜賤價出售!」
它的主旨跟這則故事正好相同。
馬氏家訓說:變賣房地產,可能是因為負債、三餐不繼、疾病、死亡、嫁娶或者爭訟,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為富不仁的人,知道對方急需用錢,就表面拒絕,暗中設下陷阱來引誘他,殺低價錢,等到契約寫好,又暫且給他一半的現金,拖延好些時日,一再減少價碼,或者用稻米谷類等其他物品高價抵償余款,屋主得到的零星款項,不久也就消耗散失了。原來準備辦某件事,現在卻辦不成了。富人又突然往來催取跋涉或介紹的費用。當富家正為自己善於謀略而沾沾自喜時,不知道天理循環,他的子孫,自然會敗光和賤賣產業,以讓別人復仇。諺語說:「富家更相交替受報」,難道您不相信嗎?(《德育古監》第一百一十四頁)
不義而富,悉散其財
唐朝的時候,有個程驤,他的父親原來是個強盜,積了百萬的家資。到了老年才改了行為,足跡不出里門達十五年之久,連死了以後,程驤也不曉得他父親曾經做過強盜。
有一天,程驤有了過失,他的母親就罵他:「你這不良的種子,那能做出什麼好事情?」
程驤流著眼淚,追問母親說這話的緣故,他的母親把原委都對他講了。
程驤聽了以後,好幾天不吃飯,於是把家里的財產都施舍了。
過了一年,程驤變得很貧窮,在鄉村里讀書,先生很看得起他,時時給他米粥或綢布,叫他供養母親。
後來,他的學問和品行漸漸出了名。唐文宗開成初年(西元八三六年),宰相彭公用禮物來聘他,他不肯去做官。(《古八德全書》第四八七頁)
拒占便宜,後得大福
從前有一位周太太,是信州人,非常賢慧能干。
有一天,她丈夫周才美,準備把家庭的經濟大權交給她。並且告訴她:有兩套不同的容器、秤子和尺,買進就用大容器、重秤和長尺,賣出就用小容器、輕秤和短尺,以賺取進出貨時的中間差額和便宜。
周太太很不高興,禮拜和辭別先生和小姑,她說:「我不想當您的夫人,恐怕將來生了敗家子,別人以為是我造成的,那可真冤枉啊!」
才美大吃一驚,說:「你不要這麼急嘛!」
周太太回答:「您的作為,忤逆天道,我感到慚愧,居住在這兒,內心惶恐不安!」
才美說:「你說得有道理,那麼我把這些欺騙和占別人便宜的容器、秤子和尺都毀掉好了!」
周太太問:「您是否可以告訴我這些容器、秤子和尺已使用多少年了?」
才美回答:「大約二十年左右!」
周太太說:「如果想要我留下來侍候您,您一定要答應改用小容器量入,大容器量出,用小秤和短尺買物,用大秤和長尺賣物,這樣做二十幾年,以補償從前欺騙別人的過失,那麼我就願意留下!」
才美有所感悟,很高興地答應她的要求。後來,周太太生了兩個兒子,都年輕時就考上進士。(《德育古監》第一百一十八頁)
欠錢還債,欠命殞身
梁石柱是睢陵的富人。他只生了一個寶貝兒子,所以對那孩子特別疼愛。
他兒子十九歲時,病得非常重,梁先生相當悲痛。
有一天,兒子忽然直接呼叫父親的名字,而且說:「我的前生就是徐州的某某人,曾經給你三百兩銀子,我們一齊做生意,我在半路下痢,上廁所時,你用利刀剌我的胸部,使我致死。然後,你又自己割手流血,向我的家人證明我被強盜殺死!我死後,投生睢陵的王家,二十年前的王某,就是我。你比我晚三年死,也投生睢陵的梁家,就是現在的你。前世我找不到你,有一次,我到縣城繳納條銀,忽然在柜台遇到你,我很氣怒,出拳打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你因為不認識我,所以反而不介意。我回家後數日,氣憤煩悶而死,於是就投生做你的兒子,到現在已經十九年了。我計算一下:我出麻疹時,你花了多少錢,為我請家庭教師,你又花了多少錢,聘娶媳婦花了多少,考試拜門生的費用是多少,其余零星的雜費總共多少錢,銀子已經還清,只有命尚未償還而已,你對我很好,我不忍心說,我要走了,但恐怕陰府不能放過你!」說完,就死了。
梁石柱早晚為兒子逝世而哭泣,他告訴別人說:「我兒子孝順而且又聰明,他死怕我傷心,所以故意講這種話,天下豈有那種父子?」
不久,梁石柱用磨刀石將一枝槍磨利。有人問他,他回答:「今年歲收不好,我住在窮鄉僻壤,想藉這枝槍來自衛!」
有一天,他以槍柄頂住墻壁,而以槍鋒對著胸口,忽然大聲呼叫說:「兒子!我可以自己撞啊!」於是,他奮身向槍刃一撞,而槍已插入胸部七、八寸深,釘在脊椎骨內。
(按)陽間有負恩的人,陰府無不償的債。一般人只知道今生的債重,而不知道來生的債更重。索取現世債的人,走到門口要債,不敢入內,債務人還會厭惡和嫉妒他。只有等到索取過去生的欠債,債權人直接進入債務人的內房,安然高臥,使欠債的夫婦兩人,百般珍惜,哺乳抱懷,等到長大成人後,立刻將家產盡行盤折,不留一針一草。回想半世辛苦工作,慘淡經營,無非借本求息,白白為他人做牛做馬,豈不是愚痴而且可哀嗎?(《陰騭文廣義節錄》下卷第四十五頁)
非法斂財,轉眼成空
由於榮祿與慈禧太后有特殊的關係,所以戊戌政變後,他躍登相位,獨攬內政與外交的大權。
榮祿沒有兒子,認養某位從子為己嗣。他沈溺於聲色犬馬,每天花掉千金,毫不珍惜。榮祿知道,也絲毫沒有辦法。
榮祿死後,慈禧太后念其生前的功勛,賜那位嗣子四品京堂。榮祿的那位嗣子更加肆無忌憚,揮霍無度。他生性愛好名駒,聽說那里有好馬,他就想辦法要弄到手,以占為己有。有時他牽出數十匹顏色相同的名駒,翌日又全部更換為另一種顏色的馬,變換了好幾次,馬匹的顏色仍然不會重復,由此可見他浪費無度的情形。
花費不夠,他就向父親的妻妾索取銀子。數萬兩黃金一到手立刻就花光了。
有一年除夕,他又去向父親的妻妾索取巨款。父親的小妾沒答應。他打聽知道妻妾房里那個柜子里藏有貴重的東西。他竟然用鐵錐把鎖弄斷,馬上拿走銀行的存券,想要倉卒逃逸。妻妾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僵持了一陣子,他非常憤怒,看見身邊有一個火爐正熊熊燃燒著,他大聲說:「如果你吝嗇不給我,我也不允許你單獨享用!」說完,便把那銀券投入烈火中,然後得意地離去。
這張銀券其實是榮祿要留給妻妾的養老金,票面金額是一百萬銀元,原來準備存入道勝銀行,領利息來做生活費。如此化成灰燼,妻妾連續數日吃不下飯,而且一直悲傷地哭泣著。
由此可知:榮祿生前是多麼貪瀆!以不合理的方式賺來錢財,就會不合理地花光。我們應該省悟這個真理。(《因果報應之理論與事實》第三八二頁)
親眼目睹,錢財耗盡
明朝時紹興有一位布政(掌管民政與財政的最高行政首長),非常善於貪汙,聚集的財貨多達數十萬。他罷官返鄉後,買了十萬畝良田,成為鄉郡的首富。
他的祖父數次夢見報應快要來了,他都不相信。他惟一的兒子和孫子,都沈迷女色和賭博而夭折。布政公本人不久也身體癱瘓,子孫媳婦的聲譽很坏。
沒有數年的光景,他的家產已全部花完了。
他臨命終時,忽然張開眼睛,大聲呼叫說:「我做到布政使的官位,實在不小了!我有十萬畝良田,並不算少!我親手建立的家業,也在我的手里結束!不曉得這是什麼原因?」(譯自《崇儉編》第三十八頁)
古玩奇貴,未必實用
有人送孫之翰一個古硯台,並且告訴他:「你大聲吹氣,它便會流出水珠。它價值三千文錢!」
孫之翰答道:「縱使一天呵出一擔水,也才值三文錢,我用這石硯干什麼?」(《崇儉編》第三十一頁)
人不借用,留物何益
晉朝的阮光祿,字思曠,是陳留人。
他住在剡縣(今浙江省嵊縣西南)時,曾經有一輛好馬車。只要有人借用,他沒有不出借的。
有一次,某人為了埋葬母親,想要向阮光祿借車子,卻不敢開口。
後來阮光祿聽到這件消息,感慨地說:「我有了車子卻讓人不敢借用,我還要這輛車子干什麼?」
於是,他便把車子燒掉了。(《世說新語》第一篇第二十二則)
處理寶藏,兩種典範
李景讓的母親鄭氏,生性嚴明,很早守寡。由於家境貧窮,孩子年紀又小,所以她親自負起教導的責任。
她家房宅後墻,因為下雨崩塌下陷,而發現盈船的金幣。
李母焚香祝禱說:「我聽說:不勞而獲是自身的災禍。上蒼一定由於先夫的余慶,可憐我們母子貧窮而賞賜這些金幣。我只盼望每一位孤兒學問有成,而不敢動用這些意外之財!」
說完,便立即將金幣掩埋,而後修築墻壁。
她的三個兒子景讓、景溫和景莊都考取進士。縱使景讓他們年紀大了,只要犯錯,李母仍然拿著竹片教訓他們。事後,仍像平常一樣溫和。
李景讓做浙西觀察使時,曾經發脾氣,用木杖將輔佐主將的武官(古代稱為「牙將」)打死了。軍士們頗有謀反的跡象。李母召喚景讓,並且責備他說:「你隨便濫用刑罰,豈只辜負天子,也使老母含羞於九泉之下!」
李母鞭打景讓的背部,將士和官吏們替景讓說情,李母堅持不允許。直到大家都哭泣拜謝時,李母才罷手。
從此以後,那支軍隊便安定了下來。(《唐書》列女傳)
(評)《戰國策》記載:「家有不宜的錢財,會造成傷害,所以不是一件好事!」《淮南子》說:「挖掘寶藏的家庭,將來子孫一定會敗亡!」話雖這麼說,然而,根據曆史的記載:得到藏金而不取的只有管幼安,至於華歆則已經面露愧色。沒想到李母有這麼寬大的胸懷和抱負,她不取寶藏,而願諸子學問有成,這種見識多麼遠大!後來竟然能夠如願以償,可見皇天不負苦心人。
一般來說,父母教育子女應適度嚴格,而且見識更應遠大。母親多半會偏向姑息,又短於見識,寡婦更是如此,所以貽誤了不少子女。
李母實在偉大!雖然她的兒子很尊貴,而且年紀不小了,她還是不輕易寬貸他們的過錯,這是真正的慈祥。
她說:「不勞而獲是自身的災禍。」這一句話,不但是一個家庭的法則,其實也是天下後世的準繩。現代人心里總想不勞而獲,所以搶奪的風氣,彌漫整個社會。
(按)《感應類鈔》記載:徐孝祥是吳江人,隱居好學。有一天,他在後園散步,發現樹根下有一個石瓮,打開一看,全部都是白金。他急忙將它掩埋。二十年後,發生大飢荒。他說:「該是那東西出世的時機了!」於是,他每天拿出數錠白金,購買糧食救濟貧困,全活了許多人。當時,他有一位女兒出嫁,他只送一些粗劣的服飾(或荊釵布裙)給女兒當嫁妝,對於寶藏里的白金,私自沒有動用分毫。他的兒子徐純夫考中舉人,在翰林書院任官。
這則事例實在可以做為得到寶藏者的最佳模範。(《曆史感應統紀》第三卷第一百二十頁)
購買稻米救濟貧困,比不取寶藏更勝一籌。每天取用而又不犯私心最難,徐孝祥真有坐懷不亂的胸襟。(《德育古監》第一○八頁)
遺財害子,何若平安
龐公居住在峴山,親自耕田種菜。
劉表問龐公:「先生住在農村,不肯出來做官,那有錢財遺留給子孫呢?」
龐公答道:「世人都把危險的錢財留給子孫,我現在卻留下平安給他們。只是遺留的東西不同,並非完全沒有留下啊!」(譯自《後漢書》龐公傳)
古今中外,誰最有錢
被許多國際人士公認為曆史上最有錢的範得比(CommodoreCVanderbilt),是十九世紀末年美國的航運和鐵路鉅子,他的錢財比當時美國政府的財產和歲收還要多,如果保存到現在,折算成今天的美金,價值約有八億億美元。換句話說,這筆錢如果分給台灣兩千萬人民,每人可以分到新台幣一百億元那麼多。.他曾捐了一百萬美元,在田納西州建立了範德堡大學,並且四處設立自己的銅像,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事業、輪船和建築,但仍難改風流、粗魯和打擊競爭對手的行徑。他死後數個月,子孫便因為爭奪遺產,在法院上互相控訴和爭吵,而弄得範家聲名狼藉不堪。
老大是玩錢而不創業及不熱心公益的守財奴。老二體弱多病,長年與葯為伍,最後厭世自殺,遺產絲毫不分給任何姓範的人。老三畢業於西點軍校,到前線作戰,感染霍亂而死在沙場。雖然範家第二代以後,子孫都受過良好的教育,但仍因為生活奢靡、經營不善和課征重稅而家道沒落。它由盛而衰,才不過四代。到了一九七三年,範家的一百二十位子孫中竟然沒有一個是百萬富翁,更不用說是上億的富豪了。(請參閱:LouisAuchincloss所寫的“TheVanderbiltEra"及EP.Hoyt所寫“TheVanderbiltsandTheirFortunes"DoubledayCompany,NY.民國七十九年八月二十七日《中時晚報》第十五版後人所寫「兒孫焉有兒孫福?」)
遺愛人間,真正家業
.南北朝時,齊朝有一個人姓劉名善明。當時青州發生大飢荒,甚至有人吃人的現象。
劉善明打開糧倉救濟飢民,大家稱他家的田地為「續命田」。
他逝世時,沒有留下積蓄,齊高祖聽到劉家清廉貧窮,特別賞賜了五百斛(一斛即五斗)谷子。(《南史》齊劉懷珍傳)
(評)周安士先生說:「每次看見人們書寫房地田契時,總是寫上『永遠保管家業』等字樣。田是主人,身是客,客人怎麼能永遠擁有固定的主人呢?如果像劉善明『續命田』的作法,那才是遺愛在人民,萬年不滅,那才是真正永遠保管家業!」(《曆史感應統紀》第三卷第二十二頁)
編輯者: bear (2007-02-11 23:51:13)